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言澈摘下帽子,面色阴沉。
短发女站起身,“对不起,对不起,我...”
他看都不看她,“滚下去。”
短发女僵白着脸色,握着剑柄退场。
黎姌就是看不惯斐言澈对女人发火,作弄的样子,自己没本事,怪女人做什么。
斐斯也云淡风轻看着他,“还比吗?”
“愿赌服输。”黎姌不想再比了,她手腕疼得厉害。
斐言澈哼笑,“是,愿赌服输。”
她退下场,手酸到摘不下帽子。
斐斯也帮她取下,发现她两鬓处渗着薄汗,手肘处发青。
他握住她,“扎到了?”
黎姌摇头,“不小心扭了一下。”
她从没碰过击剑,第一次接触,力道速度都跟不上,胡乱舞一通。
“你很有天赋。”他接过应侍的活络油,均匀涂抹在黎姌腕间,仿佛看不到她腕间的红痕。
“嗯—”
他掌心发力,她没忍住哼了声,耳尖瞬间染上血气。
又疼,又麻,又痒。
像极了每次跟斐斯也做的感觉。
这是这种矛盾又极致的欢愉只存于肉体之间,永远抵不到彼此的心口。
斐言澈伫立一旁,看着两人的互动,握着剑柄的手渐渐发白。
单挑一打一,斐斯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刚刚场上,他注意力一大半都在黎姌身上。
完全不受控,明明不想看她,可目光就是会往她身上偏,所以他才提出二打二,想着人就在眼前,不会再分心。
结果,更没心思了。
他拧开了一瓶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
可心里窝的那团火反而烧得更旺。
黎姌包里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间,估摸着是刘浩到了,她抓着包起身,“我先去换衣服。”
斐斯也松开她,“好。”
黎姌走进换衣间,将门反锁住,是刘浩的电话。
“黎小姐,我已经到了。”
“东西我还没来得及放,你到击剑馆后门来。”
“好的黎小姐。”
黎姌靠着换鞋凳,“有线索了吗?”
刘浩嘬着烟,“没这么快,您要查的人已经消失了几十年,很多线索都找不到了。”
她蹙眉,“那你有把握吗?”
“有。”
黎姌叹了口气,“我把东西放在门口的储物箱里,你查查药的成分,对身体有哪些危害,尽快给我结果。”
“好。”
黎姌换好衣服,从洗手间方向绕到后门,把药渣塞了进去,然后把密码发给刘浩。
五分钟后刘浩将药渣取走。
为了获得黎姌的信任,除了调查何琼华,任何事情,他都会竭尽全力帮她。
往回走的路上,黎姌撞见了国贸部的同事,“黎姌,你回来啦,我们部门与鼎和的并购部排球PK,你也加入我们吧,我们国贸部正好少个人。”
她婉拒,“抱歉,我手腕受伤了,打不了网球。”
人群中一黄发女子,小声切了声,“人家现在是盛铭总裁办唯一的女秘书,身份矜贵着呢,怎么可能还愿意屈尊回到国贸部?你们还真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郭佳从后面走出来,主动挽着黎姌的胳膊,掀她一截袖口,看到了她腕间抹药的痕迹。
黎姌的手腕被斐斯也捏揉的粉红,盖过了部分勒痕,但郭佳眼尖,还是看见了。
“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行不行,黎姌是真的受伤了,腕上还抹了精油,不过你可以给我们当裁判嘛,就翻翻牌子就好了。”
黎姌没再拒绝,“好。”
一席人相继入场,看到斐斯也与斐言澈都在,一个个惊得合不拢嘴,“总裁和总监都在,好帅啊,我们加油啊,别输了比赛。”
“先去换衣服吧。”
郭佳挽着黎姌坐到裁判位上,“刚刚那女的是并购部的员工,叫龚琴。”
她凑近小声说:“我听来的小道消息,好像还是斐总监在国外一起留学的相好,追到国内来了。”
黎姌活络着手腕,目光转向斐斯也的方向,他和斐言澈对席而坐,正在品茶。
斐斯也察觉到黎姌的目光,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黎姌心口莫名地一阵酥麻。
隔远看,她可以完全忘记他是斐斯也。
她及时垂眸,脸颊不自觉染上红晕。
只有把斐斯也完全当成那个人的时候,黎姌才会忘却他所有的寡情与冷漠,让这水深火热的日子也透出几分温情而浪漫的假象。
“快去准备吧,我在这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