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沈安将会场的监控视频调出来,“斐总,这是现场的监控。”
斐斯也接过,将黎姌被排球砸中的过程看了一遍。
画面中,接球的员工不小心摔倒,所以偏了方向,砸中黎姌。
看上去就像一场意外。
只是在黎姌摔倒后,斐斯也发现第一个有反应的人不是郭佳,竟然是斐言澈。
他惊起,攥拳,面色黝黑如墨。
隔着屏幕,斐斯也都能感受到他的紧张。
他微眯起眸子,周身散发的气场迅速凝结下压,身侧的沈安头皮一麻,只觉得整个房间都好似被冻住了。
斐斯也脸色沉得厉害,将黎姌摔倒的视频又重复看了一遍。
沈安摸了摸拔凉的后脖颈,小声说:“斐总,鼎和并购部的龚琴,想申请调岗到盛铭来。”
斐斯也翻到第二段视频,是斐言澈与龚琴的那段,“你怎么看?”
“砸中太太的球可能是意外,因为两个部门的人都没有经过专业训练,打错或者打到人的可能性都很高,但也有可能是龚琴故意设计,她预判对手会摔倒,找准角度搏一搏,反正打中了也会被当成意外,没打中就继续等待下一次机会,这样不会引火上身。”
“龚琴还说,她去鼎和是为了二少爷,现在她想通了,只想让二少爷后悔,让他跪下跟她道歉。”
斐斯也盖住平板,“演一出因爱生恨的戏码,老二就这么有把握,不会弄巧成拙?”
“龚家与盛铭的核心业务一直有来往,龚琴如果真心实意来盛铭,龚家这条线就不会中途拐向二房,二少爷是在赌。”
“把视频散播出去。”
沈安一愣,随即笑了,“这样一来,不管这场戏是真演还是假演,龚琴受到的屈辱都会变成真的,而且也会从个人屈辱变成整个龚家的屈辱,二少爷的个人作风也会受到影响。”
哪怕斐言澈真的是想利用这次机会把龚琴安插进来,可用性也不高了。
沈安暗自感慨,跟在斐斯也身边这么多年,论玩人心,没人玩得过斐斯也。
“斐总,您不担心龚琴到时候会把矛头指向太太吗?”
斐斯也拨动着佛珠,“她没这个本事。”
黎姌每天都跟在他身边,根本不会有麻烦。
沈安问:“如果龚琴还坚持来盛铭,把她安排去哪?”
“国贸部还缺一个组长。”
“明白。”
末了,斐斯也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查查斐言澈与黎姌有没有过往。”
沈安惊了一下,“是,斐总。”
房车内,斐斯也走了之后,池樵子也没再回来。
黎姌误以为两人一起离开的,忍着一肚子气,自己拔输血针。
针管又粗又深,黎姌手背留下一大片乌青,虽然就算池樵子在,黎姌也不会让她碰。
可斐斯也不应该真的把她一个人留在这!
郭佳赶来的时候黎姌捂着手背下车,在她的陪同下回到酒店,后面的团建时间黎姌足不出户,一直窝在酒店睡觉。
她心里有气不想联系斐斯也,斐斯也也没找她。
第三天回程,黎姌跟着郭佳一起坐上公司大巴,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一上车就戴上眼罩准备睡觉。
车身发动后,身旁的郭佳突然推她一下,“黎姌,你快看,那是总裁吗?”
她揭开眼罩,车身刚好路过池樵子的房车。
房车窗口伸出一截男人的手,他指骨苍劲有力,腕间佛珠盘绕。
一股细密又绵长的刺痛感突然包裹住黎姌的心脏。
除了他,谁还会出现在池樵子的房车里呢。
也只有他,指间焚烟的时候,像极了敬佛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