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和她订婚的男人,走了…他再也不属于她一个人了,他的世界里根本没有月影这个人!
月影面无表情地掰断另一只白净的手指甲,顿时鲜血蔓延了一地,都说十指连心,却不及心尖上的痛万分之一。
她哆嗦着一双手,摊到自己面前,透过手上的鲜血,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一颗心,是怎样被一片一片掰碎的,指甲可以再长,伤口可以愈合,可心碎了,该怎么缝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的,她只知道,她的心很痛…需要安慰…可是没有一个人陪她。
手上的血还在流,像是永无止境般,许久,她的眼珠子才转了转,最后停留在桌子上的糕点。
月影呆滞地抓起糕点,索然无味地丢进嘴里,混合着自己鲜血的味道,充斥着整个鼻腔。
往常她最爱吃这种点心了,可如今吃起来,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哪里好吃了。
物是人非,就连喜欢的东西…也一去不复返了。
她慢慢地趴在了桌子上,将半张脸贴在冰凉的桌面上,这是他曾经住过的房间,月影这样幻想着,幻想着澈冉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那眷恋的眼神,只为她一人而停留……
小花悄悄走上了楼梯,要是平时,厨房的人是禁止出现在楼上的,但是一想到月影那女人,安稳地坐在房里等着午膳,她就一阵火气没地儿撒。
看着手里精致的菜肴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小花冷笑,“贱人!有男人你就满足了,还要吃什么饭?”
说着将饭菜一股脑倒到窗外去,神气地转身,拿着空盘子,准备去大骂月影一场。
可是她忘了,自己压根不认识这个楼上。
就在小花第N次抱怨的时候,她看到了什么?
她蹲下腰来,用手摸了摸地上的血迹,干涸的……
难道是有刺客?小花瞪大了眼睛,摸了摸胸口,安抚般地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
她深呼了一口气,发现这些血迹断断续续的,一直蔓延,人都有好奇心,小花也不例外。
她颤抖着脚,跟着血迹一路走,走到了一个没有关紧的房门前。
小花紧张的心脏嘭嘭直跳,半探着脑袋看去,这好像是一个男人的房间,还有着一股浓郁的药香。
小花有些嫌弃地捏着鼻子,正准备抬脚就走,却不经意间摸到了门上的血。
还没有完全干,有些湿黏,小花强忍着想要尖叫的嗓音。
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她记得有一段时间,她们都在讨论聂霜姑姑带来的一个男人。
据说,那个男人重病缠身,聂霜姑姑不仅花重金请各种各样的大夫,还发誓要救好他。
谁不会看出什么端倪来?在她们眼里,即使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一眼,可他早已是聂霜姑姑的人,所有人都暗暗警示自己,如果能有幸见他一面,尽管他长得惊天地泣鬼神,也绝对不能动什么歪念头。
废话!谁敢惹主事的聂霜姑姑,谁都有一颗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可前提是饭碗都保不住,万一连命都栽里头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好奇心真的是害死猫。
她沿着血迹,走到另一头的时候,也断了,同样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房间。
正当她想推开门一探究竟的时候,一个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吓得小花魂不附体,惊慌失措地转身。
但在看到血迹的时候,她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尖叫。
此刻,她的尖叫声就像是卡在了咽喉里,出不来也顺不下去。
“你是…厨房的人?”如花微皱眉,她见过这个丫头几面,直觉告诉她,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丫头。
因为在她这种年纪,才十几岁,眼里应该是清澈善良的,当然杀手除外,但是她的眼里,无时无刻不在透露着贪婪,欲望浑浊的气息蒙蔽了她的双眼,更是束缚了她的心智。
小花慌乱地点点头,将手里的空盘子悄悄往后藏。能在二楼住的,只有那些姐姐们,要是被发现她上楼的目的,别说是饭碗,恐怕还有惩罚在等着她。
“拿出来!”如花眼尖,她的小动作自然没逃过她锐利的眼睛。
小花抓着空盘子的手指又白了几分,“我…我是来给月影姐姐送早餐的…”
越说到后面,那语气愈来愈小,不得不让人怀疑她话里的几分真意。
小花的确是害怕,她将属于月影那份午膳倒了,心虚地不敢抬头看如花。
如花直接绕到她的身后,看见的确是端饭菜的盘子,可是…她在心虚什么?
如花是跟着鲜血走了过来的,见到月影的房门外站着一个人,猜测她可能知道什么。
“你知道这些血是谁的吗?”小花诚实地摇摇头。
如花咬了咬唇,没来由的一阵烦躁,感觉眼前的女孩过于浑浊,碍着她的视线了,“行了下去吧,以后送饭菜换个人。”
小花还有些不情愿,但一触及如花警告的眼神,立马就怂了,匆匆抬起脚步就走。
“呵!”如花嗤笑一声,没太过于在意她。
她抬手敲了敲门,“月影…月影你在吗?”
一连唤了好几句也没人应,如花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在打扰月影了。
月影嗜睡,基本上都不出门,她还是别打扰她了,去问问血迹的另一头房间的主人。
就在如花正准备离开了时候,看到了小花落荒而逃的身影。
这丫头……如花心生疑心,但她只是一个丫鬟无足轻重,也就懒得管了。
殊不知,后来的事情愈演愈烈,如花万分后悔自己在这一刻选择忽略了小花这个小人物。
小花捂着心惊肉跳的胸脯,整个人几乎都在颤抖,实打实对楼上那位姐姐起了害怕之心。
她的眼神好像能透过她的身体,直接看穿她的内心,在她的眼神注视下,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分外难堪。
但这一趟不枉此行,她得到了一个讯息。
她刚才站的地方是月影那个贱人的房门。
再联想到那个病秧子的房间,小花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