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打量了卷耳一阵儿,看到卷耳眉清目秀,一脸乖巧的模样,不禁笑着点了头。
接下的几天,卷耳就天天呆在医院照顾林母,林洲三天假期用完之后,就赶着要回派出所上班了。
卷耳每天晚上回家住,然后一日三餐都在家里做了给林母送过来。
林母拉着卷耳的手,不好意思地说让不用如此费心,随便在医院买点饭来吃就行了。
卷耳只能笑着点了点头,但是之后没一顿还是从家里做了给林母带过来。
林洲每天都要栽派出所忙着上班,中午和晚上的休息时间还要过来看林母,已经够累的了。
所以她一定要把林洲的妈妈照顾好,不能让林洲担心才是。
她知道,当年林母顶着巨大的压力,把林洲给带大不容易,林母估计是林洲在这个世上最在乎的人了。
林母见卷耳一连好几天都在医院照顾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没两天就让卷耳去忙自己的事,医院里有护士就好了。
卷耳坐在床边一边削苹果,一边抬起头来看向林母,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阿姨,我要是没有洲……林警官的收留,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您就让我留在这儿吧,我那个生意也就是摆个小摊子买东西,也不是每天都必须去的。”
林母看着笑起来干干净净的卷耳,心里忍不住一阵喜欢,又得知现在卷耳根本无依无靠之后,更是直接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半个儿子看了。
极短的时间内,卷耳就和林母亲近起来,就是有林洲在场,卷耳的存在感也丝毫不输给他这个亲儿子的。
跟林母住一间病房的病友,都羡慕地说,林母这两个儿子是真的孝顺。
林母每次听了就笑得特别温和,也没有反驳。
林洲看到卷耳照顾他的母亲照顾得尽心尽力,不由得心里夹杂着感动和感激。
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林洲抱着卷耳,吻着她的耳朵说:“辛苦你了。”
卷耳连忙摇头。
她只想为林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让他不要那么累而已。
但是,她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帮到太大的忙,反而她感觉林洲最近越来越累,回家也越来越晚了。
她问了林洲,林洲也只说是最近派出所里的事情也有些多,所以比较忙。
卷耳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她也想不出有其他的可能。
倒是她觉得有些奇怪的是,林母这些日子来的情况好了不少,面色比之前红润了许多,感觉精气神也足了不少。
但是大半个月了,林洲却一直没提要出院的事,林洲不提,卷耳自然没有立场提。
只是她突然想起,自己只是知道林母患有心脏病的事,而每次交住院费和药费,都是林洲去交的,她一次也没去过。
所以林母的病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卷耳也是不太清楚的。
这天,卷耳给林母送来午饭,等林母吃过之后,在午休的时候,卷耳去了一趟林母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林母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卷耳,按照以往的情况,卷耳应该是没有回去的,估摸着应该是有事出去了。
林母坐在床上等了会儿,然后门打开的时候,就看到卷耳垂着头进来。
卷耳看到林母已经醒了过来,就忙着给她倒水和削水果。
林母看着卷耳好像有些不对劲的模样,眼睛有些红红的。
但是问卷耳,卷耳只说是出门的时候撞到拐角了,林母点头,温柔地笑了笑,也没有继续再问。
不过她明显感受到,卷耳的话比往常少了许多,不像之前那样,像个小话痨一样,成天哒哒哒地说个不停。
晚上的时候,林洲来医院接卷耳回家,顺便陪陪林母。
林母吃过晚饭,卷耳就拿了碗筷去洗漱间,林母看着卷耳的背影,然后拉着林洲的手。
“林洲啊,今天小卷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你回去的时候问问她怎么了。我今天下午问她的时候,她也没说。”
林洲眉头一动,然后只能点头。
看来最近他太过cao心母亲的事,有些忽略卷耳了。
林母叹了一口气,“林洲,你现在也大了,妈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这病……”
“妈!”
林洲抓住林母的手,“这件事你别管,我一定会借到钱给你做手术的。”
林母的眼睛微微湿润,她略微低了头,“妈就是不想看你这么累,这么多年了,妈一直拖累着你……”
“妈,要是没有你的话,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我,所以你别再说这种话了。”
林母紧紧握住林洲的手,喉间一阵哽咽。
回到家中,林洲在卷耳的身后进了门。
两人默默地换了换了鞋之后,林洲突然拉住了卷耳的手。
卷耳回过头来看了林洲一眼,林洲道:“小卷毛儿,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卷耳面上的神情一僵,然后林洲就见她的眼睛有些红。
林洲叹了一口气,把卷耳搂进怀里,“怎么了?跟哥说说?”
顿了好长一顿时间,林洲才听到怀里传来声音。
“不是我有事情要瞒着你,而是你有事情,一直都没有打算告诉我吧。”
林洲一顿,然后卷耳缓缓伸手推了推他,两人分开一些距离。
卷耳微仰着头,看向林洲。
“我今天已经去问过黄医生了,他告诉我,阿姨在两个月内必须做心脏膜瓣的置换手术。手术前前后后算下来要30万是吗?”
林洲的眉头皱了皱,然后听卷耳继续道。
“你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我,是因为你觉得跟我说了,我也帮不上忙是吗?”
“不是的。”
林洲摸了摸卷耳的脸,然后说:“我不想给你太大的压力,这件事我一个人cao心就好了,没有必要再把你也给牵扯进来。”
卷耳拉开林洲的手,然后道:“你就是觉得我没用,所以才不跟我说!”
林洲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眉头深锁。
卷耳看着他,“洲洲……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不是应该有难同当的吗?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