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杨免参见三皇子殿下——”一进停尸房,军医杨免马上给三皇子静修行了个礼。
三皇子将手一摆,意思是免了,然后看着他说道:“杨军医,你且瞧瞧,这两具尸体有何不同之处?”三皇子所指,正是陆子甲与先前死的陈老将军。
这杨免得了命令马上上前为这两名死者验名正者,三皇子在他为这二人验身之时,可是一眼也没离开他的视线,只见那杨免微微露出疑难之色,然后看着三皇子静修摇了摇头。
“怎么,杨军医的意思是——”
“杨免只知这陆子甲为醉酒后身亡,可这杨老将军,杨免真的不知,还请恕杨免才疏学浅之罪。”
怎么会这样?静修心里想着,随行的几人同时也开始了沉思。
“洪姐姐,你做的这个叫什么呢?这么香?”上官燕突然被一阵扑鼻的香味馋得直流口水,虽说她平时不怎么爱吃,可这佳肴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这个叫清蒸鲈鱼,妹妹如果想学,姐姐可以教你——”洪慧将她手中的清蒸鲈鱼往她身前的桌子边上一放,然后笑道。
“真的吗?姐姐,你愿意教我?——只是,这个难么?”上官燕本来兴致勃勃的,可一想到自己笨手笨脚的模样,一下子自信心全没了。
“没事没事,妹妹一天学不会,姐姐就教两天,两天学不会,姐姐就教三天,保管妹妹学会为止。”话说这洪慧师傅教徒弟还真有耐心的。
两个正说话时,馋嘴的洪杉已经进来了。“你们说什么呢?”正说话时,突然被一大条美味的鲈鱼吸引住了,也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拿了根筷子就夹着来吃。
“哇,二姐,你这你做的么?三妹以前怎么没见你做过呢?”洪杉边吃边道,一副几个月没吃肉的样子。
惹得上官燕洪慧在一旁大笑,洪慧清了清嗓子,然后笑道:“三妹心里可曾有你这二姐,二姐会的东西,三妹何曾放在过眼里?”
“二姐,你还怪小妹以前那么对你?你怎么那么小家子气呢?咱们不是说好了么,以前的事就别提了——”
“是啊,不提了,不提了,二姐是听到小妹夸二姐的厨艺,高兴着呢?”洪慧突然将眼底的一滴泪擦去了,然后再次笑道。
“二姐——”洪杉再次撒娇地叫了一声。
上官燕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故意也清了清嗓子,然后朝着洪慧说道:“洪姐姐,你答应燕妹的事你还没做呢?怎么,你们俩只顾着说话,不管我了?”罢了,还故意装出一副恼怒样儿。
“咱们都别说了,一起做菜。”洪杉说完,拉了她二人到跟前,然后告诉她俩这个是做什么用的,那个是做什么用的,而锅底,也发出吵杂的炒菜声。
“静修哥,你吃菜啊——”上官燕见静修吃着吃着竟然发起呆来,于是说了一句。
“嗯。”静修说完,再次埋头吃饭。
上官燕心想,难道静修哥还在为今日先锋之死而伤神么,于是问道:“静修哥,你怎么了?”
静修挤出一丝苦涩的笑脸,说了声:“没事,燕儿做的菜真好吃。”虽然静修这么说来着,可上官燕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那强行挤出的一摸笑也实在是瞒不过她的眼睛。
只是,她同时又想到,她该怎么做才能帮得静修哥呢?于是问道:“静修哥,如果你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只管讲出来,或许燕妹可以帮忙也说不定呢?”
静修温柔地看了她一眼,总算将他在验尸房所发生的一切事以及陈老将军之死全部说了,完了,还说最迟两天后将会和胡人再一次大战。
“原来静修哥是在为这件事而烦心,其实对于先锋军之人选,静修哥可以来个现场招纳,如果真有那么优秀的人选,想必他自己也不愿被埋没吧。”
“现场招纳?”他静修怎么也没想到,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静修两只眼睛都放光了。
上官燕接着再道:“如果这样的话,当了先锋军之人,既使是平名百姓之庶出,也没人反对。而对于静修哥你,岂不是一举两得?”
静修在上官燕那儿得了主意,当下便命人搭建武台,只因两日后要再行出兵,这事自然迫在眉睫,而同时他又想到,关于两名大员之死,说不定在这次比武中会让当事人有所疏忽,或许还可露了破绽,也不至于让他们毫无寻觅之处。
“洪姐姐,在么?燕妹这儿有一个好消息,你可愿意听?”上官燕一来到洪慧住的屋子,便四处寻找她的踪影。
洪慧打帘子里出来,迎上她的笑脸,说道:“难道姐姐先前和妹妹说的事成了?”洪慧只知上午和她说的那事,一想,这会儿燕妹过来,定是因为那事,于是便自信地说道。
她却并不见上官燕点头答应,那么,又会是什么好事儿呢?
“其实燕妹是来告诉姐姐,明天殿下准备比武纳贤,是想请姐姐告诉莫大哥一声,叫他到时别错过了机会。”
洪慧这才知道上官燕此次来的目的,待到上官燕走后,她忙将此事与莫非说了,而莫非在得知此事之后,更是信心满满,他相信,这次先锋人选,定当他莫属。
“什么?你说殿下明天要比武纳贤?”杨战在军营内整理军中之物,突然他一个亲信来报,他脸上显然有不明思意的惊奇。
“将军,你之前的想法可能将全部做废,你说,咱们下一步该如何打算呢?”那亲信的脸上有些担忧,他又是为何事而担忧呢?
杨战没有说话,他却在凝神思索着,这件事到底该如何做呢?突然,他眼睛一亮,殿下你不是想凭介实力么?那我何不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于是他在那人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人得到主意后马上去了,而杨战在那人走后,马上从军用箱中找到笔和纸,写起字来。
上官燕坐在屋子里,凝视着窗子外面的雪花儿发呆,突然,一阵耍剑声将她吸引,她忙打开屋子的门,走了出去。
静修在院子里独自耍着剑,剑气与雪花儿凝聚在一起,她一时呆住了,竟忘了周边所发生的一切。
而此时的静修,亦沉静在耍剑的氛围之中不可自拔,突然,洪杉一剑杀将而来,笑道:“一个人耍剑多没劲,不如我陪你吧。”
静修也一笑,说道:“好啊。”这两人竟生生打了起来,一旁的上官燕见了,竟然心中泛起一丝疼痛感,她再也无心观看二人,从廊上回了屋子。
“听说你是这儿的殿下大人,殿下是个很大的东西么?”洪杉边打边打趣儿的问道。
“殿下不大,但可以管着这里所有的人。”静修觉得好笑,但还是一一回了。
“这么说来,你也可以管着我了?”洪杉再问,她的脸上有些天真,又有些直率,让人忍不住会突然忘记烦恼,而显得自在,从容。
“是这个意思。”
“那洪杉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管着我呢?按说,我与你无亲无顾——”这洪杉卖起关子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看招——”静修这次可没回她那么让人头痛的问题,而是零星般的剑法杀过来。
洪杉一一接住,突而再道:“你很爱上官燕么?”
静修心里一惊,这丫头怎么会这么问呢?于是不解地边打边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就是真的了,她也很爱你吧。”洪杉继续说道,只是为何,突然一瞬间,她的眼神流露出一丝让人不得不怜惜的忧伤感。
“这个——我不知道。”静修突然淡淡地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会不知道呢?”洪杉再次自语,静修心里又何尝不想知道,为何?他心里一直都不明白的一种感觉。
只是话到这里,两人都不再多说话,而是竭尽全力地相互切磋。
雪花儿飞着,剑影折射。上官燕回了屋子,将房门突然关上,恰巧这时莫非来谢谢他告诉他那么好的一个消息。
此时上官燕心里烦闷,有些言不由衷地问道:“莫大哥,你会一直对洪姐姐那么好,不变心么?”
莫非虽然心里奇怪,为何她会这么问,但还是回道:“对,我会一直会洪慧好,直到永远。”
“好,就因为有莫大哥这句话,上官燕在这里祝莫大哥和姐姐百年好合,干杯。”上官燕说完,也不管自己在别个面前的形象如何,竟拿了酒杯便开始喝。
“燕妹,你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么?说出来,可能大哥可以帮你。”莫非在一旁劝道。
上官燕突而哈哈大笑道:“燕妹怎么可能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呢?莫大哥,只要你对洪姐姐好,燕妹比什么都开心。”
恰逢这时,静修耍完了剑来找上官燕,不响却让他听到了这句话,他心里一直在想,什么叫莫非对洪杉好,便是她最开心的,那么自己在她心里,又算什么呢?
难道?她喜欢的人是莫非,而并不是自己?而此时的上官燕仍然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静修没有进去,他只是觉得,他以前的那些做法,怎么突然那么好笑,一连串的想法接着而来,他完全可以想到,上官燕为了成全莫非与洪慧,牺牲自己,做了媒婆,到了这里,只是有求于他,而她手中的那些酒,想必也是因为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