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娇被软禁了两天,在这两天里我和她极度颓废。我们俩都悲观的等待着世界末日,徐娇想念她的亲人,而我无牵无挂。我安慰他,说各*国*政*府没那么傻*逼,不会那么容易上大姐大的当。
徐娇说,*国*家与人不一样,*国*家与*国*家之间最没有信任感,一点点误会都能引发战争,牛馨棠的计划很高明,她多半会得逞。
我说:“那也不一定,在核弹面前,只有疯子才会那么轻而易举。”
徐娇笑了笑,说:“你小子还挺乐观。”
我苦笑了一下,说:“不乐观也不行啊。”
徐娇说:“牛馨棠太有心机了,我们谁也没看出来,她竟然这么疯狂。”
我说:“她也是被逼的,如果她的父母没有惨死,如果她的童年没有这么灰暗,她也不会产生这么极端的思想。这个世界迟早完蛋,古往今来有太多悲剧,有太多怨毒,只不过这些满怀仇恨的人没有最终毁灭人类而已。”
“宽恕,我真希望,这些人能宽恕他们的仇人。”徐娇说。
“宽恕?那得需要多大的精神力量。”我说:“反正我做不到,谁他妈伤害我,我一定杀了他。”
徐娇笑了笑,我知道她一定在嘲笑我。我没有与她争辩,她也没有对我说教。无论如何,大姐大一旦发射核弹,我们两个人之间的观点就已经不重要了。在毁灭面前,宽恕与复仇从来就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结果。
被软禁两天后,这天上午,几个士兵破门而入,他们用塑胶手铐从后面把我们俩铐了起来。我以为他们最后决定枪毙我们,也或者把我们扔到外面,等待核弹的降临。结果他们只是把我们俩绑到指挥室里,我们俩都被他们用胶带分别捆在一张椅子上。
偌大的指挥室里只有一些军人在忙碌着,看他们的架势,他们似乎在架设某种通讯设备,我想,大姐大总不至像*恐*怖分子那样直播杀人质吧。我朝他们喊,希望他们能透入一点信息,可是这些“通讯兵”都当我不存在,我的叫喊声对他们来说一点都不起作用,他们甚至都没有朝我望过来。
“我*操*,你们都是聋子吗?”我骂道。
后来想想,自己还是闭嘴为妙,免得在大人物未来之前,被这些虾兵蟹将用臭袜子塞了嘴。秦东那小子最喜欢用臭袜子塞别人的嘴,我想,他训练出来的人肯定一样也有这方面的嗜好。
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大姐大板着脸,非常严肃的带着一干人等走了进来。这干人等里,除了秦东和陆小曼外,其他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大姐大培养出来的军官骨干。
这些人按部就班的坐在椅子上,既不朝我这边看,也不把目光停留在通讯兵身上。
大姐大带着秦东和陆小曼停在我和徐娇面前,她对我说:“知道我什么要带你们来吗?”
我说:“我不知道。”
她说:“士兵们都被我关了起来,现在矿洞里能自由活动的人加起来最多不超过四十个人。你看,这么重要的时刻,我需要多一些人来见证历史。你很快就能见证这个历史,伟大的历史。”
徐娇哀求说:“求求你,不要这样做,你会毁掉全人类。”
“徐特工,我并不是疯子,你们现在无法理解,但是最终你们也会理解。浴火才能永生,我不是在毁灭,我这是在拯救人类。”
“拯救?杀掉一半以上的人类,你居然把这么骇人听闻的事当做拯救?求求你,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我可以代表US,赦免你。”
“赦免我?”大姐大笑了笑,“我想你应该听过诺亚方舟的故事吧,上帝为了拯救人类的灵魂不也让人类生灵涂炭吗?”
“这不一样,况且,你也不是上帝。”
“我承认我不是上帝,不是神,但是,我在做他们的工作,他们迟早也会像我一样拯救人类的灵魂。”大姐大说着,她转过头对那些架设通讯的士兵问道:“准备好了吗?”
“加密程序正在启动,很快就能发射信号给震远号核潜艇了。”一个士兵回答。
“很好。”大姐大微微一笑。
“陆小曼,阻止她。”徐娇歇斯底里地喊。
“把她的嘴堵上。”大姐大恼怒的说。
一个士兵听令后,他很快找了卷胶布贴在徐娇嘴上,徐娇只能不断发出“呜呜”声。
“你最好也给我闭嘴。”大姐大非常严厉地对我说。
我说:“我对此已经无话可说了,我只希望你念在之前的情份上,留我活下去,留她也活下去。”
“我可以考虑不杀你。”大姐大说。
“准备完毕。”一个通讯士兵对大姐大敬礼说。
指挥室里一下子忽然变得非常安静,所有的人,包括我和徐娇在内,全部人都愣住了。
“告诉他们,按计划,立即发射核弹。”大姐大命令说。
“是!”士兵回答。
“等一等”我忍不住说:“大姐大,你不先给牛武打个电话吗?据我所知,一旦潜艇发射核弹,他便很难逃走,全球的军事力量都会绞杀他。”
“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大姐大脸上掠过一丝痛苦。
“别忘了,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我挑破这个秘密。
“他是你儿子?”秦东和陆小曼惊讶的说。
“没错,牛武确实是我儿子,看来我低估了你,你知道的不少啊。”
“我也是无意中知道的。”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不希望你后悔。还记得我们逃难的时候吗?那次我们被人绑架,你对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过去,我真的不希望悲剧再找上你。”
大姐大冷笑了一声:“你当我是傻瓜吗?如果我用卫星电话联系牛武,他的核潜艇会很快被发现。看来你是不打算活下去了,千方百计要阻止我。”
“我没有阻止你。”我说:“我问你,你真的愿意牺牲他吗?他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你真的愿意送他去死吗?”
“我意已决。”大姐大坚决说。
我正想拖延时间,劝她放弃这个疯狂的念头,这时候,忽然有一个士兵从门口闯了进来,他神*色*慌张的说:“报告,几公里外发现了很多政府军,他们还出动了坦克,正朝我们这边而来。”
“快,快把信息发送出去。告诉他们,按计划,立马朝X市发射核弹。”大姐大急忙命令,她朝通讯兵走了过去,看起来似乎恨不得自己亲自发送信息。
“是!”通讯兵说。
“不要发,不准发!”我对那通讯兵说。
“找死啊!”秦东黑着脸,他在我肚子上狠揍了一拳,我痛的难以呼吸。秦东看了看我,他满意的笑了笑,接着,他走向大姐大,时刻跟随在大姐大身旁。
我抬头看了看陆小曼,对她做了一百个眼*色*,希望她能阻止大姐大。但是她并无所动,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些通讯兵身上。
加密电波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发送出去,指挥室里所有人都默不作声了,大家都在等待着结果。
我和徐娇也绝望的沉默着,事情已经无可挽回。
大姐大之前已经说明了她的意图。她会先攻击中*国*和俄罗斯,而攻击中*国*的地点竟然是X市,这让我有些始料不及。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发射命令已经传送出去了。我只希望牛武在启动导弹的那一刻能够因为良心不安而停止疯狂,也或者,希望国产潜艇能够继承国产产品一贯的作风,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让核弹因为故障而发射不出来。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终于,一阵剧烈的震动突如其来。防空洞外的轰鸣声不绝于耳,强大的能量在肆意地咆哮,仿佛要把我们这些人也一并揪上来,接受它的审判,末日的审判……
核弹真真实实的落在了X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