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浩给学校请假了两天,在家休息养伤。眼看着没什么大问题了,官长河准备送他去学校了。但是很明显官浩不乐意,坐在一旁不说话,情绪非常低落。
官长河给儿子收拾好书包,一扭头就看见官浩这幅样子,心里也猜到几分,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啊,总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吧,也不能说转学就是转学的。不管再怎么不乐意,他也要去学校,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浩浩,”官长河摸摸官浩的头,“我保证,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相信爸爸。”
官浩没说话,摆弄着手里的小玩具。
官长河叹口气,一把揽着孩子在怀里,轻轻的抚摸,直到官浩紧绷的情绪得到了放松,才照顾着他去睡觉。
黑暗中,官浩听见父亲关门的声音,他应该是下楼抽烟去了。官浩躲在被子里,咬着被角,无声的流泪,妈妈,你到底在哪里。
一夜过去,白昼如约而至。
官浩还是被送进了学校,经过上次的打架事件,同学们看他的眼神都带着点小心翼翼,没有孩子愿意主动接近他。官浩更加沉默了,他反而觉得舒服了很多,毕竟没有人可以打扰他了,暗暗的松了口气。
这一天相安无事。
放学后,官浩被父亲接走了。
同一时刻,那个大高个的孩子和他的两个小跟班分手之后,独自走上一段路回家,那条路是个小巷子,虽然较为僻静没什么人,但是能缩短回家的时间。平时为了节约时间,大高个基本上都是走这条小路。从来都没出过问题,但是今天,孩子敏锐的感觉有点奇怪,似乎是有人跟着自己。不由得心里怕怕的,放缓了脚步刚要回头看,忽然眼前一黑,被人打晕了。
第二天,官浩就发现那个大高个的孩子没有来上课,说是生病了。官浩本没有在意,但是下课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大高个的那两个跟班窃窃私语,说是大高个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人打了,受了伤,现在在医院里躺着。
官浩突然就觉得有点开心,小小的雀跃,仿佛压在心里的石头被松开了。
放学的时候,官长河明显感觉官浩的心情好了很多,没有追问,只是笑着,笑着。骑着车,飞驰在树荫之下,斑驳的阳光一一掠过,印在两人的脸上,如光阴流转,春天过去了,夏季到了。
这一天是周末,官长河一大早送官浩去了补习班,然后去菜市场买了菜,准备好好做一顿好吃的犒劳一下父子俩。不成想,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刘警官。”官长河打开门的时候,身上还系着围裙,有些茫然的看着刘大石。
刘大石拎着一袋水果和零食,面带微笑,闲庭信步的进了屋,“不好意思啊,官先生,不请自来了,不会不欢迎吧。”
官长河回过神来,赶紧把人迎进屋,尴尬的搓搓手,“怎么会呢?快请坐啊,刘警官。”
刘大石扫了一眼堆着各种衣服和杂物的沙发,再看看明显凌乱了很多的客厅,自顾自的笑。
官长河更尴尬了,忙不迭的把杂物衣服收拾一通,让刘大石坐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起啊,家里实在有点乱。哎,说实在的,以前都是秀利在打理,我现在终于理解能她的辛苦了,以前是我不够体贴她。”
说着说着,官长河渐渐沮丧了。
刘大石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指着桌上那堆零食,“这是给孩子买的,希望他喜欢。”
官长河赶紧抹抹眼睛,笑道,“您客气了,刘警官。快坐。”
一边让刘大石坐下,一边进厨房给他准备茶水。
刘大石打量一下房间,和上次来的时候比较,除了乱了点脏了点,没有太大的改变。看起来,官长河确实不擅长经营家务,不像是装的。
“来,喝水。”官长河招呼刘大石喝水,一边坐下来,“刘警官,你这次来是不是秀利有什么消息了?”
刘大石喝着水,摇摇头,语气很平淡,“还没有。”
“哦。”官长河闻言,掩饰不住的失望,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刘大石看着他,捧着茶杯斟酌一下,才说道,“我这次来,一是来给你道歉的,因为网络上的那些不实报道,胡编乱造,造谣生事,给你和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了吧。”
官长河没想到会是这件事,赶紧摇摇头,无奈笑笑,“现在网络世界发达了,已经不能苛求所有人都能保持理智了,我也没办法让每个人都闭嘴。”
“如果你愿意,可以起诉这些造谣者,他们的行为已经涉嫌违法了。”
官长河愣了愣,继而摇摇头,“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更想早一点找到秀利。”
刘大石点点头,表示理解。
“第二件事,我去见过文继才了。”
官长河表情更惊讶了,他看向刘大石,“你去见他了?”
“对,我想看看,文秀利是不是去找过他。”
“他怎么说?”官长河直起身子,满怀期待。
刘大石苦涩一笑,“很遗憾,文秀利应该没有联络过他。”
官长河仿佛泄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一般,“也是,我们和他一直没有联系。”
刘大石没有放过官长河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突然问道,“对了,你知道你妻子失踪的时候,穿的什么衣服吗?”
官长河有些茫然,“这个,我还真的没注意。”
刘大石指了指他的卧室,“方便我看一看吗?”
官长河看看卧室,又看看刘大石,赶紧点头,“可以啊,没问题。刘警官,你请。”
刘大石带上手套,起身推门进了卧室。卧室不大,只有一张床一排衣柜,靠墙还有一个书桌,书桌上方是窗户,拉上了窗帘。
刚进屋,刘大石就踢到了某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一对健身用的哑铃,回头冲官长河咧嘴一笑,“你还好这个?”
说着弯腰拿起哑铃,举了举,还挺沉。
官长河跟着笑笑,“是啊,偶尔练练。”
刘大石看了看哑铃握手处的光泽度,已经打磨的很圆润了,可不像是偶尔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