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无人机
这个案件，王楠的相关亲属，并没有要求立案，胡卫国的相关亲属，也没有要求立案，所以这案件就等于是警察局自己内部讨论的事情了，要不要归于彼岸花连环案件，就是这两天吴天和黄成他们争论的话题。
“吴队，其实这个案件会不会是你想的太复杂了？”黄成善意地提醒。
“你们还别不相信，我觉得这个案件走到这里，我是更加肯定彼岸花的存在，此时此刻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在那里看着我们被他玩得团团转而偷着乐呢。”吴天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和意见。
“可是排除那朵彼岸花，所有的人证物证和动机都指向了胡卫国，他是跑不掉的凶手了。”黄成说话的语气有一点急。
“这也是为什么局里调我来配合你们工作的原因，彼岸花，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他惯用的手法，他杀人的习惯，如果算上李杰明，已经第四个人了。你们还没能从中吸取教训么？”吴天这一次把焦虑都写在脸上，连我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对啊，如果真的是彼岸花的话，这事情，想想还挺可怕的。”我在旁边搭了句话。
“吴队，我明白你对彼岸花的重视，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了，咱们能不能就事论事。”黄成没有搭理我，继续和吴天争论，我想应该是黄成快要调离的原因吧，所以才会对结案那么着急。
“哪里是事实了，花怎么出现在那里的？你们难道都没有怀疑么？”吴天有点怒了。
“咱们排除那朵花说事，行不行？一朵花的出现能证明什么呢？吴队，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执着。”黄成的情绪也是越来越激动了。
“花，那是一朵普通的花么？这是疑点啊！”吴天几乎要拍桌子了。
就在吴天和黄成即将升级到更高层面的对峙时，陈旭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打断一下二位。内个，外面有个小案件，我处理完了，二位看下要不要再了解了解？”陈旭拿着一个无人机进来，说这个是伤人的凶器。
“你等下。”黄成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个无人机没有在指定的起飞范围内使用，又刚好在不恰当的位置掉下来，砸到了人，被砸伤的人报案说无人机上有摄像头，涉嫌一些国土隐私安全问题，把事情升级的比较高层面，所以，你们看……”
“等等，你说，无人机？”吴天像是有GET到了什么一样“在哪里飞的？”
“在莽山附近。”陈旭说完还补充了一句“就是那个星河湾别墅附近。”
“哦，原来是这样。林朝阳，你跟我走。”吴天莫名其妙地点了我的名字，然后匆匆忙忙的出了警局，路上他还叫陈旭帮忙查了全市内具备无人机销售资格的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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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你这是要干嘛啊？”载上吴天，我按照他的安排，开向莽山，我实在是不能理解他这次的行动是要做什么，或者仅仅是为了不想再和黄成争论不休。
“星河湾边上那座矮山，就是莽山，莽山边上有一条公路，不常有车经过，部分无人机爱好者会在那里玩无人机，莽山所在的范围是在无人机放飞的范围之内，但翻过莽山的星河湾就不属于那个范围了。”吴天还是向我说了他的思路。
“可这和王楠的死有什么关系么？难不成还能用无人机把人放飞过去么？”我确实没听明白吴天说的是什么意思。
“人是放飞不过去的，但花可以。”吴天的话我总算是听懂了。
“你是说彼岸花是用无人机放过去落在王楠门口的？”我张大嘴巴，说出了答案。
“对，之前我一直不知道彼岸花是怎么避开监控出现在王楠门口的，可是现在看来，如果是无人机的话，那就容易多了。无人机的遥控范围，可以在莽山的山顶，王楠的别墅正好在那个范围之内，花挂在无人机上，飞行到摄像头无法看见的空中位置，在遥控好无人机，就能让彼岸花避开一切人群摄像头等可视范围，落在王楠门口。”吴天像是抓到了什么重大的线索，说得一脸兴奋。
“也就是说，花出现的那天，彼岸花本人肯定就在附近？如果有幸的话，还有人能看见他的样子。”我接着吴天的话说。
“对！”吴天点头“无人机兴趣群体比较固定，无人机也是要到相关资质的店家才能出售，购买者都有记录，每一架无人机都有编号……”
“所以我们只要锁定这个消费群体，比对他们的行动轨迹，那就能找出彼岸花是谁。”我像是被开悟一样，从吴天的话里抽丝剥茧。
“没错！”吴天脸上终于洋溢起了笑容。
到莽山一路上没有什么红绿灯，我开得很快，也是因为心急如焚想要去证明吴天的推断结果，到了莽山之后，我们把车子停在了路边靠近山体的一个平地里，虽然这里不是什么正经的停车场，但我想大多数无人机爱好者应该都是把车停在这里，然后上山的，莽山不是什么旅游的山，也没有什么建设和维护，从停车位置上山有一条小路，应该是日积月累大家踏出来的结果。山不是很高，上去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到了山顶之后，视野十分开阔，没有什么树林遮盖，果然是一个很适合无人机飞行的地方。从山上俯瞰下方，星河湾的别墅算是一览无遗，而王楠的那栋别墅，就在距离莽山最近的位置。
“这里果然很适合无人机操作啊！”我还是感慨了一番。
“是啊，我们每周都来一两趟。”从小路上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我和吴天回头看了一眼，两个无人机爱好者，正拿着无人机上来准备放飞。
“你们每周都来啊，这玩意真这么好玩嘛？”我上前就和人拉呱。
“我们是无人机协会的，每周都会组织一些活动，莽山这里，是我们最近最喜欢来的点，风景很好，也很空旷，同时还在可飞和不可飞的界限范围之内，特别适合竞技。”路人甲说了一句。
“可下面的别墅区不是说私密性很好么？你们这样在这里飞来飞去的，不会影响别人么？”我跟着也说了一句。
“所以啊，我们的无人机飞行范围就是以下面别墅那个围栏为界限进行竞技的，一般以不超过那条界限为准，这样竞技的趣味性就更强了。”路人乙说。
“你们最近这几周都有来么？”吴天也上前询问。
“有啊，就上周五的时候还来了一趟。”路人甲说。
“上周五……那你们有看到其他人在这里么？”这个时间与彼岸花出现的时间比较吻合，吴天继续询问。
“其他人倒是没有看到，不过山脚下停了一辆车，直到我们下山的时候都还在那里。”路人乙回忆了一番说。
“你们大概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吴天若有所思地问。
“傍晚天快要黑的时候，我老婆叫我回家吃饭，就那会我们才下的山。”路人乙继续回忆。
“那车就一直在那里没有走么？”吴天在此前强调这个事情。
“对，从我们来到我们走都在那里。”路人乙说。
“我们大概是4点左右来的，五点半左右走的吧。”路人甲补充“那车一直都在那里，我们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爱好者也来玩了呢，可上来之后也没有看见人，走的时候车也还在那里。”
“车上有人么？还是就一直空车？”吴天继续问。
“那就不清楚了，我们也没有过去看，不过车是一辆保时捷，车牌号码还很不错，我记得好像结尾是007这样的，当时我们还羡慕嫉妒了一番。”路人甲对车的印象还蛮深刻。
“保时捷……胡怡然就是开保时捷的……”我悄悄地在吴天耳边说了句。
“你们二位是？警察？”路人甲在与我们聊了一阵子之后，终于发现我们问的问题有点太像盘查。
“嗯，是的，我是吴天。”吴天拿出警员证，给路人甲乙看了看。
“噢噢噢，难怪了，我说你们问得这么仔细了，这里，不会是发生什么命案了吧？”路人甲狐疑的眼神看向我们。
“没什么，就是一些小案件，我们过来调查取证而已。”吴天说得还很保守，我想他是不想在案子破解之前引起更多的舆论吧，免得被彼岸花发现了。
“噢噢噢，那就好，我们每周还来一两次，这如果有命案，那可就不敢来了。”路人甲说完之后还想和吴天聊些什么，却被吴天的电话铃声打断。
“吴队，我刚才调了市内几家无人机店铺的购买名单，里面居然有胡卫国的名字。这事，您看下要不要再具体跟进什么？”陈旭的话让吴天又一次陷入思考。
“你查一下，车牌尾号是007的保时捷，是谁的车？”我理解吴天此刻的感受，当所有的线索又一次指向胡卫国的时候，只会让吴天的表情更加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