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看着孟子文手机上关于官长河和文秀利相关的消息和文章,表情无比纠结,脸色更开了染坊似的五彩斑斓,最后铁青着脸把手机扔桌上,气愤不已,“简直胡说八道!小文能出轨我就把这桌子吃下去。”
孟子文心说果然网上的新闻没一点真的,都是瞎扯。虽说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要编这种新闻,但至少来说可以去掉一个错误答案了。
“赵哥消消气,”孟子文安慰道,“那你觉得文姐为什么会失踪?她会去哪里呢?”
老赵瞪了孟子文一眼,没好气道,“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没事儿去关注别人媳妇算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会离家出走。不过不管怎么样,小文都不会因为出轨而抛下老官和儿子。哎,她怎么能舍得浩浩呢。”
孟子文转了转眼珠,自言自语道,“难道文姐是因为那个流产的孩子想不开,郁郁寡欢,所以才会离家?”
老赵喝完最后一口咖啡,颇以为然,“这倒不是没可能。我记得当年小文没了孩子之后,还患上了什么抑郁症。说不定就是因为抑郁症才让她想不开的,这又是何必呢,人都死了,再想不开,还能活过来?”
孟子文看老赵的神色,知道应该问不出什么了。便随口寒暄的问了问,“赵哥,我看你们这公司挺大的哈,待遇应该也不错吧?”
老赵神色一转,挤眉弄眼的笑,“怎么着,小兄弟想跳槽过来?”
孟子文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小声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哈哈哈,”老赵爽朗大笑,“我给你说,不是我吹哈,咱这家公司,不光是在安和,就是全省都能排上榜。上市公司,你知道不?你觉得待遇好不好?”
孟子文有点发愣,上市公司?官长河放着一家上市公司不做,跑到南平那个小公司里当个普通职员?感觉有点反人类啊。
天色黑透了,孟子文才回到自己的小公寓里。
坐在桌子前,把今天和老赵的对话整理了一下,大概有以下几点,一是官长河和文秀利的感情很好,不存在文秀利出轨抛夫弃子的可能性。网络上疯传的这些新闻,极大概率是造谣和炒作,至于目的是什么,未知。二是官长河夫妻在三年前出了一次事故,就是那个流产的孩子。如果只是一次普通的流产事件,那么会引起官长河那么大的反应,辞职并且举家搬迁到南平?所以,极大可能那次的流产事件还有隐情。第三点最奇怪了,假设当时孩子的事情打破了官长河夫妻的正常生活,但是难道不应该更加积极努力的赚钱吗?为什么反而要从待遇这么好的公司离开,去转头找个小公司,这明显不合常理啊。
综上,这些疑点是不是就是导致文秀利失踪的线索呢?
孟子文扔下笔,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总觉得还不够,毕竟这些问题很奇怪,但是还不足以支撑文秀利离家出走的动机,以及杀害屈运珊的动机。
如果仅仅是因为抑郁想不开离家,那为什么要隐瞒和官长河联系?并且,在屈运珊极有可能找到他们联系的线索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杀掉了屈运珊?这是为什么呢?
孟子文摘下眼镜,捏捏鼻梁,有些头疼。下一刻又惊觉,自己在干嘛啊?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么在意官长河和文秀利啊?这两个人是魔鬼啊,走在路上碰到了都要绕开的那种人啊。
那个官长河表面上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但是城府心机如此之深,简直太能装了。至于文秀利,虽然还没见过她本人,但如果真是她和官长河联合害死了屈运珊,那就不是个简单的温和的家庭妇女,说不定和官长河一样,都是伪装高手,骗过了所有人。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怎么和这两个杀人犯斗?万一被官长河发现我在查他们,那我是不是也会遇到危险?
孟子文把头发挠成了鸡窝头,烦躁的想撞墙。一抬头,就看到墙壁上贴着他和屈运珊的照片,那时候,那姑娘笑颜如花,明眸善睐,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为什么就这样没了呢?
一滴泪,从孟子文的眼角滑落。
酒吧里人声鼎沸,张春明踩着细长的高跟鞋,在舞台上声嘶力竭的呐喊,宣泄情绪调动情绪,台下如同沸腾的开水,蒸腾着散发着所有人的不安分的荷尔蒙。这些客人里有不少是张春明的追捧者,他们也许并不知道这个姑娘叫什么名字,但是只要她上台了,就一定不一样。
摇滚的魅力之处就在于会将所有的情绪和生命力在某个时候喷薄而出,灼烧了每个人的神经,然后一起疼痛,一起呐喊,如同病毒传染。
张春明站在舞台上,五光十色的炫光将这方天地渲染成了迷离的世界,这才是她的世界,只有在这里,才有张春明。
音乐结束,张春明有些体力不支,有些踉跄的走到吧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没等她开口,服务生问道,“还是老样子?”
张春明刚要点头,忽又摇摇头,“算了,来杯白水,热的。”
服务生有点意外,但什么都没问,回头去给她倒水。
万坤和大水说完了正事,挤过人群,来到张春明身旁,看看她面前的白水,微微皱眉,“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张春明一手撑着脑袋,被这么一问,好像真的有那么点,沙哑了声音道,“大概是有点低血糖,饿了。”
万坤皱眉,这酒吧里没啥能填肚子的,除了酒还是酒。想了想,“那我们今天先回去。”
张春明摇摇头,“Andy今天请了假,我还得替她顶一场。”
见万坤还要说什么,张春明又接着说,“不如你去给我买点吃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万坤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叮嘱张春明道,“那你等我回来,别乱跑啊。”
张春明有些无奈的看着男人匆忙跑走的声音,微微翘了翘嘴角,要说一点不感动是假的,更何况,被人关心的感觉很温暖。
“嗨,美女,”但是现实总是打脸的,张春明看着旁边过来的醉汉,秃顶大叔顶着大肚子,摇摇晃晃的举着酒瓶,“我请你喝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