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聂霜的身影渐行渐远。
如花哭丧着脸,她不过是随口一提她还真答应了。
不过她刚才的表情,真的是对应上了一句话。
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
聂霜从如花那里得来的信息,再加上魑从月影嘴里套出来的。
薄倾情抓起一只毛笔,简单写了一下,很快,她们便确定了怀疑对象。
“这么说,那个厨房负责饭菜的小花,那天并没有将饭菜端给月影,而是直接扔到了窗外。”
聂霜与魑面面相觑,“可这个小花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与月影有什么恩怨?”
魑这一番话可是问到了点子上,薄倾情开口了,“其实有很多事,并不是有什么私人恩怨,墨影与小花有什么纠葛?从而牵连到了月影。”
聂霜蓦然想起了,墨影长相本就俊俏,再加上又拒人千里之外,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多的女子倾慕与他,现在本就心浮气躁的年纪,“难道…小花喜欢墨影?”
墨影的性格他们都是清楚的,俗话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很多时候,往往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不甘心!
魑沾了一点墨,便在纸上龙飞凤舞起来,边说着,“假设小花喜欢墨影,然而墨影又是出了名的控妹,所以…小花恨月影也有了原因,最近的一个流言是关于墨影月影乱伦,会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小花而起?”
薄倾情静静地听着她们分析,偶尔眼神乱瞟,陷入了某种沉思。
“不,小花毕竟年龄不大,她无法带动流言,她的背后一定有人,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所有人都在辱骂月影,关于墨影的我却没有听到过半句!”
聂霜比较了解他们,他们某个人进来的最后关卡都是由聂霜批准,魑尽管聪慧,但猜测永远是猜测,无法与事实挂上钩。
“会不会,其实小花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她其实根本就是被人拿来当枪使?”魑激动地起身,椅子在地上发出摩擦声,显得有些刺耳难听。
聂霜不满地看了一眼魑,“魑,淑女一点。”
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继续,现在我们知道的是,小花喜欢墨影,而针对月影,这里面可能有我们不知道的阴谋,现在还有一点,就是如花说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魑和薄倾情同时看向了聂霜,聂霜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有些小愧疚。
“我那日因要去执行任务,一时忍不住去看了叶旭,我喂他吃了药,那天下午就在他房里休息的。”说到这里,聂霜的脸不禁浮上一丝红晕,孤男寡女,任谁都会想歪。
“哟~聂霜姑姑快说,你俩肯定不是盖被子纯聊天。”魑话语尽是逗弄,聂霜的耳朵都红了红,“什么事也没发生……”只是吻了一下而已。
当然,最后一句话,她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薄倾情的指捏着纸,那上面写满了她俩分析出来的东西。
瞧她们,没说三句正经话便流氓了起来,这样子下去月影的事什么时候才能解决。
“所以那天月影正好看到了你和叶旭在一个房里,那么这些血迹就可能是她的了。”薄倾情一针见血地说了出来,话音刚落,聂霜脸上潮红褪去,取而代之的苍白无力。
薄倾情并没有选择去安慰聂霜,有时候就是造化弄人,巧合随时都会出现,聂霜和叶旭的事她不反对,至于月影,是她自己过不去心中的那道情坎。
薄倾情在整个过程中只说了寥寥数语,却将所有的事都理清楚了,魑有些担忧地看向聂霜。
薄倾情按了按太阳穴,犹豫间,还是写下来亦语这个名字。
见她的指尖久久停留,魑有些好奇地问,“亦语只是一个烧菜的老妪,又什么问题吗?”
聂霜这时也发现了,好像主上不止一次提过这个亦语。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名字很熟,很怪?”薄倾情幽幽地抬头,魑一连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没问题啊!”
“不!”聂霜坚定地摇摇头,她好像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
一时间三个女人都沉默了下来,小七看了好久她们的推测,有些百般无聊地伸了伸懒腰。
人类的世界真是复杂,直接一爪咔嚓这个叫亦语的人不就好了,不都说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小七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人类在它眼中就是一个矛盾结合体,算了不想了,它一个小兽凑什么热闹,这般想着,在薄倾情怀里动了动,便蜷缩着睡了过去。
“身为一个老妪,为什么她的名字会是这么年轻?”聂霜揉了揉眼睛,长时间盯着那名字看,总算是找到了一点不对。
魑:“……”
魑居然要哭笑不得,“说不定人家年轻时就是个美人,名字能说明什么,我们也会有老的那一天。”
她这么诅咒自己是不是不太好,突然有点害怕老的那一天了,万一她变丑了蓝扇颜不爱她了怎么办?
薄倾情却没有赞同她们的观点,亦语…亦语,总感觉是她认识的一个人。
薄倾情突然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聂霜,魑,快去把亦语抓起来!”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匆忙穿上鞋子便跑了出去。
快到聂霜与魑根本反应不过来!
魑后知后觉地拉着聂霜的袖子,“亦语是谁?”
聂霜刚想回一个很无奈的表情,她怎么知道!
慢着,薄忆雨,亦语,那不是二公主的闺名吗?难道……
聂霜忽然跑了上去,独留魑一人在风中凌乱。
魑:“……”谁能告诉她,她们一个个究竟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搞得她现在都云里雾里的。
……
“主上,到处都找遍了,没有亦语。”聂霜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她可是接触过这个二公主的,那时候她的心计还不够深,却恶毒极了,几次三番对主上下手,甚至勾结变异人种这等恶心的毒物。
总而言之,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这位二公主的话,那就是不达到目的不肯罢休。
“遭了!月影有危险!”薄倾情的眼中划过一丝寒意,如果薄忆雨敢对月影下手,她一定会亲手把她碎尸万段!
一脚踹开了月影的房门,果不其然,月影被绑在了椅子上,嘴里还塞着一块破布以阻止她发出声音。
薄倾情不动声色地拦截了想冲进去的聂霜等人,亦语坐在一旁,手中拿着一把厨房切菜的菜刀,正缓缓擦拭着。
“亦语,识相的你就放了月影,或许主上还能饶你一命。”聂霜着急地看着被绑得不能动弹的月影,她看起来害怕极了,身子止不住的颤栗。
脸上两个通红的印子清晰可见,却在极力隐忍着,在看到她们时终于落下了一滴泪。
“唔…唔…”月影想要挣脱绳子的束缚,却只能在细嫩的手腕上留下道道红痕,甚至隐隐有丝丝血迹渗透了出来。
“月影,不要乱动!”薄倾情面无表情地看向亦语,“薄忆雨,你有什么恨冲我来!不要连累其他人。”
“哈哈哈!”薄亦雨的声音出奇的难听,抬头拨开发丝,便见那脸上许多的抓痕,有些深可见骨,看起来可怕而又狰狞。
“如果…我在她这张稚嫩的小脸上,划下几道伤口,是不是就更漂亮了呢?她扯嘴笑着,却十分僵硬,吐出来的话更是让月影胆战心惊。
她居然想要毁了她的容貌!
薄忆雨将刀架在了月影纤细的脖子上,月影倒吸了口气,闭上了眼睛,感受到那锋利冰凉的刀一点一点触碰着自己的脸蛋,月影一阵恶心反感,心中害怕的同时,鸡皮疙瘩也随即爬满了全身。
“你想要什么?”
“呵呵!”她那如同大卡车摩擦过地面的声音,难听到能让人倒尽三天胃口,她伸出颤颤巍巍的舌头,舔了舔嘴角。
旁人做这个动作必定是风情万种,可薄忆雨却恰恰相反。
聂霜忍不住侧头呕吐,就连魑也不意外,薄忆雨的脸色有些难堪。
“贱人,我要你的命!”薄忆雨毫不掩饰自己对薄倾情的怨恨,凭什么在宫里的时候,她千万个不情愿也能嫁给夜王,而她,跪在殿外无论如何求父皇,父皇始终不同意,甚至在后来将她打入了冷宫!
她在冷宫受尽了白眼与屈辱,薄倾情却穿上了大红衣裳欢欢喜喜地嫁人,她享尽了荣华富贵,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却连件蔽体的衣服都没有。
每天寒冷的冬天,她窝在墙角瑟瑟发抖,咬破自己的手指喝血解渴,每天的馊饭馊菜都难以下咽,她字字句句,恨的都是薄倾情这个贱人!
是她夺走了父皇的宠爱,夺走了她的如意郎君,害她被母后抛弃,从一个公主沦落到宫女也不如的地步!
就连一个被阉的太监都敢骑在她的头上,她就发誓,只要能逃出这冷宫,她必要薄倾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以!”薄倾情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主上!”聂霜与魑一人抓着她的一只手,哀求的神色,“不可以!”
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要是主上真的过去了,一定会凶多吉少,不能冒这个险!
“松手!”薄倾情眉眼冰冷,如同十二月的飞雪飘过。
“松手!不要再让我说第三次!”薄倾情残忍地掰开她们的手指,魑的眼里满是痛苦与无奈。
见薄倾情义无反顾地走了过来,薄忆雨却是有着一份害怕,灵魂的颤抖!“不要过来!”
她的刀直直地指着薄倾情,却让所有人一愣。
“我知道你有武功,我打不过你,你必须喝下桌子上的那碗药,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见薄倾情按照薄忆雨的话,转而走向桌子,魑惊呼,“不要情儿,你肚子里还有孩子你不能喝!”
一句话成功让薄倾情停住了脚步,薄忆雨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薄倾情。
“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怀上他的孩子,你个贱女人!”她此刻真想拿手上的刀劈向薄倾情,可是她不能,因为薄倾情的外头还有助手。
“薄忆雨,我答应你不会出招。生平第一次,薄倾情居然低声下气地求她,言语里的恳求足以说明她对这个孩子的在乎。
薄忆雨笑得凄凉,“你真以为我有这么傻吗?喝!必须喝下去!”她恶狠狠地瞪着薄倾情的肚子,薄倾情下意识护住了小腹,那是一个准妈妈对自己孩子的保护。
“一定非要这样吗?”她紧握的拳头无力地张开,她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孩子…可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月影死!
不!她做不到!
“薄忆雨,我聂霜愿一命换一命,你不能残害无辜的小生命!”没想到在这种危机关头,聂霜愿不计前嫌,搭救月影。
月影被感动了,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无辜…我难道就该死?我中了变异人种的毒,害我这辈子都不能再有生育的能力!”她狠狠戳着自己的小腹,说实话,昔日风光无限的二公主,与这个年迈的老妪,完全搭不上半毛钱关系。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被打入冷宫,也就不能变成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哪个女人不爱美,按照计算,她薄忆雨不过也是十九岁,却硬生生因为中毒……她怎么可能不恨?
“变异人种不是普通的人类,你当初和他上床,就应该想到今天的下场!”薄倾情最不耻薄忆雨的就是,她从来不愿意靠自己的努力去获得成果,自甘堕落,怪得了谁?
靠姿色,是维持不了多久的,真正靠谱的只有自己!
薄倾情和薄忆雨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薄倾情相信的只有自己,而薄忆雨却想要不劳而获。
每一个试图接近你的人,都会有他的目的,欲望是人最大的邪恶,有了欲望就会想方设法得到一切,等到转身那一刻追悔莫及有什么用?
一切都晚了!时光不会给你重来的机会,在一开始就因为选择正确的道路,否则只能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最后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是啊!我离不开男人,我离不开权势的诱惑,你薄倾情一出生便被封为长公主,有着无上的权利,而我…母后恨我不是个男孩,从小便告诉我,长公主之位非我莫属,是你抢走了我的一切,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