他跟父亲不熟，也不是A大教师，应该是省外人。
能让自己觉得熟悉，应该在业内有一定名望……
“‘一日三餐’来拍摄，是来宣传俺们村的，怎么能再劳烦嘉宾干活呢。”
“哎呀，不用干，边上几个棚里有的是新鲜蔬果，要多少有多少。”
“非要干的话……那要不……给这一片土豆浇点水？”
但记忆不够清晰，说明他未发表极其重要SCI论文，应该是在国内农科报刊、杂志、报道上见过……
专业顾问只有两位，父亲对薯类农作知之不深，所以另一位必须精通。国内盛产马铃薯的地方也能数过来，甘肃、山东、贵州、内蒙古……
孟尔……听起来还有点少数民族的感觉……
“啊——”
随着一声机械轰鸣，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响起。
紧接着，哗啦啦——
水汽一片白茫茫。
绵密的水花四面八方射开，摄影师惊慌闪躲，直播间画面剧烈抖动，弹幕一连串全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不活了，丁成皓听到浇水就拎起水壶往前冲，结果水从天而降？哈哈哈哈哈。
——丁成皓内心OS：难得勤快一次，为什么这样打击我？！
——导播太狠了，还给丁成皓特写，这生无可恋的表情哈哈哈哈哈！
——诶，曲星诚去哪儿了？还有林歆意呢？
——卧槽，他们在干什么？
曲星诚本能地挡在林歆意面前，水花被他阻隔在身后，视线里，她的眼睛从恍惚缓缓变回清明。
“孟尔，内蒙古马铃薯研究中心专家。”
曲星诚一脸懵：“……什么？”
但他没有得到回答。
另一边，老农从震惊中回过神，关掉植保机，水花停止喷洒，空气一下子静下来。
在尴尬的气氛中，老农们又向林歆意请教了一些问题，林歆意一一回答。节目组生怕再出个笑话，也不再强迫男嘉宾干活。丁成皓虽然非常丢脸，但头一回见到真实的植保机，还是激动地讨了遥控器，现场实操过了一把瘾，凭实力成就话题#菜还爱玩丁成皓#，把自己送上热搜。
曲星诚则将劣薯样本装进麻袋，安静等在一旁，直到返程，林歆意将他捎上副驾驶，他才有机会开口：“林教授认识孟尔教授？”
车里只有他们两人，摄像没有随同，对话不会在直播间共享。
林歆意淡淡道：“不算认识，只是不久前，他代表内蒙古马铃薯研究中心，邮件发了我一封邀请函。”
“哦……”
科研人员学术交流很常见，曲星诚也不觉得奇怪，“其实孟尔……”
话音未落，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林歆意看了一眼：“稍等，我接个电话。”
曲星诚点头：“好。”
林歆意单手按了一下耳廓上的蓝牙耳机：“钟师傅。”
钟师傅？
下午刚见过的那位修表老师傅？
曲星诚望着窗外，车子稳稳前行，山坡的梯田缓缓移动。驾驶座上，林歆意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听着电话那头说完，默了两秒：“我知道了，谢谢钟师傅。”
然后，车子靠山停下。
不是急刹车，可在山路上半道停车，多少有些危险。
曲星诚侧眸看向林歆意：“如果表带无法修复也没关系……”
“不是。”林歆意稍稍闭了下眼睛，似乎压抑着某种情绪。
曲星诚这才察觉到不太对劲：“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