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听雪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劈在我身上,我傻傻的愣在了原地。
詹听雪敲了敲脑壳:“想起来了,当时我去找祁州,却没想到在他家碰见了温悦,我话还没说完祁州就先走了,我本来就心情不好,她那个贱蹄子还在那里拉琴,我就把她拖去地窖里弄死了,这有什么好听的?挺无聊的说实话。”
祁州……家?
可明明……妹妹那天是去上小提琴课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祁州家里?祁州对她做了什么,妹妹又为什么会在祁州面前拉琴?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陷入未知恐惧和真相漩涡的空当里,祁州从公司赶来了,他跑的满头满脸的汗,在看到小满头上黑洞洞的枪口那一瞬间,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看着我比在肚子上的刀,声音哑的发颤:“小雪,算我求你了,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杀要打冲我来,别动我女儿和老婆。”
他话音刚落,詹听雪的眼泪瞬间流下来了,她仿佛是不可置信,质问祁州:“……祁哥哥,你知道,我舍不得动你,你愿意为了这对母女给我下跪,那我算什么呢?从小到大我对你那么好,她抛弃你的时候,是我寸步不离的守在你身边,是我在你最困难的时候求我爸爸帮你,为了嫁给你,我连命都不要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模样有些太脆弱了,詹听雪用手背擦去眼泪,笑了:“算了,我不跟你说这么多,这样吧,你们离婚,祁州,你娶了我,把温宁赶出海城,我就放你女儿一命,你能答应我吗?”
祁州晦暗的眼眸盯着詹听雪看了许久,站起身来,将我的戒指粗暴的撸下来,缓缓,缓缓的踏上楼梯,拿着戒指向詹听雪走去。
詹听雪的目光紧紧的跟随着祁州,趁她不备,我向女儿打手语:“打掉她的枪,趴倒!”
女儿领悟了我的意思,一掌拍掉詹听雪手里的枪,迅速趴在地上。
枪掉落在祁州身边,我快步跑上楼梯,可女儿很快就被詹听雪抓着脚拽了回去,她又从身上摸出一把水果刀来,死死抵住女儿脖子,笑的疯狂:“祁州,你不可能动我!我们詹家对你有恩情,你要是敢动我,真不怕遭报应吗!”
我们心知肚明,詹听雪说的是当年祁州爸妈在海岛建设中遭人陷害的事情,那件事里,没有詹浩出手相助,祁州估计早就是个背上几千万债务的落魄公子了。
眼看着那刀尖已经在女儿脖子上划开一道血痕,祁州捡起枪的手还是在颤抖,要回报詹家的恩情是他这十几年的信仰,他做不到。
情急之下,我对他打着手语,将我调查到的事情全部告诉他:“那时詹伟民坐牢不久,詹浩手里的商业根基并不坚固,你就没想过,他是哪里来的钱帮你寻找供应商,弥补财务漏洞?”
祁州懵了,他缓缓的摇了摇头。
“是詹佑拿着你爸妈的遗物去取了你的信托基金,本来这里面所有的钱都是你的,但是他拿了你的钱帮你,用恩情绑架了你十几年,骗了你十几年!海岛项目他还从你手里抽了七成多的返点,他从来都不是帮你,他是为了自己的贪念!”
我目光灼灼,下一秒,巨大的枪声回荡在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