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报应
“怎么样，林博士，我们要不要配合再做些什么？”陈旭看见林浩走到我们这个房间之后，情绪有点高亢，我想他可能和我一样，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问询方式吧。
“你们一会请玲玲和陈慧来警局，就坐在问询室门口就可以了。其他的交给我。”林浩没有多说什么，倒是黄成，直接安排了我去接她们倆来警局。
接上慧慧姐之后我被一通质问，我费尽口舌解释了一番我的身份，也对慧慧姐表示了十分的歉意，虽然我不是俊杰的表弟，但调查这个案件的心，始终是真实的。慧慧姐听完之后，一路上也没有和我说过其他话，可能是觉得我这个人有点虚伪。随后我去接的玲玲，玲玲看到慧慧姐也在车上，也就没有多问什么，三个人在沉默中到达警局，而此刻，林浩的“表演”再一次开启。
“玲玲刚才来警局投案了，说是受到你的指使，购买了隐藏摄像头，并安装到协会会员的家里。”林浩一坐下，半掩着门，就好像说悄悄话一样低下声音，对着对面的陈健说出玲玲还没说过的话“还有，你的前妻，陈慧也说了，她知道你这事，并且劝过你不要再这么做了。”
“那都是她们的一面之词，她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指使的么？”陈健的表现虽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却给人一种坚守堡垒的感受。
“一个是你得力助手，一个是你前妻。这关系可都不一般啊。为什么她们都指向你？你猜猜看。”林浩在一旁撺掇的模样实在是很……欠揍。
“前妻，前妻，当然是有什么原因才会变成前妻的，她性格强硬，对人不够坦诚，事业心极重就算了，还时常因为工作的事情对我冷暴力，只是意见不合而已，总能被她处理成天理不容的事情，也是因为太影响情绪，为了彼此的身心健康，我们才离婚了。
当然离婚之后我们还是合作伙伴，如果仅仅是工作关系，我觉得陈慧这个人还是可以的，虽然有点格局观大小，但多少也算是一个能帮衬的人，只不过她太看重现实利益，一直希望我下台，她来管控协会，所以我们之间还是有一些矛盾冲突的。
她对我的指控可能有自己的一些私心，林博士你们应该可以判断出来的吧。”陈健的解释让人实在是无言以对，明明主要是他的问题，却能睁眼说瞎话，推给别人，也是厉害了。
至于玲玲，这个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了，我对她还是很好的，也给了她很多晋升机会，结交了很多圈子。可能会不会是她们两个联合起来对付我，以此获得各自的利益，我就不知道了。”
“摄像头的购买，可是走了公账的啊。这个你们财务有报销发票凭证，难道不需要你签字？”林浩继续倒腾他的话术，同时虚掩了的门，似乎被风吹开了一点点。
“对于助理的那一点信任我是肯定有的，有些额度的单子，她自己签字就行，我也没有什么太在意。”陈健继续推卸责任。
“那你意思是说，这隐藏摄像头是玲玲和陈慧合伙干的事情咯，和你一点关系没有，至于她们两个干这事情是为了什么，你也不知道。是么？”林浩放大了声量，像是故意说给门口的二位听。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大家都是各怀心事的在我们协会里做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而已，毕竟一个是我信任的助手，一个是我前妻，做人都讲情面的嘛。”陈健的话让知道部分真相的我听起来实在是很不舒服，明明是个渣，还要说得自己有多高尚一样。
“购买摄像头并涉嫌窥探隐私，这可不是什么小罪名啊，搞不好要坐牢的，你就这样推给你的前妻和助理，这样不好吧。”林浩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正经人。
“林博士，你就别诈我了，这事和我一点关系没有，也没有任何人看到我和玲玲安排工作，当然了陈慧那边我也是很久没有见到了，至于她为什么要说是我干的，那可能是会不会真是有一点私心，虽然我们是和平离婚，但毕竟女人多少都有点小心眼，在这事上会有点侃儿过不去也是很正常的嘛。”陈健虽然还是打死不承认的模样，但很明显已经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了。
“你意思是说这事可能是陈慧搞的鬼，摄像头的主谋可能也是她咯。”林浩不断反复地强调摄像头和陈慧的关系，也不断地把陈健的注意力引到推卸责任上来。
“林浩博士，你这可是在引导我啊。这事我也只是个旁观者，至于其他人怎么样，我怎么会知道。”陈健不断地回避这个话题，并且一个劲地自圆其说了起来。
“旁观者啊，也就是说，你知道这个事情，但只是默不作声？那你是在等什么吗？是在等着抓到陈慧的把柄，然后把她彻底的踢出你们的协会么？”林浩在和陈健的对话中不断地旁敲侧击，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想用怎么样一种话术，来打破陈健设的防备，或者他只是在制造陈健与外面听着他们对话的陈慧以及玲玲的矛盾，最终的意图是让他们在不经意之间彼此提供更多的证据。
“林浩博士，如果你还要这样问下去的话，我只好有权保持沉默了。”陈健已经不愿意和林浩说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林浩的这一次次攻击性试探造成的结果。
“行，那我们能聊一下你和陈慧的关系么？”林浩再一次把话题引向陈慧，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拒绝回答。”陈健不再说话。
“你是个gay。对么？”林浩终于开始针对性问话了。
“这是我的个人隐私问题。”陈健还是拒绝对话。
“你和陈慧的婚姻是你骗婚在先吧。”林浩继续不依不饶。
“你怎么知道是我骗婚，你怎么不说她对我是有所图谋，最后未果呢？”陈健可能对自己是gay这个秘密比较敏感，毕竟能被称为秘密的东西，都是当事人最不愿提起的往事。
“陈慧是一个正常女性，在和你结婚之前也有过感情经历的，你说她图你什么，你觉得你身上是有什么可图的么？当时的你，没有钱，没有权，也没有社会地位。你和她大概算是白手起家的夫妻档了吧。她能图你什么？”林浩用第一视角去回答陈健的问题，我估计是想要让外面的陈慧产生代入感。
“你说呢，一大龄剩女，遇见我，能陪她走一程，她也算是很幸运了。”陈健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莫名优越感，让人觉得恶心。
“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这几个字生生地被林浩憋了回去，因为此时此刻，门被推开了，陈慧走了进来，接着拿起桌上的那杯水，扑地倒在了陈健身上，愤愤地说了两个字“垃圾！”
陈健一面擦拭自己被打湿的面部和衣物，一面大声嚷嚷，完全没有了一开始淡定冷静的模样“别以为你抓住我的把柄，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不过就是一个被人抛弃的破鞋而已。”
“呵呵，你说我是破鞋！”陈慧冷漠的表情中带着鄙夷“那你是什么？捡破鞋的乞丐么？”
没等陈健再说话，陈慧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打开一段音频：——玲玲，你不要担心摄像头问题，让你安装到大家家里是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全，毕竟都是有身份的人，万一有什么情况，我们也能及时应对不是么？我们是有爱互助会，大家当然要互相帮助啊，况且咱们也都只是安装在客厅里而已，不会有什么隐私安全的——陈健老师，话是这么说，可是我总觉得这样不好——玲玲，别想太多，这事情办完了，带你去见几个人，都是资本界大佬，你以后会有用的——
“陈健，还要听么？你办公室的录音我有很多。”陈慧恶狠狠地说着，像极了在报复。
“你！你在我办公室装了窃听器？”陈健跳了起来，拍着桌子，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哼！跟你学的。”陈慧的反击充满了力度，也让我们这一群人找到了更多陈健以及这个案件的相关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