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似乎也根本就没有听懂她的话,就站在她的面前,颇有些无辜地看着卷耳。
摆出一副像是卷耳欺负了它一样的神情。
卷耳简直要哭了,她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连忙往身边挪了挪窝,然后对大黄说:“别站在外面了,赶紧进来啊!”
大黄这回似乎明白卷耳的意思了,连忙跟着钻进了灌木丛里。
然后灌木丛悉悉倏倏一阵响动,然后又没了动静。
过了没一会儿,一群穿着白色衣衫的人就从林子里走出来。
那些人四处张望着,然后为首的一个男人就说:“你们去那边,其余人跟我走,盟主有令,一定要把玉狐给找回来。”
很快,那群人就兵分两路,又重新钻进了密林深处。
卷耳扭头看了一眼身边一动不动趴着的大黄,心想,不可能是这家伙。
又看了一眼自己白生生的毛爪子,好像是在找自己的可能性比较大啊。
大黄趴在灌木丛里,动了动正想要出去的时候,却不想被灌木丛上的荆棘扎到了鼻子。
瞬间嗷嗷叫了一声。
卷耳连忙伸出爪子捂住大黄的狗嘴,但是大黄的声音已经传出来了。
卷耳嗖的一下从灌木里跳了出来,然后就往着树林某个方向疯狂地奔跑起来。
那些人一看就是会武功的,她要是继续呆在这个地方一定会被发现的。
身后的大黄也连忙追着跟了上来。
不知道跑了多久,卷耳感觉自己已经翻过了一条山坳,那些人应该追不上来了,她才停下来。
山坳外面已经没有树林了,而是一个小山谷,一条河从山谷中间穿过。
大黄趴在草地上歇了一会儿,卷耳就觉得有些渴了,就走到河边去喝水。
等她咕咚咕咚地喝了够之后,就发现水面上倒映着一只狐狸的影子。
最醒目的就是她的那对大耳朵,毛茸茸的。
鼻尖微粉,像是一片雪上落的花瓣。
眼睛虽然很大,但是那黑溜溜的模样,一看就很呆啊!
一点也看出来狐狸应有的聪明伶俐的气质来好吗?
好歹她做人的时候,还是很聪慧的一个人啊,怎么变成狐狸就这么傻了啊!
大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做到了她的身边,看看水里头的影子,然后又转头看看坐在一边的卷耳。
然后,又伸着舌头要去舔卷耳的脸。
卷耳一爪子挥开了大黄的脸,虽然他们现在已经一起逃命的革命友谊了,但还是不要随便乱舔啊。
歇够了之后,卷耳就决定要走出这山谷,去找……太子临渊了。
虽然她现在是个狐狸,根本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好歹得把人找到啊。
然后再走一步算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卷耳打算沿着河流走出山谷,不过大黄却坐在那片林子前看着卷耳走远。
它原本跟着卷耳走了一段,不过可能是发现卷耳要离开这个地方之后,便又走了回去。
卷耳估摸着大黄应该是在这这片山里长大的,所以是不会轻易离开这里的。
她走了一段路之后,又转过身去,冲着大黄挥了挥爪子。
不过卷耳有些点儿背,她刚走出山谷没多远,就中了陷阱。
她走的时候光顾着看四周了,没怎么看脚下,然后一不小心就踩到了捕兽夹里。
卷耳的右后腿被死死地钳住了,一瞬间的剧痛让她觉得自己的腿骨应该被夹断了。
殷殷的鲜血瞬间就染红了她雪白的绒毛,钻骨的疼痛一阵阵地袭来。
卷耳趴在干枯的树叶上吱吱地叫着,希望能够有人来救救她。
不过她趴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想到,这捕兽夹按在这里,就是想要抓小动物的。
她要是一叫,不就正好把人给引来了吗?
卷耳连忙闭紧了嘴巴,然后拖着剧痛不已的后腿往树林里跑。
她的后腿根本不敢动弹,只能吊在半空中,然后小心翼翼地往前跳动。
不过因为捕兽夹的力道太大了,她根本就掰不开,只能带着一起跑。
所以一运动得过于剧烈了,撕裂的伤口就不断地渗出血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卷耳喘着粗气,停下来谢了会儿,看着身后弯弯延延的血迹,顿时有些无措。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被抓住的。
卷耳急得心脏砰砰乱跳着,她还不想死啊。
不过因为失血过多,没隔一会儿,她就感觉浑身乏力,有些昏昏沉沉的了。
卷耳靠着树根打算先歇一会儿,等恢复力气了再跑。
但是她歇着歇着,意识就模糊了起来,然后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当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笼子里。
周围闹哄哄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卷耳猛地站起来,她怎么被抓起来了啊!
但是她一动,后腿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嘶痛。
卷耳又重重地跌回笼子里,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周围的人听到卷耳的动静了,然后卷耳抬眼就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男人离开酒桌,朝她走来。
她忍着后腿的剧痛,努力往笼子的角落缩了缩。
那人弯腰看了看卷耳,然后道:“小东西,你再躲还是在这笼子里,省点儿力气吧,给老子老实点儿。”
卷耳紧紧地缩成一团,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男人。
男人看到卷耳默不作声的模样,哼了一声,然后又回到酒桌上继续喝酒。
卷耳这才看清,桌上一共有三个人。
看他们的打扮,估计应该是伙夫什么的。
她不会被他们给剥了皮毛,活活地拿来炖汤吧?
“胡老三儿,这只狐狸看起来油光水滑的,白白胖胖的,吃起来应该不错,干脆剥了给哥几个改善改善伙食呗。”
“明天不行!”
胡老三儿一口烧酒入喉。
“这小东西一身的皮毛值钱得很,明天我请个师父把皮给剥下来,拿去孝敬白总管。”
“到时候,好处肯定少不了哥几个的!”
“这狐狸皮会不会有点寒酸啊,我看白总管冬天总是围着雪貂的皮草,怕是看不上我们献上去的。”
胡老三儿顿了顿,又道:“白总管瞧不上,他身边的侍卫总瞧得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