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真相大白
学校离我们也不算太远，打了个车大概半小时就到了，我们直奔女学究的宿舍，借着查案的理由再次见着了她。
“你看看这是小五老师么？”陈旭一见着女学究，就把照片递了过去。
“对对对，就是他。诶，你们怎么有他的照片啊？”女学究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我们，然后又自言自语“噢噢噢，你们是警察，有照片是正常的。”
“你确定啊，这个人就是小五老师。”我再次向女学究寻求答案，毕竟我看她近视眼有点厉害，眼镜都快有啤酒瓶底那么厚了。
“没错，就是他，我之前和葛月仙还和他一起吃过饭呢，这人特征很明显的，你看，额头宽，双眼狭长，嘴巴边上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女学究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眼花，把孙正毅的形象做了一番具体的描述。
“行，谢谢你啊。”我和陈旭看了对方一眼，相互点了个头，又向女学究到了个别。
“林朝阳，看来你的直觉还是有点准的，小五老师就是孙正毅，而小五老师的孩子在三个月的校车事故中死了，当时开车的人就是殷实，而坐在车上导致超载的就是陈晨，孙正毅应该是知道了这个事情，才决定杀了他们的。”陈旭又叫了一辆的士，我们一起上了车，准备回警局去。
“还有，孙正毅应该还知道了校长买二手车的事情，所以，他对校长也下了手。”我补充了一句话。
“这样，林朝阳，我回去先给队长汇报下情况，让他们立案调查，先把孙正毅给逮捕了，因为目前来看他确实既有动机又在两个凶案现场都出现过，虽然不能确切的知道他都是怎么杀人的，可是已经可以抓人了。”陈旭到警局门口的时候，给我说了句实在话“这个案件，我们毕竟是瞒着大家调查的，所以，我会私下里找队长谈的，你那边就当成是帮我调查，千万不要说是你自己想要调查，然后带着我玩啊，不然你这情况，就更不好交代了。”
“可，这，你不是就……”我为陈旭自己担下责任表示担忧，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编制内警员，这也不知道会不会受到纪律处分。
“没事，我这最多就是将功补过，你放心，队长和我关系好着呢，不会对我怎么样的。”陈旭说了句安慰我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案件总是要解决的，目前来说，他出去说这事，确实比我来说更有说服力。
“嗯，谢谢。兄弟。”我发自内心地感谢陈旭。
陈旭在向队长汇报完孙正毅的事情之后，果然警局就开始搜捕他了，孙正毅那时候正好在高铁站准备乘车回贵州，在抓到他之后，他也没有任何反抗就乖乖束手就擒，和陈旭他们一起老老实实的回了警局，而我又一次躲在了观察室边上偷看。
“孙正毅，你在五天前曾出现在国际双语幼儿园的后门，你去那里做什么？”陈旭和同事在讯问室坐下，没有任何铺垫，张口就直接问话。
“嗯，我去杀人了。”孙正毅也没有隐瞒实情。
“你能描述一下杀人的过程么？”陈旭本以为孙正毅会折腾一会再交代，但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就坦白了。
“几个月前，我回到了城里，想要看我的孩子，可是却得知我的孩子死于一场校车事故，我本以为是自己这些年疏于照顾，导致了孩子在学校里受到老师同学的排挤，最后又在车上因为忘记绑安全带的事才意外身亡的；但后来，我却发现当时在车上多了一个女教师，车子超载了，而这个女教师当时还在和司机吵架，让司机开车分了神，所以事故发生之后，我的孩子由于没有安全带的保护，才死了。”孙正毅说着，握紧了拳头，悲愤交加。
“后来，我又调查了这两个人，确定了那个开车的司机是个新手，而当时和他吵架的女教师，就是他的女朋友，两个人经常上下班都一起坐校车，每一次都是超载，这本就构成了严重的交通违法，他们却没有引起重视，还一而再地这么做，我就觉得他们没有责任心，又根本就没有把别人的孩子当一回事，到底是怎么进到学校里工作的；
接着我再一次对他们学校进行了调查，才知道，原来这个学校的很多教师都有按阶层对待孩子的习惯，尤其是那个女教师做得更势利，当时的我非常生气，我觉得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待孩子，难道每个孩子不是爸爸妈妈含辛茹苦养大的吗？他们知不知道还有很多孩子，渴望读书，却因为家里穷而辍学吗？身为老师，不管是什么年龄段的孩子，不管是怎么样的孩子，他们难道不应该都一视同仁么？孩子才是祖国的未来，他们不觉得能浇灌祖国的未来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么？”孙正毅握着的拳头开始颤抖，我知道此刻的他的情绪已经快要到爆炸的边缘。
“所以，你在调查了殷实和陈晨的情况之后，就安排那天那场翻车事故？”陈旭对孙正毅的杀人动机能理解，但却想不到他是怎么做到的，当时他在开车，而且殷实他们飞出去的时候，第一个去找他们的人也不是他“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上那辆车的？”
“我既然调查了殷实他，当然就知道他是那个镇上的人，所以我想到，如果能进入镇上的车队，对我来说，就有了很好的机会去杀他，可是镇上车队的人都比较固定，一般也不会有什么变动，我一时半会进不去，为此我就换了个方法，到城里的汽车站上班，因为这段时间春运，各个地方肯定要安排加班车的，这样我也就有了被安排到这条路线上来的可能。”孙正毅继续说到，
“你进入车队之后主动申请上早晚班，目的就是要引起领导的重视，以便后期能够如你所愿，把你安排到镇上的加班车去对么？”陈旭顺着孙正毅的思路推断，也是合情合理了。
“是，我一面在车队工作，一面抽空观察殷实的情况，因为是春节期间对车辆的班次也增加了，为此我才找到了机会，主动申请到镇上的那条线路去加班。”孙正毅说着，又咬牙切齿了起来。
“那天殷实和陈晨一起上车也是你预料之中的吧？”陈旭算是找着了孙正毅的思路。
“现在买车票都是实名制，我知道殷实带了女朋友回家见家长，也知道他们买的是这一班车的票，于是我提前处理了车上的安全带。”孙正毅说。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坐在你处理的那个座位上呢？”陈旭问。
我这才又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当时车上的后排座位都堆积着各种包裹，王勇是快递员，肯定是要坐在靠近包裹的位置上的，所以他选择了后排座位，而当时我上车的时候，欧医生已经在车上的单独座位上了，只剩下一个双人座，一个双人座的单个座位，以及一个单人座，那么很明显的，作为情侣的殷实和陈晨肯定是会选择双人座，所以孙正毅能够提前在这个位置上做手脚，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还有，当时我上车的时候，本来我的座位上也有一些东西的，这说明我是在孙正毅计划之外出现的，可是我上去之后，他又把那些东西进行了一些规整，还亲自把我的一些行李分别放在了我周围的一些角落，他当时的这个举动，想起来，应该也是有自己的用意。
“他们上车的时候，车上的双人座只剩下一个，他们也没得选。”孙正毅的回答印证了我的想法。
“除了安全带问题，车上你还做了什么处理么？”我看见陈旭的眼神闪了下，心想，这家伙肯定和我一样，也觉得孙正毅的逻辑还真是没毛病。
“刹车、车门和座椅我都做了一些处理，车椅向外倾斜了10°角，车门自动栓靠近扣环的部分，切割了五分之一，刹车调低了灵敏度，这样调整之后，殷实和陈晨能顺着角度滑出座椅，朝着门的方向过去，然后在他们靠近门的位置时候，会因为两个人的重量撞开车门，顺着车门滚出车外。”孙正毅虽然冷着脸一字一句地解释，但却给人一种老师上课的感觉，我想着大概和他的职业有关系。
“出车祸的地点，你也提前考察过了是么？”陈旭眼神又闪了一下，我猜，他应该是被孙正毅的缜密给震惊到了。
“那个山路转弯的位置，是一个类似于45度的角，我把车速驾驶到80以上的时候，猛踩刹车，在轻微转动方向盘，就会造成离心力效应，车子会自然翻出去，在沿着山坡翻下去。”孙正毅说得十分详细，我们对他是凶手这件事，已经没有丝毫怀疑了。
“那车上还有其他人呢，你没有考虑过他们的生命安全么？”陈旭边上的一起讯问的同事也开口说话了。
“他们的安全带都是经过我加固处理的，安全系数很高，欧医生的位置靠窗，容易有玻璃碎片造成伤害，我就在那挂了一件衣服，保证他的伤害降到最低；张书记和王勇的位置座椅附近我放了一些泡沫箱，即使他们不小心撞上去，也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那个最后上车的小伙子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所以我只能零时利用他带来的衣物和包裹，放在顶部行李架的角落，我估计车子倾斜之后行李架的东西会散出来，于是我在那包东西的后面支撑了一个小木片，行李滑落的时候，会以一个安全的角度飞过头顶，而衣物包，能够在撞击的时候缓解那个小伙子的身体伤害。”孙正毅说罢，我又细细思考了一下当时的场景，还真是如同他说的那样，每个人都相对安全，只有后来中途上车的何玉，受到了较为严重的伤害。
“那何玉呢？你和她什么关系？”陈旭和我想到了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