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幕后黑手
“这个人就是陈默……”林浩带着我从林宛瑜家走出来之后，掏出有爱互助会的系列照片，对着一个女孩的头像点了点。
“她……她怎么那么眼熟啊……”我看着陈默的头像，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什么人，但依稀记得我是在有爱互助会里见过的。
“她和俊杰关系应该不一般。”林浩肯定地说。
“啊，哪里看出来了？”在我还想不起来谁是陈默的时候，林浩居然就给出了如此肯定的答案，我简直是难以置信。
“俊杰生前参与的活动她都参与，而且每次拍照都站在俊杰边上，这已经很明显了。”林浩陆续翻阅几张照片，然后点给我听。
“我去，还真是。”我也一张脸看了过去，果然如林浩说的那样，只是这个女孩也没有听到协会里有人提到过，以她和俊杰的关系，难道不会被排挤么？而且，在俊杰走了之后，她再接近林宛瑜有什么目的呢？我忍不住问“林浩，你说她故意接近林宛瑜是要干啥啊？”
“你要说她是故意接近林宛瑜，应该也是，但也不全是。”林浩对我说起了他的想法。
“陈默和俊杰认识得比林宛瑜早，陈默一路跟着俊杰参与有爱互助会的活动，也是喜欢俊杰那个人的，后来的某一天，也就是林宛瑜出现一段时间之后，陈默就很少参与到俊杰的活动中去，可能是因为俊杰和林宛瑜的关系让她觉得不太舒服，也可能是俊杰拒绝了她让她不舒服，再后来她也就渐渐淡出有爱互助会。
但对于林宛瑜，她肯定是有了解过的，一开始她只是想从林宛瑜身上找到一些关于俊杰的信息，后来通过和林宛瑜的交往，发现原来俊杰是个渣男，所以两个人慢慢地就形成了共识，并建立了伤害型共性友谊，所以延续到现在，两个人依旧还能做朋友……还有，林朝阳小朋友，其实你和陈默是见过面的。”
“见过？不会吧，我怎么可能？”我一面回忆一面否定，连我自己都想不起来有那么一回事，林浩怎么可能知道，难道他也和孙先生一样精通易经玄学吗？
“你看，这是不是你？”林浩指着一张照片上的白衣飘逸的男子对我说“你前不久参加了有爱互助会的活动，是想要干什么呀？悄悄查案么？”
我也看了看照片，这才想起来，那次参加有爱互助会的活动，里面那个让我还蛮有印象的故事，就是陈默说的，如此说来，她说的那个故事里的男人，好像就是俊杰了。
“是她！”我惊觉自己又寻到了某个线索，赶紧和林浩分享了那天的经历，并说起了俊杰喜欢年纪小一点的女孩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应该猜出来了一些什么。”林浩接着说“俊杰大概是从小在女性环绕的环境下长大的，因为长相出众，为此大家对他的期盼都有一点高，认为他将来必然是要光宗耀祖成就一番事业的，可是事实并不是那么如意，因为长得太好看了，所以大部分事件都花在外表上了，以至于俊杰的学习成绩也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好。
但众人期盼的那种感受，容易让人迷失，所以俊杰才会用尽一切办法去证明自己的优秀配得上自己的皮囊。
年轻的时候俊杰犯过一次错误，差点颠覆周围亲朋好友们的认知，所以后来的他为人处世才显得有点流于表面，也渐渐养成了中央空调以及衣冠禽兽的人格。
陈默说他喜欢年幼的女孩，是因为这样会让俊杰有直接的优越感，他喜欢被人崇拜的感觉，就好像某些流量明星一样。但很多时候俊杰又不得不通过与年纪大一点的女性交往，来实现他的物质以及事业力的提升，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捷径。
林宛瑜的出现，其实是十分符合俊杰的双重需求的，因为林宛瑜家里有钱并且自己很独立能干，同时林宛瑜的年纪也比俊杰小不少。
俊杰对林宛瑜的追求应该是属实的，他以为以他现在的成就以及样貌应该可以把林宛瑜一举拿下，但他最后还是遇到了巨大的挫败，林宛瑜喜欢的款完全不是他那样的，或者说林宛瑜喜欢的款应该和他完全相反。”
“相反？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啊？”我惊讶于林浩的判断，他这么说的好像和他两都相识多年一样。
“林宛瑜大概是有圣母情节，对于一些可爱可怜值得同情的人或者事物，具有极高的同理心，应该说也是爱心泛滥的结果。
因为她父母给的爱足够多，给她的保护也足够多，所以在林宛瑜眼里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黑暗的角落，所以她对人对事都很阳光，也很受人喜欢。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缺失了辨非的能力，她之前那个男朋友，应该是以一种可怜的幼犬姿态出现在她面前，让她起了同情心，随后在相处的过程中，逐渐暴露了他贪婪的本性，最后忍不住爆发，彻底离开了林宛瑜。”
“什么？那个前男友渣男还自带人设的么？那他一开始接近林宛瑜图什么？图林宛瑜家里有钱吗？”我一方面不敢相信林浩对林宛瑜的判断，另一方面也不敢相信这样的渣男还能找到林宛瑜这样优质的女朋友。
“我查过他的家庭信息，很遗憾，就是如此。我想林宛瑜也是分手之后才知道的。”林浩接着说“所以在这次恋爱之后，林宛瑜就变得不太相信男人了，尤其是那种花言巧语又好看的暖男，比如说俊杰。”
“所以说林宛瑜拒绝俊杰，是因为俊杰又帅又暖？”我张大了嘴巴，更是无比惊讶。
“也可以这么说吧，当然她或许也是从陈默那知道了俊杰的其他问题，比如说凤凰男体质。”林浩的真知灼见让我目瞪口呆“至于陈默和林宛瑜的关系，我想以林宛瑜的性格来看，应该算是正常交往的朋友了吧。”
“那林宛瑜后来为什么也搬到双子塔去住了呢？这难道仅仅是一个巧合？”我有点搞不明白林宛瑜的思维方式，同样也不明白那些争先恐后搬入双子塔的人们都图的是什么。
“双子塔是她父母买给她的，出于某种有钱人的心理吧。”林浩没有言明，而我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句“朝阳，咱现在也不讨论这个了，黄成那边应该差不多也调出了隐藏摄像头的记录了，咱过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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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博士，你们来啦。”林浩和我刚到警局门口，陈旭就上来拉着我们到电脑前“你们看，这是林宛瑜的视频记录，这是俊杰三年前的记录，都是我在陈健电脑里找到的。还有其他一部分会员视频记录，都在这里，你们抽空也看看。”
视频资料被拍摄得很清晰，虽然没有声音记录，但从内容上看，我们也能猜到一二。
林宛瑜死之前的三天有两个人陆续到过她家，一个是陈慧，一个是陈默。
陈慧在林宛瑜的客厅坐了一会，聊了几句，然后走到落地窗边上看了看繁华的街景，然后转身对林宛瑜微笑，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林宛瑜的表情有点惊讶，随即坐在沙发上，而陈慧接着就拿起包包离开了林宛瑜的客厅，整个过程里陈慧没有喝过一杯水，也没有触碰过林宛瑜家里除了沙发以外的其他物件，陈慧离开林宛瑜家之后不久，陈默就来了，她们俩因为电梯错峰没有碰面。
陈默在林宛瑜家里待的时间就比较久，两个人看起来很熟悉，也很放松，陈默接过林宛瑜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又到林宛瑜的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啤酒，自斟自饮了一小会，酒没有喝完，留下一半又放回了冰箱，看样子是准备过一会再喝，两个人坐在沙发聊到半夜，林宛瑜应该是挽留了陈默，但陈默还是果断离开林宛瑜的家，也就再也没有来过；
后来林宛瑜自己在家呆了将近三天，足不出户，基本都是叫外卖，由机器人送达家门口，除了出客厅拿外卖以外，房间的部分就没有摄像头监控了，大概这也是玲玲在安摄像头的时候有所保留，但也因为这个摄像头的有所保留，我们不知道这足不出户的三天，林宛瑜在房间都干了些什么，或者遇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至于定制婚纱店说的那个电话，我们是没有看到有什么人接的，这也是整个案件的另外一个疑点。
俊杰的视频看起来就更蹊跷，他去世前的一周都没有人到过他家，而他去世前的那天，他从外面回到家里之后，就莫名警惕地看向四周，房间开得亮亮的，四周的窗帘却都拉上了，他颤巍巍惊魂未定的样子好像在躲避什么东西，然后他抓着自己的头发蜷缩在角落的模样，也像极了恐怖片里贞子即将出现的前夕，让人毛骨悚然。
我试图再一次从脑海里搜索关于俊杰和林宛瑜公寓的记忆，忽然想起那一天我无意间看到的地毯下面的图案，我拿出纸张划拉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和视频里俊杰的地毯做了对比，我惊喜地发现，视频里无意间也拍到了那个角落的画面。
“这是什么？”我指着俊杰视频里地面的一处叫到。
“什么？”林浩和陈旭都俯身上前，还是林浩眼尖“有点像六芒星图案的一角？”
“六芒星图案？那是什么？”我问道。
“就是一式法阵之类的东西，二次元漫画经常用到的那种驱邪法阵。”陈旭接过话。
“不对啊，三年前警局去俊杰家搜证时候没有发现这个么？这个图案很明显啊，连我一个路人甲经过也注意到了。”我的脑袋飞速旋转，将这段时间的碎片拼凑了起来。
“还有，这个人就确定是俊杰么？他在家里怎么还带着帽子？这个摄像头拍摄的位置不是应该能够完整地照到屋主的正脸么？怎么会在每个镜头里都出现不太好辨认的侧脸、背影、还有其他角度的俊杰，这，这会不会是视频，近期被什么人动过手脚？”
我一语惊起千层浪，林浩和陈旭都呆立了数秒，突然林浩兴奋地叫了起来。
“朝阳，好样的！你提醒了我！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到俊杰家里的事情么？我那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原来就是这里，是地毯，我们上次去俊杰房子的时候地毯的一角是卷起来的，这个视频里面地毯的是平地，也就是说有人在这段时间内到过俊杰的房子，并且还把地毯给按下去了，还有，那个六芒星图案原本是在地毯下面的，可是有人移动了地毯，所以被显露了出来。”
“那会是谁呢？在多年之后，到俊杰的房间去，就是为了挪地毯么？”我发自内心地对此现象表示不能理解。
“不，不，不，我们的关注点应该是，这视频的俊杰，究竟是什么人？是谁在三年之后还扮演了俊杰的角色，并录制了这条视频，存在陈健的电脑里。”林浩回复到思考的状态，自行推翻了自己对六芒星和地毯的关注。
陈旭则在一旁摸了摸下巴呢，弱弱的说了一句“他们互助会里面有个孙先生，不是就是搞风水的么？这个法阵是不是他安排的？你们说过他要挟陈健去现场做法事，这会不会就是那个法事？”
我和林浩交换了一个眼神，想起了孙先生那天说的安排，不就是这几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