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选择
“那我爹他找到内鬼了吗？”吴国梁得知了吴耀祖所做的一切之后，是热血沸腾得很，虽然他爹已经牺牲了，可这事还要继续进行下去，不然就辜负了他爹的付出。
“内鬼还没完全找到，不过我们已经有了线索，但好在那个杀害我们同志的凶手被吴耀祖找到了。”李元点点头继续说了下去“吴耀祖同志顺着当时仓库留下的线索，以及那个同志出现在马渝州家里的怀表，推断出马渝州当时就在仓库里，当时的马渝州正准备到仓库去顺几个文物走，却被我们的同志发现，他以为马渝州要找的是那本子，于是就和他发生了对峙，在对峙的过程中，我们的同志被马渝州给杀害了。”
“马渝州是为了文物去的？”吴国梁实在没想到马渝州这个人的倒卖文物的所作所为，尽然还能牵扯出这么多人背后事情，于是他才想起，当时冬生还说过，他爹被赵四抓的时候，曾想过让赵四杀了马渝州，原来也是因为知道了马渝州就是杀害他那名同志的真凶。
“嗯，马渝州一直以来都从事文物倒卖的生意，当年在吴耀祖把文物带回警察局之后，还悄悄地潜入警察局去偷窃宝，但没能成功，也是在那个时候，马渝州认识了当时派人去找本子的赵四，才搭上线和赵四做起了文物生意。”李元的话就把倪大柏说过当年看见马渝州出现在警察局的事情给对上了，看来马渝州真的是为了文物。
“幸好我爹还是把本子交到你们手上了......对了，还有，我那里还有一本。”吴国梁又把倪大柏藏起本子的事情给李元他们复述了一遍。
终于，这两本本子都归回了李元他们手上。
——
吴天总算把故事给说完了，我看了看屋外的天色，此刻已经黑得像是泼墨了一样，我因为之前的莽撞，不敢再轻易发表言论，只是默默地看着吴天的表情。
“林朝阳，故事说完了，你还有什么问题么？”吴天看了我小一会，主动开了口。
“我不知道......”实话实说，我虽然能理解吴耀祖当时的做法，但还是觉得不是认可他面对真凶而选择沉默的行为。
“怎么？听说吴耀祖是我爷爷之后，你就不敢说话啦？我看你林朝阳也不是这样的人吧。”吴天察觉到我的吞吞吐吐。
“恩，吴天，后来内鬼找到了么？”我赶紧转移话题。
“找到了，后来，吴国梁也加入了革命党，并顺着我爷爷的线索，找到了那个内鬼，内鬼是山寨的一名马匪，他把我们潜伏在山寨里的同志名录都记录了下来，交给了日本人，日本人顺着这个名录找了革命党的藏匿点，才一连端了几个口。”
“那你爸爸也算是完成了，你爷爷的遗志。”我继续打马虎眼，避开和吴天讨论那个似是而非的问题。
“林朝阳，你是不是觉得，吴耀祖当时应该先抓人才对？”吴天仍旧抓着这个问题不放，我被他弄得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嗯，吴天，我想说，我还是觉得，你爷爷当时为了查内鬼，却放任杀人凶手在眼皮子地下继续好好的生活，并不是一件值得推崇的事情，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相信自己的能力是没错，可是他却因此给了凶手更多逃脱或者是杀人的机会，这本身就是一种犯罪。”
“林朝阳，你和我年轻的时候可真像......”吴天感慨了起来“可是如果那个人，当时也能这么想就好了。”
“那个人？“我疑惑地看向吴天”可你不是说，是他改变了你的想法吗？”
“他和我爷爷一样，有着自己的理念和想法，不为所动，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对的，可是后来......如果当时的我和现在的你一样，毫不犹豫地选择做好眼前的事，也不至于......未来的事情确实都是变数，没有人能把变数计算得清晰，我和他都一样，但他也在最后，也用生命的代价告诉了我，什么才是真正的警察。”
“吴天......我......”我看着吴天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自责与愧疚。
“呵呵，不说了，你爸妈还在屋里等进去呢，我自己出去走走。”吴天站起来，背过手，像个老人家一样，走向了村外的泥土路。
“吴天，你说的那个人，是陈述先吧。”我不敢直接说出亲生父亲四个字，生怕给里屋里我的爸爸妈妈给听到了去。
“呵呵，你说呢？”吴天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话，继续向前走去。
“诶，老吴，你什么时候，给我再说说陈述先的故事吧？”
我的声音不知道有没有传到在田根深处吴天的耳朵里，但却在我自己的心里落下了回响，我的亲生父亲，陈述先，一个曾经犯了错的而选择了自杀的优秀人民警察，他当时究竟是在追查什么样的案件，又是以什么样的一种心态，去面对他身边所发生的一切的？吴天所说的被朋友欺骗，究竟又是怎么样的一个朋友，会让陈述先一而再再而三地判断失误呢？
我是真的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