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
叶连城简单地用两个字打发了这个一心邀请他去参与一个生辰礼的少女,声音里的不耐烦几乎要破空而出。
哪怕是隔着柳树,凤清澜也可以想象得到,此刻的叶连城必定是皱了那一双浓眉,面容冷淡又疏离,目空一切的表情。
“连城哥哥,我知道你向来不和女孩子打交道,可是我对你的心意,你肯定是知道的。你难道就不能看在我的生辰的面子上,破例去一次吗?”
“没空。”再次是冷冷的话。
空气再次安静,明珠郡主没有在说话,可是轻声啜泣的声音,却慢慢地回响,然后凌乱的快速的脚步声走远,明珠郡主应该就是被人伤透了心,然后呜咽着跑开了。
听着这样的墙角,凤清澜一开始还真是没有想到既然会是这劲爆的消息,叶连城果真是有那一副好皮囊骗过了不少的女孩子,哪怕是脾气臭得要死,这个地步了竟然还有人喜欢着他。
凤清澜不由得就想到了上一辈子的自己,可不就是如今明珠郡主的模样吗?
明珠郡主被无情冷淡地拒绝,女儿家的心被踩在了脚底下;而自己当初虽说比她幸运,浓情蜜意的,可最后却可悲地发现自己就是一颗用完就可以扔掉的棋子,分不清楚谁更加可怜一些。
这一刻,凤清澜突然觉得,明珠郡主虽然蠢,可是却不可恨,相反,因此她还多了一分同情来。
自古痴情女子薄情郎,这句话还真是说对了。
“叶连城,这么一个车大美人你都拒绝?真想不通你的心思。”凤清澜突然站出来。
赫连绝眉头一皱,如果有可能,他是不会想要和叶连城对上的,因为每一次和他对上,不顾自己形象和别人看法的叶连城总是可以赢过他。
如今凤清澜都站出来,他若是躲着就有失风度。
如果换做是女孩子来找他表明心意,那么哪怕自己不喜欢的话,也不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来。
更何况那个被拒绝的女子,还和他有些关系,是他的堂妹。
于是赫连绝几步走出来,将双手背在了后面,指责道,“叶世子对我堂妹太过分了吧!这做法的确不妥,怎可如此伤害一个我堂妹,这个时候还不嫌弃你的,有一个人你就该感谢了,还如此绝情,你就不怕自己以后孤独一生?”
“我的事情,何时需要别人多管闲事。赫连绝管多了吧,你怜香惜玉是吧,那你去抱着她哄哄不就行了,谁不知道这个书院就你最得女人心。用上你过去的技巧不就可以了?保管叫人对你死心塌地!”叶连城这话是对赫连绝说的,同时也是意有所指地对着凤清澜说的。
“你说什么叶连城,那是我堂妹!”赫连绝一听顿时怒不可遏。
叶连城勾起唇角,无意之间瞥过了赫连绝铁青的脸,轻笑一声单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尽显妖孽本色。
“这在辰国又不是没有先例,你若是愿意的话,还用得着管别人。哦,不过我也知道三皇子嘛,向来都是很注重自己的名声的,爱惜自己的羽毛嘛,就算是有这个意愿也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堂兄和堂妹的事情,在辰国还真是有一个先例,虽然那是被封锁起来宫廷秘史,终究纸是包不住火的,有不少人还是知道的,其中皇家人自然清楚。
这他都知道?赫连绝猛地一惊,连忙看向凤清澜,见凤清澜并未有其他表情这才放心下来,唯恐叶连城这个疯子又在凤清澜面前爆出来更大的猛料,也不顾自己的面子,话音里带着些偃旗息鼓的味道。
“叶世子,你可别说大话,这种事情能随便说吗?算了,横竖我也管不了你,连我堂妹这样的姑娘你都不要,以后你一定会后悔。而且就算你同意,我也绝对不会让皇叔同意!”
“这样就最好不过了。”叶连城满意了,“对了,如果你真的这么能的话,那么最好去和你的堂妹说,下次不要再来找本世子,更不要动不动就连城哥哥地叫,听得人直犯恶心。若不是看在她是皇家一姓还是个姑娘,我可不会次次都手下留情!”
“你这还叫做手下留情?”赫连绝忍不住再次针锋相对。
“停!两位一个是世子,一个是皇子,如此尊贵身份这样争吵有失体统,作为唯一一个围观的人,我打个岔,你们就此停歇吧。”
虽然每次听着赫连绝在叶连城手底下吃瘪的样子很爽快,可总是这样乐此不疲,她都会误会的。
冤家吵多了容易结成同盟,赫连绝要是和叶连城握手言和了,那她一辈子都不能报仇了!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叶连城深深地看了凤清澜一眼,眸色一暗,将她打岔的话看成了是偏帮赫连绝了,没有再继续接着赫连绝的话头,而是嘲讽地看了一眼凤清澜,“怎么,这是心疼你的情郎了?”
凤清澜诧异地看来叶连城一眼,这是怎么了,又变得阴阳怪气了,明明那日在侯府,不是还好好的么,本以为过找来了那个怪医,叶连城不会这么针对她,如今看来,这条路果然任重道远。
闻言赫连绝都面露期待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是又如何,”凤清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笑得,“不是,又如何?”
殊不知叶连城这心情是起起伏伏晃悠得厉害。
“你,”叶连城本来是顺口地继续嘲讽,听到后面一句,口里的话又没法说出来,只能这么干瞪眼地看着凤清澜。
凤清澜这下子乐了,多年来她可是一直都被叶连城说的哑口无言,第一次让他这张舌灿莲花一样的嘴都没话说了,真是值得纪念的一刻。
“凤清澜,你也就这么一点看人的本领了!至于三皇子,如果你不想下次再丢脸的话,请以后不要多管闲事,尤其是管和我相关的!不然就看看,到底是谁更加厉害一点了!”叶连城面色不虞地留下这句话,然后扶着轮椅个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