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守望脸上一惊,心里琢磨着,这五会是个什么意思呢?难不成是五两银子?于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五两?”
“你以为打发叫花子呢?你再仔细看看。”那女人将手张得更大了。
可何守望看到的还是五,跟本看不出任何端倪,于是加了个倍数,说道:“你说五十两?”
“老娘实话跟你说了吧,你若今天拿不出五百两银子,就别想和你那帮朋友出了这个地儿。”这女人竟然开始放起狠话来。
什么?何守望脸里一惊,心里骂道,他奶奶的,这不明抢么,看来,若老子再这么老实巴交的,不光被欺负了不算,连这老祖宗的脸都没地方搁。真他妈*着老子动真格儿的了。
他刚想出手将这女人生擒,没想到这女人突然退后一步,然后笑颜更深了,原来这会儿何守望的屋子里早已冲了几名手拿大刀的蒙面汉子,那些汉子描准了他,突的一棒将他打晕过去。
“老大,咱这招够厉害吧。”突然一个汉子来到那女人跟前,悄然笑道。
那女人将那汉子的头狠狠拍了一下,然后道:“猴子,他妈的现在钱还没拿到,就愣在这里称英雄,要是让他给跑了,老娘可拿你开刀。”
“是,是,是,猴子知道就是,知道就是——”完了忙命他手底下那几个哥们儿将何守望绑了。
“你去——打一桶水进来。”那女人指了个长像老实巴交的汉子说道。
“老大,打水做什么呢?”那汉子似乎不大明白她的用意,傻不拉地问了一句。
“我说你废什么话呢?叫你打你打就是了,你若不想去,老娘也可叫了别人去。”那女人显然脸上有些不悦,她是在想,她手底下的这些人怎么竟是些啰里八嗦的市井小民,跟了她这么多年,也该学会用用脑子了。
“是,是,老大别生气,我马上就去。”那人嘴里说着话,心里琢磨着,这水,我该去哪儿打呢?这老大也真是的,咱们穿成这样,一出去,还不被底下那些人给抓了,她怎么能把兄弟们往火坑里推呢?
正想入非非,不料看到眼前出现一个大木桶,心里在想,这老大也没说用什么桶啊,不会让我来抗这么大一森桶吧,当下头上起生出了些许冷汗,走近一看,呀,有水,他刚想回过头去跟老大说水的事,不料突然想到,要是被老大骂,我可不活了。
当下二话不说,抱起个何守望洗澡的大木桶就朝着他们那方向而去,只可惜这木桶太重,他一个瘦不拉几的矮个子,没抱几步路,就累得气喘吁吁。
那女人当时和另外几名汉子说出话,商量着如何从这何守望手中套出这五百两银子,当时那抱木桶的汉子他们压根儿就没瞧见,这时其中一个人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他以为他看错了,当下又看了一眼,方才确定那抱木桶的汉子就是他们一起的哥儿们。
“老大,你说,那鸭子怎么不出去,还在房间里?”那汉子一说话,那女人当下和所有人朝那鸭子看了去。
那鸭子抱着一木桶,全身被他们一盯,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当下朝着所有人笑了笑,然后正准备打个招呼,不料木桶重重地摔在地上。
还好,虚惊一场,何守望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自己的洗澡水给浇得清醒过来,他也没想到,那会儿听到的女人声音,会是早已预备好的一场阴谋,就等着他上钩,从他们到来前,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那女人拿了把匕首在他脸上轻轻挑拨着,然后笑道:“怎么样,你出还是不出?”
何守望这时才睁开眼睛,他用眼睛将屋子里所有人瞧了个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女人有些不解,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傻啊,五百两银子,你们打算怎么运出去呢?”
“对啊,头儿,他说的没错,这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我们得怎么运出去呢?”那猴子傻不拉地问了一句。
那女人又将那猴子的头拍了一下,再次冷哼一声,看着那何守望突然笑道:“既然老娘有本事将你抓了,就自然有本事把那五百两银子给运了出去,还有,你也可以选择不出,老娘看那棺木还值几个钱,就索性将那个当咱哥儿们的报酬好了。”
何守望看了她一眼,心想,按说这打家劫舍只可找当事人要银子便可,断可不必要一个死人的尸体,如此看来,她这话中必是有话,那么,她到底会是什么人呢?是宫里派出的人,来取他们性命?还是?他们一行人中有仇家来寻仇?
“既然你们只是想要银子,那在下给就是了,只是你们必须将在下的棺木留下!”何守望在那们面前终于妥协了。
那女人一听何守望如此一说,想来,他对那棺木很感兴趣,不然为何他宁愿出那五百两银子,也不让他们动了那棺木,于是再次说道:“好,成交。”
“老大,你真答应了他?”一人偷偷在那女人耳边嘀咕着。
那女人没回他的话,只是冷哼了一句道:“你只管做事,废那么多话干嘛?”虽然她嘴上将她那小弟骂了一句,可她心里却不这么想,这银子她要,棺木她也要。
待到她们将何守望身上的银票据为己有,方才出了何守望的屋子。至于他们到哪,却是无人得知。
何守望在他们走时,又被他们打晕,一个时辰之后,他醒了过来,第一时间便是自救,还好那群人绑得不结实,不然他肯定还要等到第二天。
坏了,那帮人不光要了银子,连棺木也抬走了。“醒醒,醒醒。”他将摊睡在地上的一士兵摇醒。那士兵从浑浑噩噩中醒过来,像是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说了一句:“天亮了么?”
“亮你个头——”何守望将那人打了一拳,然后又问道:“我叫你们看着的人呢?”
“人,不在那儿么?”那人完全没搞清楚状况,还以为那棺木那好儿好好的躺着呢?待他随着他自个指的手指方向去看时,哪儿还有棺木?整一个空白的地儿。
他这才看清楚跟他说话的人是谁,心想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何守望当时头也是“翁”地一声作响,当下差点晕死过去。
“将军,这可怎么办是好呢?”那士兵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但好在他现在还有理智,转眼问道。
“去找啊,人是你俩弄丢的,找不到别回来。”现在的何守望也只得这么说他俩了,他早知道,那群人不会善罢甘休,只怪他一时失误,中了他们的圈套,只是这圈套本是为他而做,他又怎么可能逃得了呢?
这事必须马上告诉沈姑娘,何守望想之时,脚已走出了几步。
“叩叩叩——”沈灵在屋子里睡觉睡得安稳,这是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好好睡觉。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这觉她又睡不成了。
“沈姑娘,何某有事求见——”沈灵在床上翻了个身,就想着索性不去理门外之人,却不响听见是何将军有事找她,她只好从床上爬起,然后将桌上的半截蜡烛点亮了,方才去开门。
沈灵打了个哈欠,然后看着门外一脸着急模样的何将军问道:“将军,这么晚了,都不睡觉,找沈灵所谓何事呢?”
“是这样的,皇上的棺材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何将军,你可否说得详细点——”沈灵只觉犹如一盆凉水直上而下,连着她骨头一阵寒颤。
“是,事情是这样的,本来何某在屋子里洗澡,突然听到——”何守望可是说的眉飞色舞,将所发生的全部事情经过都一一告知,连小二和他的那段对话,他也不放过。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何将军,依沈灵来看,咱们还是先到棺木失踪的地儿去仔细检查一下,说不到还会寻到什么蛛丝马迹。”
“沈姑娘说的没错,这么请——”何守望说话时,已在前面带路。下楼之时,沈灵突然觉得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看,待她转过头去,又发觉那人的眼光不见了,虽然她心里疑惑,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沈姑娘,你看,就是这儿了。”何守望指着一处空白的地方,然后再叹一口气,他是没有想到,这出发第一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么这半个月的行程,他们又该如何是好呢?
沈灵心知他是因为这件事而失去了信心,只得劝他道:“何将军,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棺木的,我们还是先来查看一下这地上有无奇怪的地方。”
何守望见沈灵那么有自信,当下将哀怨之声抛到九霄云外,和她一起仔细检查屋子里的格调以及布局。
桌子上的半截蜡烛快用完了,在它旁边,毅然树立着一根全新的白色蜡烛,沈灵先将它拿过来,又将她点亮了,突然,她发觉一个影子映在墙上,虽然她想着立马回头去看,但又怕打草惊蛇,只得先去寻其它地方,看有无可能,将那人一招之内抓出来。
“何将军,你口喝了么?这儿有杯子,不如咱们先坐下来喝杯茶水再寻不迟。”沈灵说话其间,将眼神朝着屋子外面瞟了两眼。
何守望看着沈灵,有些没弄明白,沈灵再次眼珠子向上转了两下,他方才有些明白是什么意思,当下笑道:“多谢沈姑娘。”
“将军,你觉得这味道如何呢?”沈灵先是大声向何守望问了一声,转而又小声地说道:“何将军,屋子后面有人,咱们可得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