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姌在工作位一直坐在九点多,期间她只去了一趟茶水间,晚饭也没吃,终于在九点半之前把萧何的那两份文件翻译完成。
公司的人都走光了,斐斯也给她的门禁是十点,索性公司离南海湾不远,开车十分就到了。
她将翻译好的文件发送过去,拎着包小跑进电梯。
到负一楼,黎姌跑了两步发现地下车库的灯坏了,只有电梯出口那道绿油油的逃生灯标。
她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然后翻开包想用手机光照路,突然一双大手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
“唔—”
“别吭声!”男人一手捂着黎姌,一手拿着匕首抵在她脖子上,“新买的刀,很锋利。”
黎姌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虽说经过昨晚的惊吓,她胆子是壮了不少,但也架不住刀搁在大动脉上的恐惧,她连呼吸的幅度都不敢过大。
“我只要钱,你敢喊我他妈捅死你信不信!”男人拽着她贴近墙角,他似乎比她还紧张,手都在发抖。
她秉着呼吸,鼻腔浅浅嗯了一声。
男人缓慢挪开她脸上的大手,扯过她的包,死盯了黎姌一会见她没有喊叫,男人掐准时机转身就跑。
不料才跑到分叉口就被突然出现的沈安擒倒在地。
原本漆黑的地下车库瞬间亮起一排顶灯。
黎姌惨白的脸色映入男人眼中,斐斯也走近她,握起她的手,“吓到了?”
黎姌僵硬在原地,一双濛濛大眼里写满了惊惧。
她看了眼被压倒在地上大喊大叫的男人,又看向近在咫尺的斐斯也,他的目光是落在她脸上。
他是在检查,她的脸有没有受伤。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不管是昨晚把她从江卓的包厢里抱出来,还是此时此刻包裹着她的手心。
他的情绪永远轻描淡写。
黎姌突然明白那本单据只是个诱饵,为了诱出背后做假账的人。
而她从头到尾不仅仅是个替身,还是个活靶子。
如果刚刚那把刀真的割破了她的大动脉,她交代在这了。
斐斯也也只会惋惜她这张脸,而苏世昌也只会马不停蹄的送来第二,第三个。
不会有人会在乎她的死活。
黎姌缓缓汲了口气,浑身发冷,“没有…”
她声音弱的像只猫,没有问他为什么,只是呆呆的站在他身前,目光空洞,连哭都不会了。
斐斯也突然有些不忍,昨晚才从江卓的局上脱险,今天又被刀架在脖子上,大概是真的被吓懵了。
其实斐斯也没想过利用黎姌,他根本就不知道黎姌进了盛铭,更没料到抱着笔记本进会议室的人还会是她。
从她进会议室那一刻,这一幕就注定无法避免。
“斐先生,是大厦的保安。”沈安将人提到斐斯也面前。
男人吓得打颤,“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拿包里的单据,没想过抢钱,也没想过伤人,别报警啊,是……”
沈安及时捂住了他的嘴。
斐斯也冷冷睨住他,“交给警察。”
“是,斐总。”
他拉着黎姌往怀里带了带,语气温和,“我送你回家,嗯?”
黎姌也想装作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可她连一丝假笑都挤不出来。
斐斯也不动声色叹了口气,想开口说些什么,身后突然驶进来一辆保姆车,司机下来,恭敬颔首,“少爷,董事长在老宅等您。”
斐斯也眼底划过冷意,拉着黎姌的手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