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球不是龚琴直接发起的,但也是因为她的故意设计才砸向黎姌。
龚琴崩溃大哭,“你凭什么打我,就为了那个女人吗?”
斐言澈居高临下睨着她,“是。”
龚琴瞳孔猛然皲裂,“言澈,你就这么饥不择食吗?我追了你这么多年你竟为了一个已婚妇女,知三当三?”
斐言澈眉梢抽搐,脸上凝聚的寒气让龚琴头皮一麻。
她意识到自己失言,立马道歉,“对不起言澈,我口无遮拦,可是我没打她。”
只要她没有直接将球砸向黎姌,任何人都扣不了她这顶帽子。
斐言澈将烟头按灭,投进门口的垃圾桶里,“滚,我不想在鼎和再看到你这张脸。”
她迎上男人的眼睛,他眸光就像冰封的死海,极为压迫,深沉。
片刻呆滞后,龚琴突然笑了一声,嘴角咧出血渍,“你凭什么开除我?言澈,你是不是忘了,你只是鼎和一个空降的总监,鼎和的总裁是你大哥斐斯也,我没有违反公司章程,你无权开除我。”
这话直顶斐言澈的肺管子,身侧的林武都听出了一身冷汗,这位龚小姐是真不怕死啊。
现场的空气仿佛全都冻住了,龚琴蜷缩在地面上,止不住地发抖。
半晌,男人一声冷笑,龚琴心脏咯噔一紧,仿佛听到了索命的声响。
“那你就继续留着,看看赖着不走会是什么后果。”
斐言澈径直离开了会场,林武跟着他上了房车,“二少,这么大动静,这事很快会传到大少爷那,甚至老夫人那都有可能,恐怕对您不利。”
斐言澈打开水龙头洗手,“如果传不到他耳朵里,才对我不利。”
林武反应过来,“您想故意让大少爷认为您对黎姌有意?”
斐言澈重新敲出根烟点上,他站在车窗前,完全换了副面孔。
“男人通常对送上门的食物不感兴趣,而喜欢自己觅食,因为这样吃着才香,而黎姌刚好属于两者中间,不上不下,吃着不腻,但也算不上绝美。”
“不给斐斯也一点觅食的快感,他不会珍惜这只拖油瓶。”
林武恍然大悟,“您是想激起大少爷的占有欲,防止他在入职董事局后立马离婚,另选一位门当户对的千金做助力。”
是,但也不全是。
“如果有一天他爱上了黎姌,你说他究竟是爱黎姌还是爱陈媛?”
男人在权贵圈里的斗争,最难的方式,是商场直球对击。
而最简单的方式,是先解决他们身边的女人。
再解决他们的时候,就如吹动一盘散沙那样简单。
林武垂首,“我觉得大少爷没那么容易动情,也忘不掉陈小姐。”
“所以他不可能赢。”
“您想引陈小姐回国?”
“还没到她出场的时候。”
斐言澈叼着烟,雾霭蒸腾,弥漫住他半张脸,“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他哼笑,问:“以龚琴的性格,她会憋屈离开鼎和吗?”
“会,但龚小姐一定不会离开斐氏。”
“那她会去哪?”
林武斩钉截铁,“她会想尽一切办法留在盛铭,只为让您对她刮目相看。”
斐言澈笑出声,“不算太蠢。”
龚家与斐家业务来往频繁,龚琴完全是追着斐言澈才去的鼎和。
圈内的人都知道她忍辱负重在他身后追了很多年。
现在被他当众羞辱下不了台,她积攒多年的怨气一朝爆发,因爱生恨,去盛铭投诚。
斐斯也就算有疑心,碍于龚家的生意情面,也不会直接拒绝。
龚琴,就是他丢进盛铭的第一颗棋子。
而黎姌,等时机成熟,她会是最关键的那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