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握着的拳头指关节泛起白色，胸膛微微起伏着，喘息声越来越重，仿佛他的怒火正逐渐吞噬着他的理智。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
“咣。”瓷碗被狠狠砸到地上，四分五裂。
愤怒将他的眸子染上红色，几乎是在质问，“陆清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手死死摁住我的肩膀，衣服遮挡下的伤口大概是裂开了，疼的我忍不住抽动嘴角。
可我倔强的抬头，与他对视，“我说，离婚！”
他摁着我的手似乎在抖，他闭上眼睛复又睁开，似乎在强压心头的怒火。
“如果你讨厌娇娇，我可以让她搬出去，离婚？你做梦！”他说起“离婚”两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他让步了。
他一向说一不二，霸道专横，哪里有退让的时候。
这大概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我垂眸，我看到自己带着蕾丝手套的手，只有我知道那是怎样惨无人道的折磨。
可偏偏是他亲手把我送进去的……
我摇摇头，固执的让自己的吃惊，“我不用你分我钱，我只要离婚。”
“不要钱，要离婚？”他重复着这句话，笑的渗人。
“你想要任何东西，我都可以给你，离婚？除非我死了！”他温柔的摸着我的脸，暗含威胁的眼神让人害怕。
“婉婉，你告诉我，为什么想要和我离婚？”他低声哄着，好像猎人为猎物设下了陷阱。
我咬着唇，直到口腔里血腥味蔓延。
真的可以告诉他吗，他会相信我吗？
我还在犹豫间，他的手游移到了我的脖颈处。
“这是什么？”他饱含怒气，几乎要将我燃烧殆尽。
什么？
我几乎一瞬间明白了，他看到了别的男人在我身上留下来的痕迹。
屈辱感自卑感如洪水一般涌来，几乎将我淹没。
我哭着摇头，“不是的，不是，你听我说……”
我不愿意让他认为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他气的发抖，“难怪，难怪你要和我离婚？原来是喜欢上别人了。”
“我告诉你！你只能喜欢我，那个男人是谁？我去杀了他。”
他的眼里是让人触目惊心的疯狂，让我头皮发麻。
我拼命摇着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他却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
“陆清婉，还想护着你那个奸夫呢？啊！”
“是不是想和我离婚，然后和他双宿双飞？你说话啊！”
他气的发抖，脸色沉的能滴出墨来。
“阿泽！阿泽，我没有爱上别人，是妇德院里……”我无力的解释。
“嘶拉。”衣服被暴力撕开，皮肤和空气接触的一瞬间我浑身发冷。
一瞬间，记忆力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一下子仿佛重新上演。
顾南泽的脸在我眼里慢慢扭曲，直到变成妇德院里面那些折磨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