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一丝苗头
“校长，小五老师最近有没有和你联系啊？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么？”我像是想起了什么来，其实我还想问一下小五老师的本名的，可是刚才我都自称是他朋友了，这会要再问校长，也不太合适吧。
“他答应孩子了，说是再过一周就回来。那时候农忙也差不多结束了，他还要给孩子们说一些城里的故事呢。”校长再一次泛起了慈祥的笑容。
“那好吧，我先在这周边转一下，等小五老师回来了我再来找他咯，对咯校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虽然不多啊，你一定要收下，给孩子们买一点文具什么的。”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三百块钱，那是我身上带着的全部现金。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校长连连推辞。
“我才不好意思呢，来这里什么也帮不了，就和你尽瞎聊了。”我尴尬地笑了，也是出于对这次来调查小五老师不良目的的心虚。
“哎，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校长这才想起来要问我的名字。
“不是什么知名人物，您叫我小林就行了。”我怕万一小五老师回来之后，从校长那听说了我的名字，会表现出完全不认识的模样，还是泛一点的说比较好，好歹林姓也是个大姓，也许小五老师还真有个朋友姓林呢。
和校长聊完之后的当天，我就回城了，除了这偏远的山区，城里的交通还是很方便，来来回来这一顿操作，我也就才请了两天的假，也并没有引起警局里其他人的注意，只不过小五老师的真名，我还是没有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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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朝阳，你回来啦。”陈旭见着我的时候总有一种许久未见的欣喜。
“干嘛干嘛，这是警局，你注意点形象啊。”我赶紧推开陈旭，毕竟我现在在这里属于不被人待见的关系户，所以还是让他和我保持一点距离的好。
“我给你说啊，这几天校长那个事情，又有一些线索出来了。”陈旭压低声音把我拉到角落。
“什么进展？”我一听有进展也很激动。
“法医那边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在校长死之前，颈部先是受到了一次电击，然后才被人放在椅子上放血的，然后在放血的过程中，校长的手指触碰到了那个老旧的插座，再次触电，所以几乎休克，昏厥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血流的差不多才死的。”我结合陈旭的描述以及当时的场景做了个推测。
“也就是说，当时那个凶手在何玉走了之后，就把校长给电晕了，然后在现场放了个破旧排插，校长在晕倒的几十秒之内，应该有醒来的迹象，因为醒来，所以手部有舒展动作，而凶手的排插位置正好放在了校长本能的舒展动作会触碰到的地方，然后，让校长再次触电，并为他争取离开时间。”我在陈旭说的基础上又细化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队长他们基本上也是这么推断的。”陈旭道。
“可是不对啊，校长的是手指触电，不是其他地方触电，还有校长醒来的时候，怎么会那么巧合的就把手落在了排插上呢？这也不太符合逻辑啊，难道凶手还能把校长的手硬生生的给塞在排查孔里么？”我自行推翻了自己刚才的推理。
“也是啊，凶手又不是校长，他怎么能知道校长的惯性行为是什么呢。不过就目前找到的线索来看，电击后，再电击，同时再放血的可能性比较大，只不过其中搞不清楚的地方，我们还需要再查。”陈旭也想了想说。
“还有其他线索么？比如说，那个时间段，还有什么人在学校附近出现过？”我继续问道。
“这个嘛，我们比对了附近的摄像头，好像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陈旭抹了把脸，也是一筹莫展。
“要不这样，既然我还是觉得校长和殷实他们的死是同一人所为，而且目前能锁定的人物范围就是我那天车上遇见的那几个人，那我想咱们把他们的身份照片调出来和学校周围的摄像头出现的人做个对比，这样会不会，缩小一点范围。”我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这个主意不错，我先去调一下他们各自的身份照片，你先帮我点个外卖啊，回头我们边吃边聊。”陈旭转身大步走回自己的办公桌。
“不会吧你，你早餐都没吃就来上班啦。”我无语。
“准确地说，我是从昨晚就在警局里，没有出去过。”陈旭转过脸来，我才发现他脸上的胡茬又冒出了不少。
虽然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但摄像头和身份的比对，还是出乎意料的顺利，陈旭通过比对，进一步印证了我当时的推断，也就是校车案件和殷实以及校长的死之间的关联。
“林朝阳，你快来看，这个孙正毅，在校长被杀的时间段出现在学校附近过。”陈旭一激动，都忘记了自己还在警局，幸好这个时间点，大部分的同事都出去吃饭了。
“嘘，你小声一点。”我赶紧冲上前去，捂住他的嘴。
“唔唔唔，你放开。”陈旭嘟噜几句，我就松开了手。
“好啦，好啦，咱们说得小声一点行不行？”我压低声音和陈旭对话。
“这是学校附近的停的车，正好这个行车记录仪对着的这个巷子就是学校的后门，你看你看，这个人是不是很像孙正毅？”陈旭指着摄像头里的那个人影说话，我睁大眼睛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从身型和发型来看是有点像啊，可是这人戴着口罩，我又不是很确定，何况当时我们调查的时候，孙正毅这个人是整个车上看起来最没嫌疑的人。
“我也不是很确定是不是孙正毅哎，要不，咱们再调查下孙正毅的情况？”我有一点迟疑，毕竟当时车上孙正毅的表现来看，不像是十恶不赦的杀人凶手啊，他对每个人手很上心，当时何玉受伤之后，他还特别关心，一点也不像想要置人于死地的那种人，而且如果真是校车事故引起的三个人死亡，那孙正毅在这里面又是扮演了怎么样一个角色呢？
“这个孙正毅啊，我们之前不是也调查过了么？表面上看起来还真的没有一点问题呢，你说，会不会，他其实就是小五老师呢？”陈旭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小五老师我们至今都还不知道真名，如果说孙正毅就是这个小五老师的话，那所有的推理就顺畅了起来。”我恍然大悟。
“不过要怎么证明他们是同一个人呢？”陈旭也开始提出问题。
“这还不简单么？把孙正毅的照片带去给那个女学究看一下不就知道了么？她既然是葛月仙的闺蜜，不知道名字还说得过去，但人总归是见过的吧。”我又想起那个一直自我怀疑为什么不问小五老师真名的女学究来，想必她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吧。
“那走吧，咱们赶紧的呀，不然一会又要上班了。”陈旭拖着我就往外面跑。
“哎，你，我叫了外卖啊。”我跟着陈旭喘着气跑了起来。
“办正事要紧，外卖等下让他送给队长去，我刚才看见队长还在警局。”陈旭挥手拦了辆出租车就上去。
“什么。队长在警局？你怎么不早说呢，刚才你还那么大声的说孙正毅情况，你这会可把我给坑惨了。”我对于自己近期被同事们忽略的事实，还是十分耿耿于怀的。
“坑什么坑啊，人家队长又没有对你怎么样，那天没有叫你去，是考虑到你前段时间工作量太大，这阵子交接，休息一下调整一下，会更好的投入下一段工作去，至于其他人，我看啊，就是有那么一点小嫉妒了，毕竟你一个协警尽然能被指名调去苏真队长那里干活，这也算是开了先河了。”陈旭一面催促司机赶紧开车，一面和我说起了近期他八卦来的情况。
“哦，原来如此啊。”我翻了个白眼，好吧，好吧，我的陈旭小哥哥，你爱说啥说啥吧，但是还是挺感谢你对我的持续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