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人?”静修站在主席台前大声凝视着马背上的男子高声叫道。
“在下不过是路逢此地比武论英雄,希望在下来的不晚。”那人一脸微笑,打马上下来,抱着拳头说道。
“请——”莫非早在台上做好了接应的准备,就等着他出招。两人对持,众人心中自有猜测,谁高谁低,比武之后自有分晓。
主席台测边上的杨战突然用手摸了摸发长的黑色胡须,满意的点了点头,自语道:“好侄儿,果真没让你叔父失望,来的正是时候。”
“将军,你说这两人谁会赢呢?”杨战身边一贴身体随从突然问道。
杨战白了他一眼,冷冷道:“自然是后来者居上了。”
后来者居上?那人在心里琢磨着,那会是个什么意思呢?哦,想到了,就是说后来的会胜了,他正想这时,却突然看到人群离开,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问旁边人道:“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殿下说这两人的比武定在明天,今天莫公子刚刚比试过一场,于他不公平。这不,人都走了,你还站这里做什么?咱们也散了吧。”
那人这才似懂非懂地机械般地点了点头。
“相公,今晚想吃什么,慧儿亲自为你下厨。”一回到房间,洪慧马上为莫非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裳,温和道。
“慧儿做什么莫非哥就吃什么。”莫非并未挑剔,他只是在想,明日一战,该怎么个打法。
“那好吧,慧儿今天就做最拿手的好菜给相公加加油,打打气,让相公明日好好的对那年轻小子一战。”洪慧说完,出去了,后又将门关上。
待得洪慧走后,莫非却在心里好好研究起那个骑术不错的男人来。
杨天骄被安排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做暂时的起居之所,这时候他正对着灯光擦拭着他手中一把不长不短的宝刀,他这人一像不大用剑,他说他喜欢刀,特别是看到猎物来袭,将刀抛出去的那种滑稽又柔美的姿势,是剑不具有的。
他的神情相当专注,突然,他脸上似乎浮起一丝不明其意的笑意,他是想到谁了吗?还是?他自己并未发觉自己的这一特征。
“叩叩叩——”突然门外的敲门声将他从游离的想像世界中拉了回来。他放下手中的宝刀,既而站起身来,走到房门口,打开了门。
“叔父,怎么是你,这么晚了,找侄儿有事么?”理所当然的,他问了房门外的杨战一句。
“先进去再说吧。”杨战先凝视了杨天骄一眼,方才开口说道。
杨天骄点点头,待到他叔父进了屋子,他又关上了门,两人都在桌子旁坐下了,杨战方才开口说道:“天骄,叔父这次过来,是要和你说一件重要之事。”
杨天骄凝视着杨战,一眼也没离开,杨战接着再道:“边城之战即日爆发,叔父是在想,你若争到了先锋,便可详知这南越国的作战部署,到时候,咱叔侄二人来个两面夹击,就不怕他南越国不退兵,到时候叔父再推举你做北方胡人的大王,那荣华富贵可是享之不尽啦。”
“叔父的意思侄儿明白,可是叔父,明天侄儿——”
“你大可放心,明日你一定会大获全胜,你就放心吧。”那杨战哈哈大笑,又重重拍了拍杨天骄的肩膀,方才意味深长地离开。
而此时的杨天骄却坐在桌子边上想说,其实侄儿并不想做什么大王,侄儿和那人比武,完全是为了证实自己的实力,与做不做先锋跟本就沾不了半分干系。
“小姐,奴婢先帮您把炉子里的碳满上了你就睡觉吧。”红儿在上官燕边上站了许久,她见上官燕一直凝视着门外从未离开,便主动走上前来说道。
“红儿,你若累了,就先去睡,别管我的。”上官燕依旧凝视着那个地方,她也不知自己这是为什么?是她想见到一个人?还是她一直都在等着的一个人?
“小姐,可是你若不睡,待明儿被少爷知道了,少爷一定会问我,你叫我怎么回答呢?”红儿在与上官燕的闲聊之中,她已知道上官燕是一个相当固执之人,对于固执之人,她也只有用这种烂招数来对付。
“那好吧,我先睡了,你若再不睡,我可不管你的。”上官燕只知她一番言语,自知自己是跳脱不了,于是在床上躺下了。
红儿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脸,最后说了一句:“小姐,你若是病好了,红儿就带你去看只有咱们杨府才有的金凤凰花。”说完将上官燕屋子的门关上,然后走到离它不远的另一处屋子。进去了,又关上了门。
风高地寒,各种鬼魅于暗夜行走在人间,杨府后花园里,一名家丁打着灯笼正四处观望,似乎他在找寻着一样什么东西。
“喵呜——喵呜——”突然,他朝着金凤凰花后面的人影叫了两声,那人影听到了声音,兴奋地从那花儿底下探出头来,朝手拿灯笼的家丁打了个招呼,那人就这样过去了。
“我说你个死人,怎么这会儿才来,老娘可等了你一个时辰。”那女人自称老娘,一副*模样,酸酸地说道。
“我不刚刚才忙完了前头之事,就赶过来了么,来,先让我亲亲。”那完说话期间,嘴早已凑到那女人的脸上,那女人用手朝着他头的方向指了一下,笑道:“这么急着干嘛,瞧瞧,就这点德行。”
“在二奶奶面前,我能有个什么德行呢?”那人一副嬉皮笑脸,油嘴花头的腔调儿,任人听了恶心,也只有这二奶奶听了心里舒坦。
话到这里,两人正在这花下卿卿我我,不料这一举动正好被路过的一小丫鬟看见了,她大声“啊——”了一声。
这两人正准备各自逃窜,突然只觉一双冰冷刺骨的手指硬把他俩的肩膀压下。
“狼——狼——,快来人啊,救命啊。”原来那小丫鬟看到的不是他二人,而是他们身后的一头巨大银狼。
“什么?狼——”那二奶奶心里一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已被那巨大的银狼杀死,她身边的那名家丁自是也不利外。
远处的那名小丫鬟看到了如此血腥的场景,吓得瘫坐在地上,她一面想从地上爬起来跑掉,一面又想抓了地上的石子打那银狼,此时她的意识根本控制不了她的手脚,而她的举止更显得呆板而且木讷。或者更为贴切的是笨重。
那头银狼在杀死两人之后,径直朝着她这个方向而来。而就在那头银狼对她施以毒手之时,突然,她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喂,你们听说没有,府中这二奶奶居然跟一家丁偷情,当场被恶鬼杀死了。”第二日早上,这二奶奶的尸体与那名家丁的尸体便马上被处理,这也给了那些平日里爱说事非之人一个相当好的话题。
“什么恶鬼,我看八成是什么怪物,你没瞧见么,那二奶奶是怎么个死法?”那人眼睛眯成一条线,就好像她亲眼瞧见过一样。
“你还别说,我还真就听那些个搬运尸体的人回来说,那二奶奶脸上有好些爪印,就像是被什么猎物杀死了。还有你更加不知道的呢?听说昨儿夜里的蓝儿被吓得晕死过去,到现在都没醒过来,要是她醒过来了,这昨儿晚上发生的事情,不全都有解释了么,就不知道她还能不能醒过来。”
恰巧这时,红儿提着一盒饭从她二人身旁经过,那二人见有人来了,也就各自散了,只是蓝儿昨儿晕掉之事还是被红儿听了个完全。
她先回了上官燕所在的屋子,又将饭盒放下了,这才又匆匆去了,上官燕叫她,她也只是说去看她最好的姐妹,听说她昨儿夜里出事了。
红儿一路走时,总有些家丁丫鬟们看她的眼神不对劲,但她又说不出个一二,最终,她还是一个人去了蓝儿的屋子。
蓝儿在屋子中昏迷着,谁都不知道蓝儿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蓝儿睡在屋子里时,桌子上放着一封书信,信上说,蓝儿昨儿夜里遇见二奶奶被杀,晕死过去,而救她之人并未署名,所以蓝儿也不知到底是何人将她救起。
这时候红儿进了屋子,正欲要和蓝儿说话,没想到屋子里又进来一个人,那人脸上先是一惊,突然问道:“什么人?”
红儿转过头来定眼一瞧,原来是杨老爷身边的老妈子,容妈妈,于是说道:“容妈妈,我是红儿,蓝儿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听说她出事了,所以就来看看。”
那容妈妈先是在桌子边上坐下了,又自个儿给自己倒了杯水,方才说道:“这人你见也见了,有什么话,等她醒来了再说吧,老爷有令,这间屋子,除了我与老爷,谁都不许进来,刚刚我不过出去了一会儿,没想到——算了,之前我也不和你计较了,你走吧,要是你再不走,我可禀明老爷了,到时候老爷给你加一个什么罪过,我可保不了你。”
“红儿在这里谢过容妈妈了,我这就走,这就走。”红儿听到容妈妈如此一说,当下走了出去,只是她心里在想,这容妈妈会这么好心?她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人,她怎么就这么容易放了我呢?
“红儿,你的好朋友现在怎么样了?”红儿不觉间已回了上官燕所在的屋子,直到上官燕问她话她才回过神来。
“蓝儿她,她,她到现在还没醒。”红儿神情有些游离,完全心不在焉。
“红儿,你昨个儿说要是我病好了,就带我去看只有你们杨府才有的金凤凰花,我可全记在这里了。”上官燕说话时,用手指了指自个儿的脑子。
红儿总算是将游离的心收回来了,她方才在想,听说这蓝儿是在金凤凰花那里晕迷的,这时候上官小姐要去,我何不趁此机会去那边找找,说不定会发现什么,于是笑道:“那是当然,没想到小姐恢复的可真快,不过,这外面冷,小姐还是披了斗篷再出去吧。”红儿还真是细心,这出去玩儿,也不忘为上官燕的身体着想。
上官燕应允了一声,红儿从柜子里翻出一件朱红色斗篷,给上官燕穿好了,这二人,这才一前一后出去了。
金凤凰花在园子里开得正鲜艳,上官燕本来奇怪,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花,到现在她看到了,才发现,原来只是因为花的颜色是金色的,然后花儿的形状像一只只鲜活的凤凰,故才有此之说。
“小姐,你先在这边看会儿,我去那边瞧瞧。”红儿指着不远处的枯井对上官燕说了一句。
这是一座很古老的枯井,长年无水,井的外围被人工处理过,红儿之所以要到这枯井这儿瞧瞧,是因为她刚刚无意间看到地上的血顺着那个方向而去,她就想知道这枯井会不会有所端倪。
上官燕这会儿蹲下身来,用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开得鲜艳的花儿,那花儿似乎被她这一举动吓住了,竟然将张开的花瓣合拢,上官燕曾听说过羞花,但它不是羞花,为何还会害羞呢?
“来人,将这妖女给老夫抓起来。”正逢这时,那杨老爷居然带着一群家丁将上官燕团团围住道。
上官燕心里不解,问道:“你为何无故抓人?”
“什么无故抓人?你手上分明有血迹,老夫的二奶奶定是你杀的,这个理由总该很充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