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吃瓜群众
陈旭的查询结果让吴天再一次陷入深思，那辆保时捷是来自一个租车公司的，租车的人又是胡卫国，从租车公司的老板那里得来的消息就是，当时他看到是一名老人来租车，有提醒过那位老人家，开车要慢一点，但老人的态度还比较嚣张，他们开租车公司的，以客户为上，老人的手续都办得很清楚，钱一分没有少，租了半个月，还先付了百分之五十的租金，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了。
“老吴，你说胡卫国为什么要租保时捷啊？租那么多天又是要干什么呢？他还买无人机，买来干什么呀？他会玩么？难不成，王楠这事和他还真的有关系……彼岸花难道还真是他给放的？”我一连串好几个问题，让吴天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说，胡卫国他到底是图什么啊？”
“实在是太巧合了……所有证据都指向了胡卫国，怎么会这么巧合？”吴天陷入到自言自语的状态，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老吴，你说这事，咱要不要问一下张玉华，他不是胡卫国的朋友么？也许他知道呢？”我思来想去，咱也没办法一直都在这个自己的圈里自己打转，这事还是去问那些品性差不多的人，应该更容易找到答案吧。
吴天抬眼看了下我，可能觉得我说得在理。
“走，咱问问张玉华去。”说罢，吴天带上我去监狱提审张玉华。
张玉华在自首之后，就被关进了监狱，这对于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了，进了监狱之后，他确实安全了许多，没有人来找他麻烦，他也凭借自己在监狱里的熟门熟路，过得舒心惬意，偶尔的他也会在监狱的大操场上跑两圈，因为吴天有叫狱警多注意下张玉华的一举一动，所以我们也算是对张玉华有了一定的把握度。关押期间，没有任何人来探视过张玉华，但他似乎有叫一些近期出去的狱友帮忙带话，只不过那些狱友一来已经洗心革面不想再和监狱里的人有什么瓜葛，另外一方面也不想掺和到张玉华的事情中去，也就不了了之了。
“张玉华，今天来是还要问你几个问题，请你配合我们工作。”在吴天还没有开口之前，我就先说了一段话，因为最近和吴天的配合，我养成了一些警察的习惯，也就是只有吴天在的时候，我才会假模假式地玩起了扮演警察角色的游戏，然后我拿出笔记本，瞄了吴天一眼。
“一定配合，一定配合，我这小命都是你们警察同志救下来的，这配合是必须的，何况我也是良好市民嘛哈。”张玉华依旧油腔滑调。
“胡卫国在不久前租了一辆保时捷的事情，你知道么？”我又瞄了吴天一眼，他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似乎是在把机会让给我。
“这老家伙，还真的去租了一辆保时捷啊。”张玉华哼了一句。
“你知道这事？”我强调。
“他之前有说过，想要从他女儿那里把保时捷搞来，但他女儿不同意，然后呢他就说想个办法，逼他女儿就范，他问我有什么办法，我就随口一说，就说先去租车，然后把他女儿的联系方式写在紧急联系人那一栏，然后想办法把车子藏起来，过了租期之后换个电话号码，让租车公司找不到人，然后就会去找他女儿了，找到他女儿之后，这车子的事情就得由他女儿负责了，等事情风头过去了，再把车搞出来开就行。当然了我还提醒他了车子有自带定位系统，让他自己想办法处理。”张玉华说这事的事情也是很坦白，只不过很明显是一个馊主意，现在定位系统那么强大，那么明显的一个车，怎么能说藏就藏起来的。
“那你知道他买无人机的事情么？”我继续追问。
“不会吧，他还真买了无人机啊？”张玉华又是一阵惊愕“真是个糟老头子，说什么什么都信。”
“说重点！他买无人机要干什么？”吴天在一旁补了句。
“噢噢噢，警察同志你不要着急嘛，这无人机说起来也是胡卫国他的一个小心思，他想用一些手段和办法对他女儿进行监控，他女儿那栋楼安保做得都还不错，他这不是进不去么？就想着在一定范围内还能监控到她女儿的行为，以便给王楠那边提供一些东西，让他也能更好地遏制他女儿嘛。我就说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无人机就很好用，所以，他还真去买了无人机。我滴个乖乖，这老头对他女儿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也不知道他女儿前世是造的什么孽，摊上了这样一个父亲，我还都有点开始同情他女儿了。”张玉华说完之后我和吴天对视了一眼，事情的发展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你和胡怡然有接触过么？”吴天突然发问。
“你说胡卫国他的女儿啊？”张玉华回答“接触倒是没有接触过，不过他女儿的事情，我可没少从胡卫国那里听说。”
“你真的没有接触过胡怡然么？”我也冷不丁追问，因为我想起了那次在警局，他俩第一次面对面的时候，张玉华见到胡怡然的表情竟然有点惊讶。
“真没啊。不过，想起来，你如果硬要说有接触过的话，也是有的。”张玉华像是在深深地思考“我有一次去酒吧喝酒，看到一女的打扮得很骚，我就过去搭讪，那个女的我现在仔细想起来，好像就是胡卫国的女儿。”
张玉华说的话没有什么破绽，只是我还执着在他和胡怡然初见的场景里。
“就这样？你没有和她在深入接触？”我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句。
“还深入呢，当时在酒吧我就被拒绝了，这女的，看起来很好搞，但一不小心，就是致命毒药，我可想再多活几年呢。”张玉华的话里有话，但我们在仔细追问的时候，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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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你觉得张玉华说实话了么？”离开监狱的时候，我心存疑惑，看着同样皱眉的吴天，我还是问了出来。
“说的部分应该都是真的，没有说的部分，就不知道是什么了。”吴天凭借多年的审讯经验，算是给了我一个答复。
“我越来越好奇，胡怡然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了。”我说。
“我也好奇，但总之，不是个简单的人。”吴天也说。
“咱们要不要去胡卫国买无人机的店里也问一下啊？”我想来想去，也就这一个环节暂时没有调查过了。
“走吧，我们去问问看。”吴天最近对我的建议总是很快就答应了，连我都不免怀疑是不是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逐渐攀升了。
根据陈旭给的资料，我们找到了胡卫国买无人机的那家店，店面的陈设和正常的小店没有什么区别，我们对老板的身份也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一正经做买卖的人家，胡卫国和这个老板也不是很熟识，但从老板的回忆里来看，他对这个老头还是很有映象的，毕竟那个年纪对这样新兴的物件感兴趣，本身就是件让人新奇的事情。
老板说当时胡卫国来购买无人机问了几个问题，一个就是飞行的高度最高能到多少米，然后就是无人机上是不是可以安装摄像头，还有就是会不会被什么干扰，或者噪音会不会很大，好不好操作等，一开始胡卫国问的问题都很常规，所以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后来说要出示身份证才能购买的时候，老人家犹豫了一下，还推脱了一下，但在老板的一再坚持下，最后还是给了身份证信息。老板还说，当时有给老人家说了无人机的飞行范围有限制，哪些地方是明令不能出现的，老人家当时的表现是根本就无所谓，只是问了一个什么小区那附近可以不可以用，老板说他要查一下相关文件，后来胡卫国也没有等到老板给出答复，就付了钱走了。
我和吴天核实了小区的名字，老板说就是那个小区，于是我和吴天相视点头，没错了，和张玉华说的话对上了，胡卫国果然是为了方便监控胡怡然，才购买的无人机。和店老板道别之后，我和吴天在路上又一次茫然了起来，所有的证据还是指向了胡卫国，虽然他购买无人机的初始动机并不是要放下彼岸花。
“老吴，你说这事，到这份上了，咱们还需要查么？”我不敢说吴天对这案件太过执着，或许彼岸花一开始就是不存在的，也可能是胡卫国想借助彼岸花推脱自己的嫌疑，也可能是彼岸花刚好就目睹了这个事情，然后借了朵花来向警方传达自己的存在感而已。
“不知道啊。”我第一次看到吴天对彼岸花的事件有所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