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地下医院不像上家私人医院那么高标准,赵医生带她大致检查一下,然后再详细了解一下情况后就暂定下来,另让她第二天再去一趟。
她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往地下医院,可是第二天的医院大门上上着铁链,和前一天的人来人往完全不同。
她怀疑自己走错地方,几次确定之后发现自己并没有走错。
难道地下医院和别处医院不同,会专门在周三歇班?
她联系赵医生,赵医生压着嗓子告诉她昨天有警察过来将医院负责人通通抓走,至于她们谈过的事情让她就当没发生过,以后也不要再找她。
噩耗接二连三地落在她身上,她无力地蹲在医院门口。
铁链死一般地守在铁门上,更让她觉得前途渺茫无望。
可是就算希望渺茫,她也不能放弃。
她扶着斑驳的墙壁艰难站起,蓦然发现陆明桓就站在她身后。
她愣了片刻,恍然大悟:“又是你?”
陆明桓道:“你可以想办法再联系下一个医院,你找一个我拆一个。”
他目光如炬,宋持欢败下阵来,默默从他身边走开。
陆明桓喊道;“你还真想去吗?”
宋持欢道:“你不让我代孕,我去借贷总可以吧。”
“你还真了不起,是不是只要能弄到钱,你什么都肯做?”
他又抓住了她,她心里生出一股无名之火,奋力地去推他。
她一时推得开,转眼被陆明桓抓回,她实在没法子,举起手里的包冲陆明桓打过去。
他分明说不再管她,分明说会等她慢慢放下陈逸知,可他的所作所为却是一次次地阻拦她。
她打也打不开,力气耗尽,倏然落下泪来。
陆明桓见她落泪惊得放开手,她得了自由,崩溃地蹲在地上大哭。
哭自己无用,哭自己到目前为止还是不能帮到陈逸知。
陆明桓拉也拉不走她,气道:“你哭有什么用,哭就能救他出来吗?”
宋持欢听了这一声哭得更是伤心欲绝。
她哭不能改变现实,难道她不哭就能改变什么吗?
她所有的出路都被他堵死,她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逸知坐牢吗?
情绪无边无际地在心里发酵,此时此刻她恨不能替陈逸知去坐牢。
雪花从楼梯上方飘下来,她的身子在冷风中瑟瑟抖着,更显无助。
陆明桓见她如此,心里终是不忍,轻轻拍拍她道:“好了,你不用再折腾,我已经在帮他解决。”
她的哭声在他的拍抚下渐渐停止,她抬起头,一下一下气噎着:“你说真的吗?”
陆明桓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小江就发信息来告诉他陈凌知想要见他。
宋持欢起身到一旁偷看他的信息,他按黑屏幕道:“你相信我就跟我走,不相信我就留在这里。”
宋持欢只在他手机上看到七八个字,可她还是赶快追上陆明桓。。
相信陆明桓好像是她的本能,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具有如此本能。
她擦干眼泪,道:“如果你真肯帮他的忙,我替他谢谢你。”
“你凭什么替他谢?”
陆明桓不生气也没发现自己又习惯性地替她拿东西。
等发现后犹豫一下后将包塞回她手里。
她拿好刚才用来打人的凶器,还是乖乖跟在陆明桓身后。
因为怕陆明桓会反悔,她连说话也小心翼翼。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帮他的?”
“你管我什么时候。”
如果不是她表现得太过关心陈逸知,他一开始就会告诉她。
宋持欢见他回避,也隐约猜到自己问题的答案。
尽管陆明桓不让她替陈逸知感谢他,她心里仍旧无比感激。
这些日子她心里多少对他有些抱怨,可事实证明他还是她从前认识的陆明桓。
离开地下医院,陆明桓先送宋持欢回家。
宋持欢拒绝:“我自己回去就可以,那个陈凌知不是要见你吗?”
“让他等着吧。”
接连下了两天雪,雪地路滑,他慢慢开了车送宋持欢回大宅,然后才以正常车速回公司。
陈逸知的案件牵扯来牵扯去太过麻烦,所以他从一开始就采取围魏救赵的策略。
但凡他能逼陈逸知的弟弟陈凌知拿出证据,剩下的事情就好办许多。
奶奶不许他出手,他就让别的公司联合打压陈氏。
陈凌知初掌大权公司就受排挤,莫说公司里的元老们意见大,就单他父亲这一层压力也够他好受。
会客室内,陈凌知笑脸相迎,他明知是陆明桓在背后搞鬼仍旧不气不恼。
伸手不打笑脸人,陆明桓也回以笑容:“咱们许久不见了,你今天特地来找我可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陈凌知道:“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到二哥被人害了,我想着二哥最好的朋友就是七哥你,所以心里憋闷只能来找你说一说。”
陆明桓笑道:“巧了,我昨天也做了一个和你一样的梦,不过我的梦是好的,害逸知的人虽然一时风光,但是终究伏法,所以你是白替你二哥担心。”
陈凌知叹口气:“倘若那坏人那么容易就被制服,我当然没什么好担心。”
陆明桓见他欲言又止,问:“难道那害人的人还有别的什么手段。”
陈凌知道:“手段没有,可单这个人的名字说出来就让人头疼。不瞒七哥,我昨天梦到的人正是夏沛山,夏沛山说二哥诱骗夏言蹊,他非要弄死二哥不可。”
助理送进咖啡来,陆明桓借着接咖啡的空当整理好自己微变的表情。
等助理走后,他喝着咖啡,向陈凌知道:“梦里都是反的,你二哥不过爱玩才和夏言蹊走得亲近一些,哪里就说到诱骗上。”
陈凌知道:“我当初也是这么想,可是我今天一大早竟然收到这个东西。”
他说着拿出一大叠照片及一封书信给陆明桓。
照片是陈逸知和夏言蹊,有些勾肩搭背,有些低头耳语,看着颇为暧昧。
陈凌知又道:“二哥这三年和女孩玩惯了,做几个暧昧动作勉强可以解释,问题是他们还有更隐秘的,那封信就是夏言蹊以前给二哥写的情书。”
陆明桓打开情书的同时联想到宋持欢写给陈逸知写的情书,手又发痒。
现在都是什么年代,陈逸知还整天玩这套。
他以前差点把他和宋持欢玩毁掉,这回更好了,很快他就要把自己玩死。
他看向陈凌知,他脸上五分笑容变作两分的时候,陈凌知身子轻松后仰,脸上笑容变作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