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里。
由于唯一一张桌子被薄忆雨毁掉了,所以变异人种迫于无奈,只能将所有东西放在地上。
变异人种对着空气念了一大串薄忆雨听不懂的咒语,接着咬破手指,将血液滴入皿,滴了满满一杯才住手。
又拿出了各种各样、十分渗人的虫子丢入皿,却逐渐消失不见,慢慢的,愈来愈浓重的黑血雾环绕在皿的周围。
过了许久……
变异人种紧盯着皿,薄忆雨也赶忙凑了过来。
紧接着,一只小指般大小的绿虫“咕噜咕噜”地爬了出来,身上还环绕着黑色纹记,看起来十分诡异。
变异人种将薄倾情的头发靠近绿虫,绿虫闻了闻,张开嘴巴,两颗大尖牙吓的薄忆雨后退了一步。
绿虫瞥了一眼薄忆雨,薄忆雨瞬间心里毛毛的。
它“咕噜”一声将所有青发吞了下去,接着慢悠悠地晃动着胖乎乎的身子离开了冷宫。
薄忆雨被惊的目瞪口呆。
耳边传来了变异人种放肆的笑声,薄忆雨奇怪地看着他,他舔了舔手指,眼睛闪烁着红光。
“仇影、薄倾情,不论你是谁,都逃不过被蛊虫侵蚀的下场,哈哈哈…”
……
薄倾情每天都会收到聂霜的信,孩子们对训练十分认真,薄倾情也会每个月找准机会出宫去大宅看训练成果。
顺带指导他们,每一次的训练结果都让薄倾情十分满意。
薄倾情寻思着老宅终归太小,于是买下了一座酒楼。
第一楼是名副其实的酒楼,第二楼则是杀手们的住所,第三楼才是薄倾情与聂霜的住所。
他们白天奔波于各处搜集薄倾情需要的情报,晚上会去老宅训练。
这训练内容,更是多了一个,那就是练功。
……
这天,薄倾情照常去酒楼。
可是今日的薄倾情神色凝重,因为她明显能感到身体的不适,却总是找不到缘由。
“主上。”聂霜本在一楼照顾酒楼的生意,瞥见门口匆匆闪过一抹白衣女子背影,她就知道一定是长公主。
聂霜赶紧将生意交给其他杀手,也匆匆跑上三楼,每个楼梯都有杀手在暗处把守,其他人想要上楼必须过了杀手们这一关,至今没有人能打破这个规矩。
“主上,你怎么了?”关上房门,看见薄倾情左手虚弱地撑着桌子,右手在肚子处捂着。
脸色苍白,贝齿紧紧咬着,额头不时有汗水滴落,显然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聂霜扶着她坐下,给薄倾情倒杯水,薄倾情趁她不注意从空间调出几根针。
因为薄倾情不爱茶,所以这里只有白开水。
薄倾情忍着不适在各个穴位上施针。
疼痛这才减轻了不少。
想起昨日是十五,昨晚两种毒同一时间发作,就连毒麻草也没起任何作用。
她一定是掉以轻心,又被后宫哪个“奸贼”给算计了!
“主上。”聂霜担心地叫着薄倾情,薄倾情面色冰冷,眼中更是寒光惧闪,聂霜看的一阵后怕。
薄倾情坐到了床上,吩咐道,“聂霜,用你的内力输进我的身体。”
聂霜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照做。
内力传过全身,一股暖流划过全身。
薄倾情抿唇,面色绷紧,聂霜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明显感到主上的体内有一个怪东西在放肆地游来荡去。
这个怪东西过于敏捷,以聂霜的速度竟然怎么也没抓到它。
“停手。”
“不可以,主上,属下还没抓到这个怪东西。”聂霜加大内力,加快速度去抓。
“停手。”薄倾情竟然说了两次,虽然聂霜十分不甘心,但还是听话地收回了内力。
没等聂霜问出口,薄倾情起身,淡淡地说,“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蛊。”
“蛊?”聂霜大骇,怎么会是这种可怕的东西?
蛊的种类极多,影响较大的有蛇蛊、犬蛊、猫鬼蛊、蝎蛊、蛤蟆蛊、虫蛊、飞蛊等。
据说苗疆等地都有人养蛊,而且蛊虫的数量非常多,让你防不胜防,甚至还有一种植物蛊,你在不知不觉间吸入身体之中,那东西就会在你的身体里生根发芽,然后形成一个可怕的东西,把你的精血都给完全吸干了。
“主上,是谁下的手?”聂霜咬牙切齿,后宫的女人都不是个安分的主,竟然连主上都敢下毒手!
她现在就恨不得马上进宫杀了那个下蛊之人。
薄倾情蹙眉,她近来一直在研究各种毒药,基本上没有与人接触……
等等!接触,薄忆雨?
薄倾情眼中划过寒意,薄忆雨是如何下蛊的?
“聂霜,你可知蛊的制作方法?”
聂霜想了一会儿,“听说一般是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晰蝎等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
然后以中蛊之人的头发做媒介,蛊虫会自行去寻找头发的主人,悄无声息的进入人的体内。”
“中蛊之人的头发……”薄倾情细细咀嚼这句话。
对了,薄倾情想起来了,那次薄忆雨想要杀她,正好赶上了她毒发之日,那把刀,曾经擦过她的耳尖,也许头发就是从那时被她得到了!
不对,如果是薄忆雨,薄忆雨如何得知蛊?她又是如何想到这个方法?
她的身后,一定有人!
薄倾情脑海中划过一道光。
变异人种!
此事与变异人种有关!
该死,她本以为薄忆雨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没想到她竟然与变异人种勾结在一起。
薄倾情回宫第一件事就是去冷宫探望薄忆雨。
才刚刚到冷宫外面,脚都未踏入,就听到一阵的暧昧声。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薄倾情冷漠的面孔终于有了丝丝裂痕。
守门的侍卫们轻咳了一声,他们哪里知道长公主会来冷宫。
这个薄忆雨还真是离不开男人,胆子大到冷宫玩男人!
转念一想,也是,冷宫平时哪里会有人靠近,个个觉得晦气,巴不得离冷宫远远的。
恐怕这些侍卫都被收买了。
薄倾情这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她抬手用了最直接、最简单、最粗暴的方法。
小刀冷飕飕的定在薄忆雨的头前方的床板上。
“啊~”薄忆雨吓得大叫,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被小刀刺到了。
薄忆雨火速穿衣,风风火火地冲出冷宫。
一看是薄倾情,她顿时想到那晚,怂了。
薄倾情一步步踏入冷宫,薄忆雨慌乱地退后,由于出来的匆忙,衣领没有整理好,红色的吻痕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