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五起案件1
接到吴天的任务安排之后,大家都以最快的速度各自行动了起来,而我和小甲也一起到了档案室,一面从电脑中调取信息,一面手动寻找曾经还没记录在案的资料,彼岸花的案件被归档得极为详细,我们查到的前两个案子的描述是这样的:
彼岸花第一次出现,是在十几年前了,如果要把彼岸花和胡怡然扯上关系,大概就是在她16岁左右的时候,死者的名字叫李云洲,是个自己做企业的老板,死于家中,身上有多处刀伤,疑似入室抢劫后被杀害,可至今都没有抓到凶手,凶器是标准的西瓜刀,在市面上都能买到,不需要特殊购买记录,被害者死亡之前,曾经写过一封遗嘱,遗产全部归他的第二任妻子所有,因为李云洲这个人没有子女,所以也不存在遗产纠纷问题,而他的公司也是他和他的第二任妻子合资的公司,为此也没有其他股东纠纷,他的妻子在他死后,就顺理成章地获得了遗产。
这件事李云洲的前妻曾出来闹事,说他的第二任妻子有杀害李云洲的嫌疑,可是当时的情况,李云洲的第二任妻子确实被证明了人在国外,所以也不了了之,第二任妻子因为是最大受益人,为此也没有深究李云洲的死亡,案件就此告终,只不过在七天之后,第一朵彼岸花出现在了李云洲的家门口,才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彼岸花第二次出现,大概在五年前的时候,被害者是一个叫董军的男子,是一个归国华侨,这个人不知道是从事什么行业的,只不过从他以往Face book上发布的内容来看,生活相对比较奢靡,有点富二代纨绔的模样,他归国后不久,就遇害了,死因是在路上被广告牌给砸死,当时那个广告公司制作还因此被重金罚款,成为一时间的热点话题,也正是因此,那段时间的广告牌管制特别严重,以至于很多公司的广告位价格都上扬了不少。
董军死了之后,曾有人见一对老夫妻来认领尸体,但并没有声张,据当时医院的人描述,老夫妻见着尸体的时候虽然很悲痛,但还是让殡仪馆低调的处理了董军的尸体,董军的账户倒是没有什么积蓄,只是身上的所有奢侈品,老夫妻都捐献给了福利机构,说是替董军赎罪。
接下来就是七天之后的彼岸花再次出现,才引起了吴天的重视,他分别调查了两个案子的死者,发现李云洲的公司其实涉及洗黑钱业务,而且还参与了人体器官贩卖的事情上来;而董军在回国之前,也是在外面招摇撞骗,以骗取女性的感情和钱为生计来换取他的所谓高品质生活。
“林朝阳,这个彼岸花杀的人,好像还真都不是什么好人啊。”小甲看完资料和我聊了起来。
“是,除了这两起陈案之外,我参与的彼岸花调查,如果没有算上胖子李的话,王楠、胡卫国还有这次这个宋博文,也都不是什么好人。”我所有和彼岸花相关的案子在脑海里都梳理了一遍,发现这个彼岸花所处决的每个人,都有着必死的理由。
“不过,说真的,王楠、胡卫国、宋博文从表面上看,确实和胡怡然有关联,但这李云洲和董军,这两个人,似乎就和胡怡然没有一点关联了。”小甲也很难想象像胡怡然这样的一个弱女子,怎么就成了杀害这么多男人的真凶了呢,她怎么杀人的尚且不知,就这人物关系来看,也不像是有牵连的样子。
“李云洲死的时候差不多都60来岁了,不太好判断,但五年前,胡怡然大概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董军那时候差不多在三十岁左右,要说两个人真有点什么关系,也不是没可能,你看啊,这个董军不是以富二代标榜吗?而胡怡然当时应该已经在金融投资公司工作了,如果说董军和她有工作的交集,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胡怡然的业务范围很广不是么?只不过我们要调查他们的关系,可能就像大海捞针了。”我之前就已经想过了,如果要确定胡怡然和彼岸花的关系,就得确定之前的那么多起杀人案的死者,都与胡怡然有过接触,可就前两起来看,确实很难想象。
“如果董军当时和胡怡然有过交集,应该在胡怡然的公司业务接触人员名单中会有记录吧,胡怡然不是一直都在一个公司么?咱们从他们公司的客户名单上入手,你说会不会有什么收获?”小甲的想法提醒了我。
“你等下啊,我打个电话。”我立马拨打了陈旭的电话,估计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能够又快又准的找到我们要的线索。
陈旭在听完我的阐述之后,还是一样,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我的要求,开始调取胡怡然那个公司的客户资料,这样的金融公司的网络系统,对于陈旭来说根本不在话下,才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我们就找到了董军的信息。
“果然,这个董军之前是胡怡然的客户,两个人接触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胡怡然就转手把这个董军给其他人服务,只不过那时候董军还没有死。”我看着陈旭发过来经过筛选的数据,终于找到了董军和胡怡然的短暂交集。
“你说,胡依然和董军在这段时间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依胡怡然的性格,她应该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优质客户的。”小甲心目中的胡怡然大概是一个事业型的女性。
“不好说,不过我想,胡怡然那么聪明,应该是早就看出来董军并不是一个优质的客户,甚至有可能的是,她还发现了董军在国外依靠诈骗获取女性钱财的事情,只不过这种情节,不一定构成胡怡然杀他的理由才是。”我思考了片刻又说。
“也是啊,不过你说这,国内国外的,怎么都有那么多诈骗女性钱财的案件啊,这些人也太缺德了,骗财骗色的。”小甲的话又让我想起刚到警局的时候,在陈案里看到的一起诈骗感情案。
“诈骗感情……”我猛地转身,走向2000年之前的档案区,没错,那起案子,也是一个诈骗感情的案子,受害人是两名女性,而加害人在骗财骗色之后,就改名换姓出国去了,这么看来,这个归国华侨会不会就是董军呢。
档案的资料记载的那个人叫做谢辉,二十年前才十七八岁的年纪,和董军的年纪匹配度很高,但他所欺骗的两个女子,一个是三十岁上下白领精英,一个是开超市的离异妇女,这两个人看起来和胡怡然不见得有什么关系。
“陈旭,你再帮我查几个人,要快。”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能再次打给陈旭,抓住这一丝唯一的机会。
“林朝阳,你是觉得,董军就是谢辉?”小甲问。
“如果说胡怡然就是彼岸花,那么她杀董军的假设就成立了,可是她如果要杀董军,那么董军这个人的行为就应该是不可饶恕的罪孽,虽然我们查到董军诈骗情感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对于彼岸花来说,相比其他被杀了人做的事情,也不算是太严重。
如果我们一定要把胡怡然和董军的死联系在一起,那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董军欺骗的人里面,有胡怡然的熟人,或者是她重视的人,那个人曾经向胡怡然倾述过,表达过被骗的经过,以及伤害程度,而表述的内容里面,肯定有让胡怡然觉得不可饶恕的地方。
董军这些年都在国外生活,被骗人和胡怡然应该不会有什么情感交集,所以,我想,如果谢辉就是董军的话,这些猜测的可能,也就都顺过来了。”我说完了我的想法,陈旭也把我想要的资料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怎么样?”小甲凑过头来,看向我的手机。
手机上的资料显示,曾经这两个受骗的女性,其中一名开超市的离异妇女,在被骗之后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因为高利息贷款的原因,自杀身亡,而谢辉的照片和董军的照片经过比对之后,确定就是同一个人。
“这个离异妇女的名字,史泰兰,看着好像在哪里见过。”小甲不经意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哪里?”我抓着小甲的双臂,试图让他想起些什么。
“噢噢噢,我想起来了,我之前不是在一家福利院做义工吗,他们对每一位曾经捐赠过福利院的人都会刻字记录在一个墙面上,就像庙里的那种功德墙,我记得这个名字,在那上面出现过,当时我看错了,以为是史泰龙,还被其他人笑了半天呢。”小甲说罢之后,还给告诉了我那个福利院的名字。
“小甲,你真是人才。”我放下小甲的双臂,又拨打了一个电话给陈旭。
福利院的资料很快也都发送到我的手机上来,陈旭还在诸多名录里用红色圈圈划重点了一个人的名字,我一看,还真是胡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