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五起案件2
和我对胡怡然曾经了解到的信息一样,她在她母亲进入精神病医院之后,她就被送到这个福利院,因为她一直拒绝被领养,所以在福利院待到了18岁成年之后,就直接出去上班。
而史泰兰会出现在福利院,也不是偶然,她因为生育不出孩子才离异,所以她在考虑再三之后,选择了到福利院去领养孩子陪伴自己度过余生。
一开始她本来是想要领养年纪比较小的孩子,但当时福利院里的孩子都没办法符合她的需求,于是,她只能领养了当时一个年纪不算太大,才8岁左右的女孩,女孩的名字叫伍月,伍月的父母因为事故去世,而她身边也没有愿意照顾她的亲戚,史泰兰觉得以后也不会有什么生父生母的问题出现,所以她才决心带着伍月回去。
两个人相处了一阵子,还是很愉快的,可是自从谢辉,也就是第二个彼岸花的死者董军出现之后,史泰兰的生活重心就变得不太一样了,史泰兰把自己的全部心思和关注重点都放到了谢辉身上,造成了对伍月的情感忽略,伍月一度逃跑回了福利院,却又被送回了史泰兰的家里,直到史泰兰被谢辉欺骗的真相暴露出来之后,伍月才得到了史泰兰的再一次关怀。
可是好景不长,史泰兰又因为高利息贷款的问题,没办法继续给伍月良好的生活环境,所以伍月再次被送回了福利院,伍月在回去了之后,也曾一度想要再回到史泰兰身边,可是当她悄悄的跑出福利院去找史泰兰的时候,却目睹了史泰兰的自杀,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情感舍弃,再加上史泰兰自杀的场景,让伍月的心灵再次烙下阴影,而变得有点怯懦不安。
而当时帮着伍月逃出去的人,就是才16岁的胡怡然。
伍月再一次被另外一个家庭接纳,是在三个月之后,这个家庭就是彼岸花案件里的第一个死者,李云洲。
李云洲的经济情况相对不错,为此给了伍月挺好的生活待遇,但伍月在李云洲家里也没待多久,就又一次的逃跑回了福利院,而那个时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论福利院的人怎么样再三劝阻,伍月就是再不肯去李云洲的家了,后来,李云洲为了这个事情还特地来了一趟福利院,并在给福利院捐献了一笔钱之后,又一次接走了伍月,只不过在伍月过去的第二天,李云洲就惨死在家中,而伍月也因此再次被遣返福利院。
伍月回到福利院之后,精神处于紧绷状态,除了胡怡然再也不和其他人亲近,直到两年之后,胡怡然18岁不再受到福利院的教养,伍月才跟随着另外一家人离开了福利院,伍月这一次倒是幸运地遇见了一个好人家,一家人带着伍月还移民到了海外,也算是获得了新的生活。
“这么说,胡怡然和李云洲,也算是有过接触的了。”小甲虽然还不是很接受胡怡然就是彼岸花的假设,但对于眼前的情况,又有了新的认知。
“当年李云洲除了洗黑钱,倒卖器官之外,应该还有对小伍月做了什么,所以,胡怡然才会产生了杀人的动机。”我对比了彼岸花的杀人习惯,做出了推断。
“我们要不要和伍月联系一下?”小甲能想到的最直接办法就是这个。
“不,不能,如果当时伍月最信任的人是胡怡然,那么她无论如何都应该会维护她。”我顿了下,想起一个人来“可是,李云洲的第二任妻子,也许会知道些什么。”
“李云洲的那个妻子,现在可是恒创家居的老板啊,她会接受我们的调查吗?”小甲也提出了他的质疑。
“或者李云洲的前妻呢?她会不会也知道一些什么。”我又想起了一个人来。
——
我们是在养老院找到李云洲前妻的,她的前妻叫郑月文,自从二十年前和李云洲离婚之后,就没有再婚过,现在也差不多七十几岁了,他们当时结婚的时候,郑月文差不多三十几岁,是通过相亲认识的李云洲。
当时的李云洲还在创业阶段,没有什么钱,郑月文因为看着李云洲还是个有上进心的人,所以才嫁给了他,并帮着他一路创业了十几年,可李云洲在成功了之后,却以没有孩子为理由,抛弃了他的发妻,找了一个比自己小二三十岁的女人做了老婆,所以郑月文在李云洲死了之后才会去闹事。
郑月文说,她是到后来才知道,不能生孩子是李云洲有问题,而不是她,她还说,李云洲有恋童癖的喜好,她以前家里有亲戚的孩子来,李云洲的表现都异常的亲昵,当时她还以为是因为李云洲喜欢孩子却没能有自己的孩子,才会这样,也是后来亲戚家的小孩无意间说的几句话,让她觉得李云洲不只是亲亲抱抱举高高那么简单。
“所以,李云洲后来领养孩子,有可能也是……”我不敢想象那个猥琐的画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是他和那个女人生活之后的事情了,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李云洲,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郑月文说到李云洲的时候,还带着难以释怀的恨意,我们见着也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和郑月文道了个别,就离开了养老院。
“朝阳,如果真的和郑月文说的那样,那么胡怡然杀了李云洲这件事情,动机就完全成立了,当时她可能是从伍月那里听说了这个事情,然后起了杀机,在杀死了李云洲之后,又因为李云洲遗嘱的事情,才逃过了一劫。”我们上车之后,小甲又一次对案件产生了新的认知。
“有这个可能,不过那时候,胡怡然竟然还想到在七天之后送上彼岸花,这个行为,就不太像是无意为之了。”我想,彼岸花的第一个案件,发生在胡怡然16岁的时候,她那时候会不会就已经像现在一样,能把人性的黑暗面把握得如此清晰了呢?
“你说,她为什么那么执念彼岸花呢?还有她为什么杀的人都是渣男呢?”小甲没有像我这样,和胡怡然面对面相处过,所以他并不清楚胡怡然的阴暗人格是怎么形成的。
“她,她的亲生父亲……”我说起了关于胡怡然的过往,这是一个从小就被虐待,差点被转卖的孩子,在经历了人生最大的绝望之后,对社会进行的反击与报复的故事。
“林朝阳,你说,这些事情会不会都只是我们对胡怡然的一个假想,你看看,第一个死者出现的时候,胡怡然才16岁啊,第二个死者出现的时候,她也才二十出头,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出现也不过才二十七八岁吧,你说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怎么就会有这么多的恨意,需要对社会发泄呢?”我知道,此刻的小甲,已经开始对胡怡然充满了同情,就像当时第一次听到她故事的我一样。
“从证据上来看,之前的每个案子虽然都和胡怡然的生活或多或少的有点关系,但我们却没有办法凭借这些信息给她定罪,所以,目前我们也只能先从宋博文的案子里,找到胡怡然的突破口了。”以前的我对这样的事情,是会站在情感的角度去排斥调查胡怡然的可能,但现在的我却觉得真相比情感重要得多。
“也不知道其他人查得怎么样了?走吧,小甲,我们该去警局集合了。”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