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斐斯也给黎姌准备了晚餐,三菜一汤还有小蛋糕和酸奶。
“工作再忙也别忘了吃饭。”他将勺筷子搭在她手边。
黎姌也确实饿了,几个小时下来她就喝了两口水。
她说了声谢谢,便开始小口扒饭。
但越吃越觉得委屈,感觉到眼睛酸胀了她就抬头望向窗外,通过不停地眨眼睛来忍下眸底的水汽。
斐斯也知道她没吃晚饭,就看着她跟个傻子一样在电脑前敲键盘,她赶着时间十点前到家,他就等着她风风火火往圈套里扎。
可是又怎样呢,长得再像也不是他,他们也不是真夫妻,有什么好矫情伤心的?
斐斯也一直静静注视着黎姌脸上的小表情,从委屈,倔强最后到释怀。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自我安慰的,但没哭没闹,终究算懂事。
只是她这副清媚又娇俏的模样,让他莫名的有些心软。
他没忍住抬手揉去她嘴角的米粒,“我不知道你在盛铭。”
言下之意,他没有刻意利用她。
黎姌抿了下唇,斐斯也这张脸太具迷惑性,她克制不住代入了不该有的情绪。
她想,他主动解释大概也是因为她顶着这张脸吧。
可就算不知道她在盛铭又如何呢,她只是去做个会议记录,那本单据斐斯也还是可以交给别人去翻译。
但他没有。
他懒得换人,也就意味着他不在乎她会不会出事。
“我知道。”黎姌吸了吸鼻子,捧着碗喝汤。
斐斯也微不可查拧了下眉,“慢点喝。”
斐家的老宅坐落于海城最繁华的中心地段,这里的房子寸土寸金,单平方售价高达三十万。
只有斐家独占了一整块地皮,前临海后傍山,绝佳的风水位置,黎姌往窗外看的时候正好看见一波人在斐家的山脚下打卡留恋。
好像单从这过一过,都能时来转运。
车进了斐家大门,斐斯也没有立刻下车,而是不紧不慢地将吸管插进酸奶杯里,“不着急,先吃饱。”
黎姌捧着酸奶,一口气吸了干净。
“我吃饱了。”
她怕失态,擦干净嘴后又补了个粉底和口红,虽然黎姌已经猜到来老宅是因为盛铭账目的事情,但怎么说也是第一次和斐斯也的家人见面。
起码的仪容仪表不能乱。
车绕到斐家的前厅,斐斯也牵着她下车,入眼是新中式的装潢风格,进门以玉为屏,玄关口的鞋柜是小叶紫檀木,价值不菲。
客厅的中央摆放着一副金丝楠木的沙发,沙发边的男人一身藏青色唐装,气度不怒自威。
“上任第一天就这么大动静。”斐淮安用镊子夹住一只海虾投进鱼缸里,“你想做什么?”
那是条头带七彩的金龙鱼,只瞬间便吞噬掉食物。
斐斯也脱下外套给保姆,“父亲把盛铭给了我,自然是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话音刚落,斐淮安手里的碗突然飞驰而来,“混账,你跟谁呛!”
斐斯也撇头,成功躲过。
背后的两米多高的白玉瓶,“轰”的一声,满地碎片。
黎姌完全没料到父子俩见面是这个情形。
“我说的是父亲的原话。”
斐淮安目光阴恻恻的,“你对外都留一手,对自己人倒是赶尽杀绝。”
斐斯也气定神闲拍了拍肩侧,牵着黎姌坐下,“外人可没谁敢把主意打在我的人头上,更没谁敢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