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有些大了,沈灵一个人跑在街上,任泪水胡乱飞舞,突然,她感觉自己似乎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她几乎还没看清那人长的什么样,便晕倒在地。
“娘娘,是娘娘——”蕊儿大呼一声,叫道。
次日,蕊儿将熬好的鸡汤端进了沈灵所在的屋子,说道:“娘娘,您别伤心了,蕊儿看着您这样,蕊儿心里难受。”蕊儿说完,用袖子摸了摸眼中的露水。
沈灵没有说话,她侧过身去,她的眼泪一直没有停止过,她什么人都不想见,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会儿梁君正从外面进来了,蕊儿看了他一眼,汉了口气,眼神有些悲伤,轻声道:“娘娘她,什么都不肯吃。”
梁君正示意,用手做了个出去的手势,蕊儿会意,转身离开,而他这时却来到沈灵的床前,又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方才说道:“娘娘,有什么话,您可以和微臣说,您这么老是憋在心里,怎么成呢?”他一个男人,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属不易。
“宰相大人,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你还是让我走吧。”沈灵说完,从床上起身,然后拖着虚弱的身子就要离开。
蕊儿一直守在门外,她突然见娘娘起身,忙从外面进来,然后拦住她道:“娘娘,您现在身子弱,你要走,也要养好了身子再走啊。”
“蕊儿,你放手,如果你还当我是娘娘,就放手。”沈灵有些恼怒,她真的不想呆在这儿。
“可是娘娘——”蕊儿含着泪,她真的不想放手,但,最终,她还是放开了手。
沈灵从梁府一路走到街上,然后再由街上上了山,最后到了金华寺。蕊儿一路上都跟着她,远远地,她不想娘娘见了她,她怕她会赶她走。
梁君正也让秦斐一路跟着惜贵妃,他说娘娘一个人上路,路上不安全,让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娘娘的安全。
待到秦斐将所见所闻飞鸽传书通知了梁君正,他这又才进了宫。
皇宫,智贤这几日似乎把沈灵忘得干干净净,每日处理完政务,便会和颜妃小勺,赏赏花,喝喝茶,又或者听听小曲,看看舞妓的表演。
这梁君正十万火急,但他到了御书房,却并没看到皇上的影子,这问了李公公方才知道,原来皇上在中宫欣赏歌舞呢?
此时的智贤,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一会儿和颜妃评论着哪个美女跳得好,又一会儿和她说说谁的酒更香。
“皇上,来,臣妾再敬您一杯。”小勺坐在智贤身边,巧笑嫣然。
“好,既然爱妃爱喝,那朕奉陪到底。”智贤说完,爽朗地一饮而尽。
“既然皇上这么高兴,那臣妾再跟您喝一杯,不过皇上,咱们说好了,这杯要是交杯酒哦。”小勺春色荡漾,无限妖娆。
这智贤正和她喝交杯酒,没想到一个宫女突然过来,然后在她耳边嘀嘀咕咕了一阵子,这小勺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自己看着办。
“爱妃,刚刚做什么呢?”智贤对于刚刚有宫女在小勺耳边嘀咕之事很为不解,于是好奇的问道。
“没事,皇上,臣妾不过是想给您一个惊喜,这不,刚刚她和我说,已经准备好了,就想着皇上,还要不要观看呢?”小勺的笑容越来越妩媚,把个皇上迷得晕头转向。
“既然是爱妃特意为朕准备的,那朕岂有不看的道理。爱妃,叫她们开始吧。”智贤捋了捋刚出土的胡须,浅笑道。
“是,臣妾遵旨。”颜妃小勺说完,反手向上一挥,顿时有几个穿着奇异的女子在散有满天花瓣的中宫盈步走出来。
她们的表情温柔恬静,突然,颜妃起身,来到她们中间,和她们一起翩翩起舞,别忘了,颜妃在入了宫后,每日深夜,都会一个人静静呆在自个儿屋子里练习,为的就是让自己的舞步得到皇上的垂青。
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或举或仰,又或者下腰,双手匀如莲指。
中宫外,梁君正正和颜妃宫里一个叫倩儿的丫鬟说着道;“倩儿姑娘,还劳烦你进去通传一声,就说梁君正有很重要的事告诉皇上。”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
“真是不好意思,皇上,他,刚刚离开这儿,您还是去御书房找找吧。”倩儿一脸无奈,说道。
“你说皇上不在,可是李公公刚刚说——”梁君正是想说,怎么可能这么巧,他刚来皇上就走了?
“梁大人,如果您是不信,您只管进了这里面去查一下,就怕打搅了娘娘清闲,若娘娘怪罪下来,您就是一万张嘴也说不清呐。”倩儿这不明摆着不让他进么?
这梁君正也不知这丫鬟说的是真是假,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擅闯中宫,就算皇上不怪罪,可自己这颜面上也挂不住啊。如果她说的是假的,那么自己又该如何进去通知皇上呢?
“既然这样,梁某还是到别处去找吧,有劳姑娘了。”梁君正说完,离开了中宫。
那丫鬟见梁大人走了,信步又回到了中宫,站在远处,她的眼神和颜妃对视,那颜妃看到她犀利的眼神,心中顿时时白了。
这会儿她又来到皇上身边,将皇上从龙椅上拉起,和他在中宫一起翩翩起舞,这一龙一凤,双戏,惹得众宫女都羡慕的要死。
就在心里想着,怎么她们就没那么好运呢?想来这颜妃娘娘,那会儿也是做丫鬟的命,只一夜时间,就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想着想着,不觉脸上心生幽怨。
途中,梁君正遇到了李总管,李公公,李公公一见他那落魄样儿,心中什么都明白了,他上前一步说道:“梁大人,请听公公我啊,一言,最近,你还是别老往宫里跑,这万一让娘娘不高兴了,没准儿啊,你是个明白人,我也是多说无益。”
“李公公,您的意思是,就算是我有天大的事也不能来找皇上了?”这梁君正有些不解。
“这话我啊,可是没说,我就是要梁大人学着聪明点。”李公公意味深长地再道一句。
“那公公的意思是?”说这梁君正怎么到关键时刻尽犯些低级性的错误呢?
“我只能和你说,皇上最近喜欢看一些轻松玩味的表演,其它的,公公就无可奉告了,梁大人,你就自已看着办吧,公公我啊,又得去忙活了。”李总管说完,拂袖去了。
梁君正虽然不能完全懂得他话里的意思,但多多少少还是明白了七八分。
金华寺,沈灵正在与圆镜大师说话。
“师傅,沈灵心意已决,您就为沈灵剃度吧,沈灵保证,再也不眷恋红尘俗世,将自己的后半生奉献给佛祖。”沈灵真心跪在镀金佛祖面前,双手合十,口中念道。
“施主,虽然见你一心向佛,但进入空门,并不是保证的问题,老衲见你尘缘未了,若能了结尘世俗缘,再进空门,不迟,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师傅的意思是,现在不能为沈灵剃度了?”沈灵满脸失望,她本来是想逃到这个没人打扰的地方,度过余生,可这里也不肯收她,那么究竟她该去哪呢?
“施主,您可以在寺中安心静养,又或者去解决该解决的事情,这一切,命中自有定数。希望施主一切安好。”圆镜大师说完了该说的话,便不再言语。
沈灵从地上爬起身来,然后走出大门,至身于小院之中,院子里的菊花,厚厚铺了一地,有些像黄金,只是那是幻想。
风就来了,它吹动着沈灵有些凌乱的发丝,这几天她本就有伤在身,这么一来,她的身子看起来更加柔弱,更憔悴了。
在圆青大师的带领下,她在一个屋子里住下了。圆青大师只是带她过来,然后她便离开了,现在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蕊儿在得了各位师傅的允许之下,也在另一间屋子住下了,她只是为了更好的照顾娘娘。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仿佛一天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
清晨的阳光从茂密的叶子中间折射出来,刚好照进了沈灵所在屋子的禅木床上。她伸了个懒腰,然后从床上爬起来。
打开屋门,她开始享受着这一天来第一缕晨光,从现在开始,她要将曾经所有的不快抛之脑后,她要重新开始。
那么起来后的第一步是什么呢?当然是打水,洗脸喽,想到这里,沈灵来到井边,在她拿起木桶的那一刹那,她的手,似乎抓到了一样东西。
出于智能反应,她马上抬头去看,却见到蕊儿笑呵呵地看着她,说道:“娘娘,早啊。”
“蕊儿,你怎么来了?”沈灵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一路走来,她居然没发现她。
“娘娘当然不会知道蕊儿会来,蕊儿那会儿见娘娘伤心,蕊儿心里好难过,现在看到娘娘慢慢地恢复,蕊儿心里好开心。”蕊儿用一双诚挚的眼睛看着她道。
“是吗?知道是娘娘,还愣着干嘛,干紧打啊。”沈灵双手叉腰,一副恼怒的模样,将一旁的蕊儿逗得直笑,这在宫里,怎么可能看得到娘娘如此可爱的一面呢?她得多看,多看一点。
两人洗了脸,又吃了师傅们送过来的早点,这会儿她们在这小院儿中坐下了,蕊儿方才说道:“娘娘,皇上已经不对您追究那些事了,您就回去吧。”
“蕊儿,你听好了,我,现在不是娘娘了,所以,我的一切事物都将与那个地方无关,听清楚了么?”沈灵相当认真,吐字明了。
“听清楚了。”这蕊儿当然会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只因她还是娘娘。
沈灵笑笑,道:“这就好。好了,咱们现在帮着师傅们扫院子吧,想当年,我可是扫院子的高手,你是没见过我那会儿,咳,甭提了。”
这蕊儿一愣一愣的,这娘娘当了娘娘以后,连自个儿的本性都丢失了,现在的她,是应该替她高兴呢?还是?算了,还是什么都别想了,顺其自然吧。
想到这里,蕊儿哎的一声,也拿起个笤帚,打扫起院子来。
她就见这娘娘扫个院子,也不认认真真,只是先这里,后那里,连腿都用上了。只是还别说,虽然看似不认真,但她打扫的院子,却是很干净,没有一片树叶。
两人边扫边聊天,有时候还会在一起嬉戏,完全一点主仆之分都没有。
没想到这会儿圆清大师过来了,她们忙收住自己的笑容,开始认认真真一步一个脚印。
“娘娘,外面有位施主说是有重要的事和您相商,她现在就在佛堂。”圆清大师只负责传话,至于其它的,那要看施主本人。
“哦,我知道了,谢过园清大师。”沈灵微微点头,答应了一声。
圆清大师走后,蕊儿问道:“娘娘,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您呢?”
沈灵摇摇头,目光呆滞,她想她应该猜到了。
“灵儿,你终于还是出来见娘亲了。”悠悠宫主眼中满是柔情,那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该有的表现啊。
“你来做什么?”沈灵并没有她想像中的语气柔和,她只是极为冷淡的问道,甚至也不像从前那样称呼她为姑姑。
“灵儿,我知道你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我也知道,这一切,均是因我而起,你现在不愿意认娘,娘不怪你,只是你爹,他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上了,娘求你,去见见他,好么?”看得出来,她对他,还存在感情,不然她不会到这里求她,只为了让她见他最后一面。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去见他的。”沈灵依旧冰冷,他怎么可能去见一个从来都不为自己着想的父亲?又或者,他根本不是她父亲。
“灵儿。”沈灵使终没有想到,悠悠宫主居然为了上官瑞谦跟她下跪,既然如此,二人又为何斗个你死我活?
在悠悠宫主给她下跪的那一刹那,她也给她跪下,她含着泪问她道:“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现在,您可以告诉灵儿的么?”
“好,我告诉你,十八年前,我,你爹,沈逢生,我们三个人是好朋友。我和你爹本来是相亲相爱的一对,可是无奈世事变迁,人算不如天算。那日,我还记得,当时,我正怀了你,我们相约去紫竹林一聚,可是,途中,因为我突然肚子痛,于是就耽误了一段时间。没想到等我再去时,你爹,已经落入悬崖,而当时只有两个人在场,那就是先皇和沈逢生。”
“您是说皇上也在场?”
悠悠宫主点点头,再次道出一个秘密,说道:“是的,因为我便是先皇唯一的妹妹。那个时候,他强烈反对我和你爹来往,所以当时我看到那个场景,我一直怀疑是他,这也是为何我会嫁给沈逢生而生下了你的原因。”
“那为何后来您会独自成立明月宫?而离开爹爹呢?”
“那是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但他一直对我很好,对他,我不忍下手,于是我和他达成协议,将你由他代为抚养,而我,却以你姑母的身份出现。”
“于是上官瑞谦要报仇,所以利用三娘之手杀了爹爹,然后再要夺取南越国王位,只是因为他们曾经阻止过他?”
“你说的没错。”悠悠宫主意味深长再道一句,又说道:“只是他没想到,你是他的女儿,当他知道你是他女儿的时候,灵儿,你知道他有多么内疚么?”
“娘,您别说了,灵儿什么都知道了,咱们现在就去看爹爹。”沈灵再度含泪道,对于一个将死之人,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恨他?去说他的不是?
“你是说,你承认他是你爹爹了?”悠悠宫主掩饰不了心中的喜悦,她真的很开心,今天,她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团圆,只是一想到上官瑞谦身上的伤,她的目光又暗淡下来。
蕊儿在后面听到她二人对话,简直是觉得不可思议,娘娘的母亲,居然是前朝公主?那么娘娘本身便是皇亲国戚。
那么娘娘以后,定可以封为皇后,母仪天下。
今天这宰相大人又来到皇宫,只是他这身后,多了些新鲜玩意儿。像什么猴戏的老翁,会魔术的山羊,会咩咩叫的狗,更为难得的是,居然还有一只长像极为标志的男子,他最擅长的便是扮女人。
“梁大人,这些都是些什么呢?”李总管一见他身后的那些东西,眼睛都直了,用一只长长的纤细手指指着他,问道。
“这都是微臣献给皇上的礼物,还请公公代为通传,这个,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梁君正说话时不忘又给了他些值钱的玩意儿。
这人明白,做事就简单多了。
李公公于是二话没说,赶紧去跟皇上通传去了,一进中宫,他便各处寻找皇上的影子,这皇上,依旧和颜妃在对饮畅谈。
“奴才给皇上请安。”一来到那二人身边,李公公便在皇上耳边说道。
那奏乐声似乎在响亮,这智贤居然没听见,这李公公再道一句:“皇上,这梁大人给您送来了些新鲜玩意,您可看一下么?”
这回智贤听清楚了,他问道;“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呢?爱妃,你说,这宰相大人给朕送新鲜玩意儿,你说,他唱得哪门子的戏呢?”
“皇上,您若是想看,就看看呗。”这都到了这个时候,他颜妃小勺也不能说什么罢,只是可恨让梁君正这么容易就进了宫。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会魔术的山羊,只见梁君正亲自己上场,将那只山羊装进了一个箱子里,然后,他突然打开,箱子里什么都没有。
众人掌声。这颜妃心里犯迷糊了,她问道;“皇上,这山羊怎么说见就不见了呢?是不是臣妾见鬼了?”
“爱妃,这么大一只活羊,怎么能说它是鬼呢?爱妃,是你想多了。”
“那不是鬼是什么?那您再让他把它变回来。”小勺嘟着一张嘴又道。
“好好好,都听爱妃的。”他先是附和了她一声,方才对着梁君正又道:“你,听好了,朕现在让你把它变回来,你做得到吗?”
梁君正笑笑,把手上的木门一关,然后颇为神秘地盯着他二人说道;“皇上,娘娘,奇迹马上出现,您可看好了。”说罢手中的木门再度打开。
这会儿有一只羊从里面缓缓走出来,中宫的人活跃了,谁也不能解释这神秘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正当众人意犹未尽之时,梁君正突然给智贤跪下了。
“皇上,臣有一事,不得不报,还请皇上原谅臣的鲁莽之罪。”梁君正叩首,严肃道。
一间破旧的屋子里,上官瑞谦静静趟在一张白色的木质床上,他的嘴唇干裂,眼睛发紫。
“瑞,灵儿答应过来看你了。”一来到上官瑞谦的床前,悠悠宫主便握紧了他的双手。
上官瑞谦喘着粗气,苍白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气势,反而是一个老人应该有的慈祥。他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站在一旁的沈灵,突然一滴泪从眼中滑落。
“孩子,你受苦了。”
沈灵没有说话,虽然她已经原谅了他,但是,她还是不知和他说什么好,她与他并不熟识,在她的记忆之中,她与他之间,只有交易,然后是出卖。
只是现在为了娘亲,她不得不挤出一摸善意的笑容,她走过来,蹲下来,双手握上他的手,叫了一声:“爹——”
“是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爹只希望在临终前得到你的谅解,你能原谅爹的所作所为么?”上官瑞谦是在悔误当初,他不该把他对皇宫的仇恨加在一个孩子身上,他真的错了,他本来以为这是仇人的女儿,却不和,上天偏偏要和他作对。
“灵儿原谅爹,灵儿不怪爹。”不管此时的沈灵眼中的那些晶莹泪珠为何而流,但此刻,她真的哭了,这么多天,她一直强忍着,坚持着,不哭泣,但现在,她的的确确哭了。
上官瑞谦强忍着感情激动,又道:“女儿啊,你能原谅爹爹,爹就是死也瞑目了,只是你妹妹,现在还在边城受苦,无论如何,你都要去帮帮她,知道——啊——”话到这里,他突然双腿一登,就那么去了。
“娘亲,爹爹口中的妹妹,是上官燕么?”站在上官瑞谦的坟墓前,沈灵突然问悠悠宫主道。
关于这个妹妹,悠悠宫主,更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恋情,那还是在她离开沈逢生的第二年,那是一个飘雪的冬天,她在山中迷了路,走不出来,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没想到,后来居然被一个人救了,她甚至没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人,那天晚上,她只知自己一直都在叫冷。
后来,她生下了一名女孩儿,把她交给上官瑞谦的奶奶,第一个孩子她没能抱出来,那么第二个孩子就全当她是欠他的吧。
于是,上官燕诞生了,他们一直叫着她上官燕,而上官燕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上官瑞谦的孩子,至于她到底是谁的孩子,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