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想不明白暂且不想,向陆明桓道:“你来之前我们给你太太做过简单的测试,测试结果显示她确实不大正常。”
其中一个警官将测试结果递给陆明桓,陆明桓看都不看就将测试结果扔掉。
“我说了,我太太没有任何问题。”
两个警官一开始也以为是夫妻吵架耍花枪,此时见陆明桓态度强硬,倒有些相信宋持欢所言。
“你太太是不是有问题需要专业医生进行诊断,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陆明桓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不能立刻带她离开了?”
警官道:“事实上的确如此。”
陆明桓道:“你有什么理由不让我带她离开?”
警官道:“理由就是我们还不能断定你太太是否确实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陆明桓明白他的意思,他低头看了眼腕表,不耐烦地说:“诊断结果出来之后呢?”
警官道:“如果宋女士精神确实有问题,那么他对你的状告并不成立。”
陆明桓关心的才不是状告是否成立。
“如果诊断结果出来,我就可以带她走了吗?”
他想要得到一个确定的答复。
警官道:“并不能,因为她是在神智清醒的时候来警局保安,所以就算诊断结果显示她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也须得由我们先送她进行治疗,等治疗之后再进行下一步。当然,如果诊断结果显示她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立刻就可以走流程。”
陆明桓在确定自己无法带走宋持欢的时刻,发现四姐的存在。
四姐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让他不要再继续强求两位警官。
他顺着四姐的手找到四姐的脸,然后又冷冰冰地推开了四姐的手。
“你来做什么?”
四姐在他身旁坐下来。
“我来是为着替宋持欢作证。”
“替她做什么证,依我看你们现在已经有了明确的分工,她做主角,你做配角,配角还是助力型的配角。”
宋持欢没有理会陆明桓和四姐的口舌,自顾自地和宋少艾争执。
四姐指着宋持欢,道:“她都糊涂到这份上,我还要说他在演戏吗?我看不是她在演戏,而是你自己固执己见。”
就算有再多反对的声音在自己耳边,陆明桓也不肯承认宋持欢生病的事实。
他起身走到宋持欢身边,硬逼她恢复清醒。
四姐拉开他,站在二人中间,将宋持欢挡在自己身后。
“陆明桓,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不然你让她在这里接受治疗,要不然我就出面为她作证,告诉大家你囚禁过她虐待过她,你有了这个案底,以后她想和你离婚轻而易举。”
四姐直视着陆明桓,大胆赌了一把。
陆明桓虽然跟宋持欢闹得厉害,但她直觉陆明桓并不想要和宋持欢离婚。
陆明桓道:“如果两个我都不选呢?”
四姐道:“你不选是因为你以为我不敢这样做。”
陆明桓笑道:“是啊,你敢吗?”
四姐道:“我确实不敢,可是我今天既然敢来这里,就肯定不是代表我一个人来。”
四姐就是不说,陆明桓也知道她背后有祖母撑腰。
四姐见他不言,拉他坐回原来的位置。
“横竖是你们自己的事情,须得两个都退一步,大家才有出路。”
陆明桓听着四姐的劝言,竟也试着考虑,可是他的考虑还没有深入内心,孙律师就赶来了。
孙律师的出现让陆明桓轻易就抛弃方才的思虑,他向孙律师简单交代几句,孙律师便微笑着让他放心。
孙律师搬出律法条文,与两个警官才交锋还不到是个回合,两个警官便都无言以对,不得不放宋持欢同陆明桓回家。
宋持欢宋少艾的战争被突如其来的结果打断,眼见火坑又伸到眼前,她们双手互握,再度同仇敌忾。
宋少艾急中生智,提醒宋持欢道:”你身上不是藏着刀吗?快把刀拿出来。”
宋持欢原本是向想动用语言做武器,没想到宋少艾开口就上当,她当下倒有些犹豫不决。
宋少艾急得直跺脚:“都火烧眉毛了你还磨蹭什么?让他带你回去再淹死你一次吗!”
宋持欢想到被淹时的恐惧,心里生出怨恨,手脚都开始发抖。
她向宋少艾道:“你先回身体里面别打扰我,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宋少艾感觉到宋持欢激动的情绪,相信宋持欢一回。
“你速战速决。”
等宋少艾回到体内之后,宋持欢从身上摸出了另一把水果刀。
她将刀藏到衣袖里,像猫似的没出一丝声响就走到陆明桓面前。
等陆明桓发现宋持欢存在的时候,她手里的刀已然刺入陆明桓的左上臂。
陆明桓微呼一声,鲜红的血顺着闪闪的小刀一圈圈晕染而出。
他震惊地看向宋持欢,宋持欢被他看得慌乱,匆忙跑开,向警官说道:“我现在犯了故意伤害罪,你们总可以收押我了吧?”
警官和孙律师还没有开口,陆明桓先说道:“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他们还是没有办法收押。”
他不知疼似的拔除小刀,冷冷地看着宋持欢,眼神是让宋持欢彻底死心。
宋少艾比宋持欢反应快,小刀哐当落地的同时,她的身子就向着距离她最近的警官扑过去。
伤害的罪名无法成立,袭警的罪名她却怎么也逃不掉。
陆明桓一时之间没想到她有此举动,等事情发生之后,他再想阻拦也完了。
孙律师没话可说,收拾自己摆在桌上的各样东西,向陆明桓说:“老板,我们可以回去了。”
陆明桓以前听到孙律师说这句话时,多半都带着胜利的喜悦,可是今天却是失败后的颓然。
他离开警局,和孙律师商议策略的时候,宋持欢被强制送入第七医院进行治疗。
他打定主意要将宋持欢弄出医院,孙律师和他的团队继续商议策略的时候,他先到医院探望宋持欢。
他探望归探望,宋持欢却躲在病房内不肯出面见她。
宋少艾对宋持欢的行为表示不理解。
“都逃出来了还怕他做什么?”
宋持欢不是怕陆明桓,而是没有见陆明桓的理由。
她没有告他谋杀,已经算是一命还一命。
命债已然还清,她认为他们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见。
宋少艾道:“我就不是你这么想的,作为一个胜利者,你现在要做的是到他面前耀武扬威。他不是想害你么,那就让他看到得到害不到,活活急死他。”
宋持欢笑了笑,她觉得宋少艾很多时候都像是一个小孩子。
做小孩子才是最幸福的,小孩子不会有她这么多的烦恼。
尽管小孩子主张出气,她还是没有见陆明桓。
没有必要就是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