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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流觞》第一卷 1桃香引・星斑初绽第一卷:昆仑山惊变・初遇
第一章桃香引・星斑初绽
昆仑山桃林的晨雾裹着清甜桃香,百年醉桃树的虬枝上缠绕着淡金色星纹藤蔓,每片叶子边缘都泛着珍珠般的光晕。这种百年一熟的灵桃自带三分醉意,是太乙乘风的心头宝,此刻十五岁的姬天仙瑶正扒着碗口粗的桃枝,鼻尖几乎要蹭到枝头泛红的醉桃,发间蝴蝶簪(梦灵化形)的荧光随着她的动作一明一暗,像极了撒在桃叶间的碎星。
“碧落你看!这颗桃子在对我笑呢!”她晃动着翡翠挂坠(碧落化形),玉坠撞在桃肉上发出清脆的“叮咚”声,惊飞了栖息在花簇中的星雀。醉桃表皮的绒毛沾着晨露,在她掌心投下细碎的光斑,却不知自己裙摆上的星斑流光已将晨雾染成流动的银河。
翡翠挂坠突然振翅急鸣,翠羽倒竖如利剑:“小仙瑶!太乙仙长的醉桃阵又升级了!你昨天把他的醉仙酿换成桂花酒的事还没——”话未说完,承载着仙力的桃枝“咔嚓”断裂,她抱着三颗醉桃惊呼坠落,发带在风中散成柔美的弧线,蝴蝶簪被气流掀飞,在半空划出荧光轨迹。
“墨哥哥救命!”她挥舞着手臂,裙摆如银莲绽放,星斑流光随着翻滚在空中织就破碎星图。最后“砰”的一声撞进白衣少年怀里,怀中醉桃骨碌碌滚进对方剑穗。云隐墨稳稳接住她,无奈地刮了刮她沾着桃汁的鼻尖:“又偷桃。”
他垂眸时,发间桃核吊坠轻轻摇晃。这枚用她七岁时送的桃核炼制的护身符,此刻正映出远处黑袍探子的轮廓,吊坠内侧刻着的“平安”二字泛起微光。
云隐墨转身时剑穗轻甩,星砂如细雪般落在泥土里,无声织就护心阵。那些泛着微光的颗粒里,藏着他用精血喂养的“灾厄分流符”,专为吸收她因星胎觉醒产生的灵气暴动。
他一边织就护心阵,一边调侃:“下次再把桃汁滴在剑诀上,我就用星砂把你粘在桃树上。”
“才不是偷!”仙瑶举着咬了一半的醉桃辩解,桃汁混着桂花香气滴在云隐墨手背,“明明是桃子自己说想被我吃掉!”她突然瞳孔骤缩,望向树影里的银白身影,眼睛亮得惊人:“小狼哥哥!快来帮我尝尝这个会发光的桃子!”
莫北星辰立在桃林边缘,黑袍被晨雾洇湿,露出袖口半截粉色发带。他望着她腕间若隐若现的第三道灵石裂痕,喉结动了动:“仙瑶,过来。”他的声音混着白泽特有的沙哑,白马踏雾而来,马蹄踩碎露珠的声响与他心跳重合。
他递出的灵泉瓶凝结着狼爪印,瓶底嵌着半片剑穗残片,“快用这个洗洗手,碧落的羽毛都被你蹭脏了。” 翡翠挂坠立刻炸毛:“白泽你敢!小仙瑶的手只有我能舔——”话未说完就被仙瑶塞进了衣襟。
仙瑶捧着灵泉瓶笑得眉眼弯弯,指尖触到星辰掌心的温度:“小狼哥哥最好了!比墨哥哥的剑穗还暖!”
云隐墨闻言,剑穗轻轻扫过她发顶:“我的剑穗要是冷的,刚才怎么接住你的?”他的袖中,藏着半瓶洗桃仙露,瓶身刻着极小的“瑶”字,那是母亲临终前的秘方,此刻正隔着衣袖贴着他心口,瓶底还沉着半片莫北星辰的发带碎片。
突然,云隐墨的剑穗发出蜂鸣,三滴鲜血坠入星砂阵,在地面勾勒出北斗轮廓。十七道幽紫色魔纹破土而出,魔气凝聚成狰狞兽面,獠牙间滴落的毒液腐蚀土壤,发出“滋滋”声响。
“闭眼!”星辰的低喝混着星芒炸裂声,剑穗扫过仙瑶脸颊,带来微凉触感。他脚尖轻点,如白泽踏云般跃起,掌心星斑暴涨成锁链,缠住魔阵节点;与此同时,云隐墨身形如鬼魅游走,一边将仙瑶护在身后,一边血剑划出暗红轨迹,剑穗星砂凝聚成旋转桃核虚影,与北斗锁链在空中拼成“瑶”字。
星辰指尖在仙瑶后背画出白泽纹,每一道都与她灵石裂痕完美重合,星核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云隐墨的血剑刺入阵眼时,听见星辰轻声说:“她的星斑在排斥酒气。”云隐墨心领神会,血剑突然转向,将坠落的醉桃钉在桃树上。
酒液顺着星砂阵流淌,与星辰的星芒交融,在仙瑶周身形成半透明屏障,屏障表面浮动着阴阳鱼星图——那是白泽图腾与云家血契的共生形态。
战斗结束时,仙瑶指着树上的醉桃又蹦又跳:“墨哥哥!小狼哥哥!快看,桃子变成北斗形状了!”桃肉上的星砂纹路恰好覆盖她灵石裂痕的位置,而云隐墨剑穗里的魔血,正顺着星纹渗入土壤,滋养着她最爱的那株桃树。
星辰转身时,发带碎片飘落,云隐墨下意识用剑穗卷起——这个动作与十年前雪夜捡起桃核的姿势分毫不差。“回去该罚你抄《星辰经》了。”星辰嘴上这么说,却悄悄将星核又运转了几分,试图修复云隐墨因禁术受损的经脉。
“先说好,这次罚抄我要画小月亮!”仙瑶蹦跳着跟上,发间的蝴蝶簪突然发出荧光:“警告!前方有醉仙酿窖!警告!”她眼睛瞬间发亮,而星辰肌肉本能绷紧,却在她指尖触到袖口的瞬间松弛。云隐墨任由她拉扯,剑穗却悄悄扫过星辰后腰,那里渗出的星砂正被剑穗上的“祈福桃纹”吸收。
昆仑山巅,太乙乘风望着桃林方向的“双星共舞”图腾,酒葫芦里溢出的醉仙酿在空中凝成血泪。他喃喃道:“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他袖口的“护星”剑穗吸收着晨露,却掩不住剑穗下那道与云隐墨母亲相同的伤疤——那是三十年前为守护星胎,被魔界剜去半块灵核的印记。
永夜冰湖底,莫北星辰握着新发现的星河流觞残片,碎片纹路与仙瑶灵石裂痕严丝合缝。残片映出云隐墨昨夜刻在桃核小筑的狼头符,符文中藏着半句未写完的血契:“若我……”
此刻的仙瑶正抱着碧落,对着洗桃仙露瓶嘟囔:“为什么你们的袖口总在发光呀……”瓶身倒映着两个少年的背影,一个袖口渗着星砂,一个剑穗染着血丝,却在她看过来时,同时露出若无其事的笑。
晨雾散尽,桃林落下细碎星砂,像极了被揉碎的银河。没有人告诉她,那些光芒是两个傻小子用命编织的谎言——一个用星核裂痕换她灵石完整,一个用禁术血咒替她挡下天劫。而她裙摆上的星斑,正悄悄吸收着他们的伤痛,在暗处长出足以对抗天道的星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