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姌从小就知道她跟别人不一样,她是孤儿,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她可以表现出柔弱,但不能真柔弱。
梁渊很意外黎姌的这番说辞,他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女很不一般,她眼瞳盈盈似秋水,气质里藏着一抹破碎的清冷。
看着柔,实则刚得很。
一个有恐高症的人,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人,竟也压制住了骨子里的恐惧爬出外墙。
她不仅仅是勇敢,还很善良。
前者见怪不怪,但后者难能可贵。
梁渊第一次对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孩产生的敬佩的心理。
他举起酒杯,“本来是想明天在家宴请斐总和黎小姐,带着渺渺当面好好道谢,没想到我们第二次见面会来得这么快,我先敬黎小姐一杯,替渺渺谢谢黎小姐的救命之恩。”
“黎小姐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只要是我们梁家能做到的,义不容辞。”
黎姌端起饮料,又放下,给自己倒了杯酒,“梁先生不用这么客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而且你也已经请我吃过饭。”
她抿了口酒,辣的眯眼睛,“不过我还真有一个小要求。”
“你说。”
“我现在还不想回庄园,但我在这又没有别的朋友,梁先生能不能载我兜兜风?”
反正早回晚回都要面临一场暴风雨,不如放松够了再回去。
先解决情绪,再解决与斐斯也之间的事。
毕竟是他自己说的,对外隐婚,私生活互不干涉。
梁渊眉宇间笑意深浓,“小事,今晚我就是黎小姐的司机。”
站在梁渊身侧的助理都呆了,在梁家工作这么多年,想睡四少的女人数不尽数,但还是头一次遇见敢把四少当司机使唤的女人。
庄园内,斐斯也阴沉着脸站在落地窗前,沈安小心观察他情绪,“斐总,易总的车没有跟在我们后面,他带着吉娜小姐中途改了道。”
“要派人去把太太接回来吗?”
男人静默了会,抽出烟盒,“她想自己走,让她走个够。”
“天气预报显示半夜会有暴雨…”
他扣动火机,雾霭从齿间弥漫出,“她自己选的。”
沈安其实能看出来斐斯也还是在意黎姌的,或许谈不上动情,但最起码不是像黎姌自己想的那样恶劣寡情。
在盛铭地下车库那次,是利用了她,但架在黎姌脖子上的刀被提前调了包,根本伤不到要害,后面是为了结案,才把作案工具又重新换了回去。
沈安还以为这些黎姌都知道,但忘了,斐斯也不是一个爱解释的人。
他拿不准主意,又不敢私下派人去接,没办法只能悄悄给易坤发了个信息。
易坤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
斐斯也衔着烟,语气冷冰冰,“在哪?”
“我刚带吉娜吃完夜宵,现在准备去夜店玩玩,要不要带着黎姌过来?”
“没兴趣。”
“到底是没兴趣还是你俩没在一块啊?这大半夜的…”
梁渊的车从易坤身侧驶过,易坤愣了一秒,不是说黎姌一个人在街上走吗?
他擦了擦眼,“是我眼花了还是你俩真没在一块啊?”
“我好像看到梁渊的车了,他副驾驶坐着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