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校车
“你真想知道啊？那你答应我，让我参与这个案件的调查呗？”陈旭和我打起了商量来。
“你，我不给你说是为你好啊，我一个协警，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况且我下个月就要去苏真那里上班了，可你不一样啊，你可想清楚了，万一，我是说万一啊，被你们队长发现了，你这次可是不仅仅像上次那样被批评那么简单了。”我好意提醒。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我也就是一小警员而已，咱们都是赤脚的，干起来呗，谁怕谁啊。”陈旭的一腔热情让我额头冒出了一大滴汗，哎，看来不带他玩，是不行了。
“那就这样吧，被你给盯上了，我也只好坦白从宽了，来，我给你说下我正在查的事情。”我把我昨天事故里的死者情况和与国际幼儿园的关系一并说了一遍，陈旭总算明白了我的考量。
“恩，这么说，你是怀疑，殷实和陈晨的死，不是意外，而是和三个月前的那起校车事故有关系？还有你今天去幼儿园，还发现了昨天车上的另外一个人何玉也在那个学校里工作，也就是说她和陈晨殷实是认识的，但昨晚在车上的时候，他们彼此没有交流，甚至见面的时候还有那么一点尴尬。对么？”陈旭把我迄今为止了解到的情况又整理了一遍。
“没错。就是这样。”我对陈旭的逻辑表示认可。
“还有，你今天中午过去幼儿园，遇见了何玉，她是要去学校和校长谈复职的事情，可是却帮你录了校车事故当天几个孩子的音，还主动要了你的联系方式？”陈旭继续提出他的疑问。
“对啊，所以我想知道这个何玉，到底要干什么？她既然是学校的员工，我说曾经啊，那她应该不会帮我调查前东家的事情啊？而且她加了我微信，我怀疑是不是还有后续，因为当时我说我是记者，你说，她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想借我的手让她重新回到学校？”我顺着这个思路，揣测了一下何玉的想法，又摇摇头，表示不太确定。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她当时为什么离开学校，你知道么？”陈旭对我的思路没有排斥，反而有点赞同，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警界菜鸟的缘故。
“我不知道啊，问了她，也不说，我想，可能当时她的离开，会不会是因为什么不经意撞见的事情？还有啊，她一直想重新回到学校工作，这一点也很可疑啊。难不成是因为国际幼儿园的工资很高么？”我自问自答地说。
“你等下啊，我再调一下幼儿园的监控。”陈旭像是想到了什么。
“别啊，你刚才不是下不为例了吗？”我阻止陈旭不是假模假式，而是出于真心，我们两这操作，并没有经过警队的允许，说得严重一点也是知法犯法。
“这个人，是何玉吗？”陈旭指着画面的一个中年妇女说话。
“对就是她，咦，她不是说找校长么？怎么在办公室门口站了半天？”画面里的何玉在校长室的门口停了好久，也不是整理自己的衣服，也不是梳理自己的情绪，反倒是想贴着门口听里面的对话。
“校长室里面不会是有什么情况吧？”陈旭也很疑惑。
“哎，校长开门了开门了。”我继续看着画面内容。
“他们在里面说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你只能找机会问何玉了，不过她进去还挺久的，聊个重新入职，要聊这么久，也是很少见啊。”陈旭又提出了他的疑点。
“是啊，都进去超过半小时了。”我也感叹了起来，难不成除了重新聘用，何玉和校长还有其他要说的？
“你觉得他们会说什么啊？”陈旭的好奇心起。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和何玉坚持要入职有关系，她们或许就是在谈条件。”我也一头雾水。
“出来了出来了，校长还亲自送到门口，还蛮客气的嘛。”陈旭指着画面对我说。
“还真是，没看出来啊，这国际学校校长还挺有礼貌的。”我发现校长送出何玉的时候，是点头微笑一样没少，不知道的还以为何玉是什么片区大领导呢。
“我给你说啊，我姐说了，国际学校的校长好像不是很经常在学校，但对待每一个家长都还蛮友善的，也和那些老师一样会看人头，只不过校长对家长送的礼，也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的。”陈旭又把他姐搬了出来。
“读一个幼儿园还要送礼，这是什么世道啊？”我很惊讶，我以前读书的时候，老师可都是主动上门家访的，还送礼呢？别逗了，我爸爸妈妈送完老师出门后，都是不由分说地给我送棍子呢。
“也难怪了，你还没有小孩，你不知道，学校本来不提倡送礼的，可是家长总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所以都想要打点打点，可这本来是求自己安心的习惯，后来就变样了，有些老师就把送礼当成了对待孩子的标准，才会搞出这种差别待遇的事情来。”陈旭在我面前又发挥了一次社会人的阅历。
“你懂，你懂，你什么都懂。不过，你有空，恐怕还是要查一下何玉的情况，她的行为举止，实在是，太可疑了。而且昨天晚上她在车上，全车除了死了的殷实和陈晨，就她一个人受了重伤，你说，这会不会是在欲盖弥彰？”我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故里，除了殷实和陈晨死了，大家还真都没什么大碍，也就是何玉受伤重了点。
“恩，行，等我手上事情忙完了就给你查啊，晚上之前咱再约起来，喝个啤酒，聊聊天呗。”陈旭对我挤眉弄眼，我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平时的他在警局工作的时候表现都很正常，到我这里就这样了，莫不是有双重人格。
“你走开，我先给何玉去一个电话。”我看见我的微信闪了一下，是何玉发来的内容，上面写着，林记者，能不能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