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昭愣了一下。
“啊？不为太后卖命，你盯我盯得这么死？”
“我说过，我的任务是护送你活着到大铭。”
“是啊，这是太后给你下的命令。”沈念昭有些纳闷：“若你不为太后卖命，你为什么听她的话？”
舟渊再次沉默，这会儿他周身阴冷的气质消散了许多，没有先前刚翻进窗户时那般骇人。
沈念昭打量着他的眉眼，试图在他脸上看出些许不一样的情绪。
她抿了抿唇，眼珠蓦地轻颤一下。
刹那间她突然想明白了。
太后身边没有舟渊这样的高手，从其他侍卫嘴里沈念昭得知舟渊不知是从哪里新调过来，大概不是皇宫里当值的侍卫，也不是禁军。
她先前以为舟渊是太后养的私兵。
但现在舟渊却说自己并不是为太后卖命。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你是太后花钱雇来的？”
舟渊依旧没回答，但不回答就是默认。
沈念昭恍然大悟：“太后怕我在路上逃了，又不放心她安排的这些侍卫，毕竟他们并不是你这样的高手，所以她才把你雇来护送我去大铭。”
“你是哪个武林门派的，还是什么杀手组织里的人？既然太后花钱雇人，怎么不多雇几个？莫非你们价格昂贵？”
一连串问题让舟渊的眉心再次皱了起来。
他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是的，很贵。”
沈念昭一怔，喃喃道：“还真是抠搜，这点钱都不肯出……”
“我一个人足够。”
“什么？”沈念昭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你武功高强，一个人就能保证把我送到大铭？”
“是。”这次舟渊倒是答得很快。
“既然你这么厉害，那怎么还是被我和兰凌偷溜了进来，还让我们打开了木匣子？”
舟渊冷声道：“这是失误，外面那个黑衣人是你安排的。”
他说话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沈念昭知道他早就看出了江深的身份，也没想隐瞒：“不错是我的人，既然你并不是太后的人，那我们就不算敌人，不如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毕竟未来这段时间咱们得朝夕相处，彼此防着不如互帮互助。”
沈念昭朝舟渊抬了抬下巴，先一步坐到了桌边椅子上，做出一副想谈话的架势。
舟渊站在窗边沉默几刻，然后抬步也迈到了桌边坐下。
离得近后，沈念昭闻见他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看见舟渊左侧手臂上方的衣袖有一道裂口，像是被刀剑划开的，因他身上衣衫是黑色的，所以看不出血迹。
“你受伤了？”
“小伤，无碍。”舟渊面不改色，好像没有痛觉神经一般。
沈念昭原本还想帮他包扎伤口以意自己友好，现在倒是省了。
“你这伤是我的人刺的？”
沈念昭正想吐槽一番他的功夫也不过如此，谁知舟渊开口道：“是，但他伤得比我更严重。”
“什么？你们打得很激烈？”
“我追出去没多久就发现他想故意引开我，那时我便猜到是声东击西，所以想速战速决，可他偏偏拖着我不放，他手里有剑而我没有武器，一时不备手臂被他刺了一剑，但他却被我随手捡的木枝捅穿了腰腹，我这才得以脱身。”
沈念昭忽地站起来：“他人呢？”
“不知道，应该还在附近。”
“兰凌！你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