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了房门,进到了学校的心理咨询室,外头还有高晓雯在休息,如果她醒了,难免会听到什么,所以还是在里面来得稳妥。
医生坐在那张办公椅上,开始讲她所说的一切娓娓道来:“那个时候,我记得她经常来医务室,很多女孩子都爱来医务室,但是她们只是为了躲避上课或者体测,但是她不一样,她总是挑在下午的时候来,要么就是下课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呢?有一天我问了她“你为什么总在这个时候来?”她是怎么说的,因为我不想耽误上课或者和大家一起相处的时间。”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在这种妖魔古怪恨不得叛逆的飞上天的年纪能有这个想法实在是稀奇,她肯定是哪家的乖乖女吧。有一次,她生理期到了,你等在外面,她在里面朝我要了以前布洛芬,我和她说要少吃,她应了,我记得那一天是十月八号。”
“可是没过多久,她又来了,她偷偷的拿架子上的布洛芬,但是被我发现了,我说你拿这个干嘛?她不会撒谎,哪怕她说给朋友拿的我还会不想那么多,可是她偏偏说自己吃了。而那一天正是十月十九号。”
作为医生的叶晚渝皱了皱眉头,不过十多天就来了第二次,确实是有点奇怪,而且第二天他们复习的时候他也没有吃辣。
医生喝了口水,清了下嗓子,接着说:“我觉得压力大,月经不调挺正常的,但是有一天她扭扭捏捏跑过来和我说:“米非司酮片吃了会有什么副作用吗?”我的直觉告诉我,她肯定有奇怪之处,我几乎脱口而出,你怀孕了?她脸色一下子变的煞白,她说没什么,我就问问。我拉过她的手,我大学学过一点把脉,我不可置信地把了两次。”
“她这么一个乖乖女,为什么会怀孕,我那一天是我在学校第一次这么严肃:你必须把这个事情告诉家长,把这个孩子打掉,不然你的一生就完了。她听到家长一下子就哭了,哭着说不要不要告诉他们,告诉他们我的一生才是完了。那我说你要这么办,等这个孩子过了一段时间就打不掉了。”
“她说我会打掉的,但是请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答应了她,问了她一句,那你方便告诉我关于这个孩子的始作俑者吗。我第一次看到她脸上露出了憎恨的表情,他是个人渣,他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我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不对劲,但也没有说什么,那一天是十一月一日。”
“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之后来的故事大家就已经知道了。”
叶晚渝听完,好像自己日记里那些疑惑都已经解开了,只是最后一点没有弄清楚了,这个人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大概只有宁常乐他们一家知道了吧?
“谢谢,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这个医生就拜托你了,我先走了。”她匆匆忙忙跑出去,虽然知道宁常乐不一定会告诉自己,但是自己还是想抱着一线希望试一试。
她没有开车,是自己打的过来的。都说生活是生活,电视剧是电视剧,但是此刻它和电视剧又完美吻合了。她拼命想打到车,但是现在是学校的演练结束,很多媒体人都从学校撤离,路上堵的水泄不通。
她心里很着急,可是也没有办法。司机师傅看着她着急的样子,问“老妹儿,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急得汗都出来了。”
叶晚渝这才发现自己跑得一身都是汗,和早上气定神闲的样子判若两人。
“师傅,从这到医院还有多远?需要开多久?”
“大概还有两公里,看这个路况,大概还要一个小时。”
两公里,好像还不远?她扔给司机师傅五十块现金“师傅,不用找了,我先走了。”说完,便朝着医院跑去,还好今天穿的是运动鞋,不然还真跑不太动。
……
说什么来着,生活不是电视剧,只会比电视剧更狗血,更精彩,更让人吐血。叶晚渝气喘吁吁跑到医院,一口气爬上楼,推开6床的门,里面空无一人,被褥整整齐齐,一点儿都不像有人的样子。
她急忙跑到前台:“6号床的病人呢?”
住院部的前台护士似乎不认识这个人是谁,“您好,请问您是谁,我们不能随便透露病人的隐私呢。”
所以我穿这一身是有都不像以前的我,她拿出自己的工作证,“我是她的主治医生。”
嗯?这是叶医生,这还是我们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穿呢,认不出来也无可厚非。
“她今天早上出院了。”
叶晚渝对他们的行为表示很不解,语气不由得有些重:“谁教你们的,没有经过主治医生同意就可以出院吗?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负责?”
小护士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说:“她一直在这边闹,本来我想打电话的,可是她一直不让,不然就赖着打滚……”她的声音说着说着就小了,大气不敢出,声音也开始有点哽咽。
这时,护士长走了过来:“闹哄哄的,发生了什么?”
旁边的一个小护士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护士长想起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自己也在这边,看着叶晚渝把人家小姑娘都快吓哭了,于是开口帮忙解释道:“这边病人不同意,正好这场手术室周医生进行的,所以我们就请了他过来进行了一个检查,没什么大事,我们也就没留着别人在这儿了。”
叶晚渝听到,心里很想发作,但是也无能为力,现在人都走了,再怎么追究她们也是没有意义的,冷冷的说了一句“下不为例。”
前台护士听到这一句话,整个人打了个哆嗦,抽抽嗒嗒地不敢发出声音。周围的气氛有点僵硬。
叶晚渝回到办公室,心里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明明就已经快到手的真相,就这样没了。就像你玩游戏的时候,明明差一步就可以登顶,可是这是突然踩滑一步,一下子跌入深渊,不得不重新来过,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