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你她妈鬼鬼祟祟干嘛去了?将军刚刚正找你呢?”一个长得矮胖的瘸子对着一个正在换衣服的士兵说道。
“好了,冬瓜,我知道了,你先出去。”那人边穿衣服边将冬瓜推出门外。
“记得换好衣服去将军那儿一趟,免得将军又骂我。”那个叫冬瓜的还站在门口未走开。
“他妈的,我说你烦不烦啊,我知道的,我马上就过去。”那个叫六子的有明显的不耐烦。直至听到冬瓜已走开了,他方才将自己刚刚换下来的那套夜行衣随便藏在一个箱子底,这才大摇大摆朝着艾将军屋子而去。
“你来啦。”艾将军将握在手中的毛笔放下,然后凝视着六子说道。
“叔父,这么晚了,您找侄儿来所谓何事?”六子只知道这叔父平时睡得早,今儿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是这样的,叔父明早让你带人去梅岭山找一个人。”艾将军很认真地吩咐他道。
六子心里疑惑了,叔父让我去寻一个人,那一定是个非常重要的人,但是他又不知那人长什么样儿,于是问道:“敢问叔父让我寻什么人?”
“我知道你会这么问,这不,画像都给你拿过来了。”艾将军说话的同时,将一幅人物素像交于六子手上。六子拿到手中一看,顿时惊呆了。
艾将军见他如此神色,以为他们认识,于是问道:“六子,你这是——”
“没,没什么,只是侄儿觉得这画像上的姑娘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一时失了神。”那六子连连解释,他怎么可能把他今晚夜探清光寺之事透露给半个人?
“这样最好,你可给我记住了,这可是王上的女人,你小子可别打什么歪心思。”艾将军知道他这侄儿风流倜傥,自古是见一个爱一个,也没个什么正经,如今让他做这件事,也只是想让他在王上面前立上一功,认认真真做一回事。
六子回去后,心里越来越想不通,今儿晚上去清光寺,只是因为那天看到一女人挑水,于是就喜欢上她,本来今天晚上是去好好看看她,哪里知道,竟然会让人发觉,他一时恼火,于是就潜入居民区另一处院子,将一女人给玷污了,他现在想来,是越发的后悔。都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儿。
次日清晨,六子带着一大队人马从街上经过,仿佛听到前面有吵闹声,便将队伍停下来,下马观看。
“你这个贱货,老子不过不在家一天时间,你他妈就跟别个勾搭上了,你他妈若不把那人说出来,老子现在宰了你。”都说这家丑不可外扬,这男人竟然当着众乡邻的面儿打一个女人,虽然那女人有错,也不至于闹到街上吧。
“我没有,你分明是在冤枉我,我知道,你早都想休了我,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那女人倒在地上极力为自己辩解,边摸着被那男人打着的脸说道。
“你他妈的还敢说——”那人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那六子虽然生性风流,但好在他从不打女人,现在看着一个汉子这么打女人,也许是他真的看不过去,便上来将那男人拉到一旁,劝道:“有什么话,回去好好说,在街上这么闹腾,敢情你是把爷不放在眼里。”
那人看到一身军装的六子,当下笑嬉嬉躬身说道:“原来是位官爷,小的知错,小的马上就走,马上就走。”说完此话,他马上拉起地上的女人,哪知那女人硬拽在地上不肯起身,仿而扑倒在六子的脚边哭道:“这位官爷,你可要为民妇做主啦。”
“大嫂,有什么话,你起来说便是。”六子在众民生面前,自然不能失理。
六子身边几名士兵将那妇人搀扶起来,那妇人抹了把眼泪说道:“这个是我相公,平日里游手好闲惯了,家里什么事都是民妇*持。可是,虽然如此,他还不满足,他居然背地里和青月楼的妓女小月勾搭上了,他为了赶我出去,不惜毁我清誉,遭人指点,他这都是为了将我赶出去而设下的计谋,他如此狠心,将军,你可要为民妇做主啊。”
“她在说慌,官爷,您可千万别相信她的片面之词,她分明就是和汉子勾搭上了,还为自己找借口。”那男人也跪倒在六子身前。
这下六子可为难了,这到底该相信谁说的话呢?这两人各有说词,这可怎么是好。六子正在为难之时,突然眼睛在那妇人系在腰上的一块玉佩上停住了,心里想着,不会这么巧吧。当下还是保持镇定。
“你二人先回自己屋里,待到本官办完事件回来再处理你二人之事,还有,如果你胆敢再对你妻子施以暴力,本官绝不轻饶。”六子说完铿锵有力。
“是大人,小人遵命。”那二人远远地观望着六子的队伍越走越远。
“起来了,还跪在地上干嘛?丢人现眼。”那汉子冷冷地叫道。
这回那妇人找到了靠山,自然也就不把那男人放在眼里,仿而朝笑他道:“你就神气了,你就不丢人了?”
气得那男人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跨步而去,街边的路人也只是指指点点也就散了。道路又开始畅通。
“大人,将军让咱们在这地儿找那姑娘,咱们现在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闯,得找到几时啊。”一名穿深绿色军装的士兵在六子耳边抱怨道。
六子将马停住,转过身来,看着那人,说道:“你们,到前面,其它人跟我去左边,这梅岭山只有一个清光寺,并无其它民居,依我所见,如果没在清光寺,那咱们就别找了。其它地方肯定也就有。这人找不找得到不是咱们说的算,咱们只奉命行事足矣。”
“只是——”那人再想说什么,六子一摆手,行了,什么都别说,行事要紧,便骑着马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