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姌往斐斯也的方向看了看,无意间撞上了斐言澈的目光。
只一秒,她赶紧收回,当什么都没看见。
斐斯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而斐言澈仿佛骨子里厌世,看什么都一脸嫌弃。
黎姌都有些怀疑,这一屋子美女他都看不顺眼,难道喜欢看男人吗?
这想法一冒出,她自己都没忍住笑出声。
所有的沉重,随着这一荒谬的想法都开始变得轻松。
茶桌边的两个男人同时看向黎姌。
郭佳注意到了,龚琴也注意到了,两人不约而同沉了眸色。
郭佳率先发球,前几个来回国贸部处下风,龚琴瞅准角度,一球飞过去,直接砸翻了斐言澈眼前的茶壶。
两个男人同时愣住,黎姌也吓一跳,下意识往斐斯也这边走。
龚琴小声尖叫,一路小跑过去,“对不起斐总,斐总监,我不是故意的,同事没接住球,飞这来了。”
她上身穿的是纯黑的小吊带,一俯身,里里外外全看得见。
只是她胸脯对着的是斐言澈的方向,“言澈,对不起。”
她抽出纸巾准备擦拭斐言澈衬衫上的茶渍时,手腕突然被他捉住。
龚琴吃痛,但忍着没吭声,斐言澈看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嫌恶,“黎秘书,这应是你做的事。”
黎姌加快步伐,“斐总,烫到了吗?”
斐斯也已经站起,“没事。”
“我来吧。”
黎姌话落,斐言澈才松开手,龚琴只觉得手腕仿佛要断了,“不会打球,就去海底清醒清醒。”
龚琴僵站在原地,脸色白一块红一块。
难道被斐言澈看出来了?
黎姌俯身,想捡起地上的茶壶,被斐斯也挡住手,“不用你,交给保洁。”
龚琴不敢置信地看向斐斯也,他为什么会对黎姌这么温柔?
再看看斐言澈,他眼底的厌恶似乎只是对她一个人,对黎姌并没有不好的情绪表现。
鼎和搬迁的第一天她就在电梯里听到了黎姌的八卦,说她以退为进,勾男人手段相当厉害。
难道她的目标不仅仅是斐斯也,连斐言澈也不放过?
郭佳新拿个球,“龚琴,到底还打不打了?还是听斐总监的,你先去海底冷静冷静?”
话落,会场笑声一片。
龚琴深呼吸,“当然继续,比赛还没结束!”
“那我也回去了。”黎姌这话是冲斐斯也说的,全当斐言澈是空气。
“去吧。”
接下来几个回合,龚琴带领着并购部全力发挥,打得国贸部措手不及,像是恶意针对郭佳,几个扣球直接往她脸上打。
但郭佳也不是吃素的,前期龚琴用力过猛,后面体力不支,被郭佳追着打。
黎姌倒抽口凉气,越看越觉得自己这个位置有点危险。
裁判位在网栏中间,几乎与网栏的高度持平。
她刚想下来,突然一个球从侧面飞来,黎姌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两眼一黑,直接从座位上摔了下去。
“黎姌!”
郭佳第一个跑到黎姌身边,“龚琴,你会不会打球!”
斐斯也蹙眉,起身往这边迈。
斐言澈脸色暗沉,目光一瞬一瞬盯着人群后面的龚琴。
“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打的!”
“让开。”
男人清冽的声线让众人头皮一麻,纷纷让开一条道。
在一双双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斐斯也抱起黎姌大步往外走,“沈安,叫池医生!”
“是!”
郭佳眼疾手快,抓起黎姌的包跟在身后。
“斐总等等我。”
现场一阵唏嘘。
“总裁居然抱她了。”
“黎秘书摔这么重,至少是脑震荡,万一颅内淤血很可能要动手术。”
“那个球谁打的啊?不会是故意的吧?”
国贸部的人纷纷看向龚琴,她本就窝着火,“都看着我做什么,球又不是我打的。”
“我们都是业余的,球肯定是不小心才打到黎秘书,而且总裁都抱她了,不亏好吧。”
“怎么说话的?万一摔成脑瘫,难道总裁抱一下就能痊愈?”
眼看两个部门的人就要吵起来了,斐言澈出声打断,“吵什么。”
会场瞬间息声,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多停留。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龚琴靠近斐言澈,小声说:“言澈,我不是故意的…”
她是指不小心打翻他茶壶的事。
不料斐斯也突然反手一巴掌。
龚琴猝不及防摔倒在地,脸颊迅速充血红肿,连带着唇内都是血腥气。
她捂着脸,“言澈…”
斐斯也指间衔烟,目光冰冷阴鸷,“龚琴,你当我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