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枪击在詹听雪的胸膛上,她捂着伤口,越过栏杆直接摔下二楼。
那颗子弹穿透了她的气管,詹听雪躺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地吐着血沫,望向祁州的眼神里写满了绝望痛苦和不甘,而望着她的祁州,眼里没有一丝情感,一闪而过的只有对于曾经被欺骗的憎恶。
让爱财的人身无分文,让惜命的人缠绵病榻,摧毁一个人最在意的东西,才能称得上是惩罚。
詹听雪她啊,当了一辈子公主,活得洒脱任性,什么都不在意,却独独是个爱祁州如命的恋爱脑,让她死在最爱的人手里才是最痛苦的惩罚。
而祁州,在这十几年的光阴里早就把报恩俩字刻在了心头,可这一刻,他从始至终的信仰,彻底崩塌。
眼看着他们狗咬狗,我的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妹妹,在天上的你看到了吗?姐姐啊,替你报仇了。
妹妹惨死的模样再一次浮现在我脑海中,我大脑一片空白,快步冲下楼去,拿着手中的刀就朝着她心脏捅去!
“妈妈!”女儿脆生生的叫喊声唤回了我的理智,我停住了动作,回头望着把女儿抱下楼的祁州,整个人都抖成了筛子。
“快走,这里交给我。”祁州将女儿递给我,将我一把推了出去。
“那你呢?”
“等我。”祁州将戒指塞给我,头也不回的一头钻进詹家。
我抱着女儿从别墅后门逃走,回头的瞬间,看见窗子里燃起了熊熊大火。
那晚,海城警方报道,某处别墅发生枪击案后被人恶意纵火,被害人詹某某,24岁,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已无生命体征,初步判断是窒息而亡,嫌疑人祁某疑似畏罪潜逃,现重金悬赏。
那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我依旧留在海城,带着女儿独自生活,穿梭在海城的每一条街道里,和她讲述我在这里成长的点点滴滴。
因为我对祁州的惩罚,还没有完成。
终于,詹听雪死后的第三个月,某个夜里,祁州摸回了家。
屋子里没开灯,借着昏暗的月色,祁州拉起我的手,压低了声音:“温宁,我好不容易才跑回来的,快,带上小满,我们一起走!”
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如今的他,就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谁还能认出来他就是曾经那个骄傲体面的祁总?
祁州急得不行:“温宁,你肚子太大不方便摸黑,快开灯我来收拾东西,小满在哪儿?你去把她抱出来。”
我仍是不吭声,静静的望着他。
祁州这才察觉不对劲,他快步挪到墙边打开了灯,霎时,满墙花花绿绿的花圈暴露在他面前,花圈正中间,放着的,是我妹妹的遗像。
祁州被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低着头苦笑,蹙眉望向我:“所以,詹叔叔之前说的是真的,你就是为了替你妹妹复仇回来的?”
我眼中再也没了往日的柔情,我冷漠的比划着:“你还不算太蠢。”
“为什么啊,温宁?!”祁州猛地抓住我的肩:“我们已经结婚了!你答应我要好好和我一起生活的,为什么还要报仇?当年的事情我跟你说过我也有无奈之处,你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呢?再说了詹家已经找到了替罪羊,你就当是为了我,权当那个人就是凶手不行吗?”
他靠近我的瞬间,才后知后觉我的小腹诡异的平坦。
祁州松开我,他身形一晃,往后栽倒,他嘴角抽搐着:“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