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不是有武功吗?而且轻功应该也很好吧,怎么就自己掉下去了还不算,让这小子也掉下去了,你是个习武之人身子骨好,可不要忘记了这小子可是个病人,还是不能直立行走的病人。”
怪医的语气不好,隐隐中带着指责,不满地看着凤清澜,亏他还一直以为这丫头是一个懂分寸的,怎么能将人给弄到了水里去呢,天知道,为了这个臭小子的身体和双腿,他是愁掉了多少根白头发呀,说是呕心沥血也不为过。
都说是医者父母心,其实也没有那么伟大,只不过对于大夫来说,自己的病人就是自己价值的证明,也是自己医术的证明,就跟艺术家对待自己精心制作的作品一样容不得有任何闪失,因为那意味着自己还是有继续费劲儿。
凤清澜理亏,的确是自己的过错。
如果不是自己的那一个恍神,她完全可以先自己躲过去然后将叶连城拉回来的,现在弄成了这样,看起来很是严重的样子,她有些不安,“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怪医还是气呼呼的。
这个时候,还靠在床榻上的叶连城开口了,他是对着怪医说的,“不全是凤清澜的错。”
一说起来这个怪医就气了,好好一个病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样的吗?竟然还不好好地保重好自己的身体,现在念在他是病人不准备说他,他倒是厉害,还替别人说头,真的是当做自己了不起了是吧?
“你个臭小子还好意思说?你怎么就不知道好好地对待自己的身体呢?”怪医气的直接就在屋子里面转圈起来了,然后见叶连城一副怎么打不听劝告桀骜不驯的模样,直接就黑脸扔下了一句我不管了的话气呼呼地夺门而出。
弄成了这样,凤清澜很是尴尬,才刚误会了叶连城又害得他落水了。
此刻脑海里突然浮现在水里面,两人之间肌肤相亲的画面,凤清澜的脸莫名地有发热,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凤清澜半天才想起来一个可以找话题的理由来,“对了,叶连城,之前我不是看你身边有个黑衣人属下吗?刚才怎么没有看到他出现,”如果出现了,肯定不会放任自己的主子落水。
“被派去做其他事情了。”
然后重新回归了寂静。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个人就一直没开口。
“今日多谢你救了我。”叶连城看着凤清澜,略带感激。
“你会掉下去也是因为想拉我,所以我们应该是扯平了。”第一次享受到叶连城的礼貌待遇和感激,凤清澜都有点不适应,简直就是受宠若惊。
叶连城突然说起了以前的事情,背对着凤清澜的表情深邃如海,有着莫名的诡异,他的声音轻轻的,轻柔的仿佛情人之间的低语,“我的记忆里,这样的事情好像不止有一次了,两次都是你把我从水里救出来。”
这下子凤清澜情节尴尬了,难道要说,其实小时候那一次,叶连城落水是她自己做的坏事吗?故意教训叶连城让他落水然后又因为害怕他真的怎么样了将人给拉上来。
显然,叶连城小时候没发现,现在也没发现,还一直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记在了心里。
凤清澜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两年前自己和叶连城的那件事情,会不会就是因为叶连城将小时候拉他上来的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当成了救命之恩,所以才原谅了自己让他不能站立的过错没有找自己疯狂报复?
凤清澜没有一刻,比现在还心虚过。
不得不说,刚才凤清澜所想的还真是对上了叶连城两年前的想法。
那个时候纵然有过仇恨有过懊恼,但是叶连城一直都记得自己为什么对水会有天然的恐惧,也记得,就是那个时候,小凤清澜跳下来救了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小凤清澜被关在了将军府一个月都不能出来。
时至今日,叶连城已经想明白了当日的前因后果,一下子就猜出来那个时候自己的落水就是小时候的那个调皮女孩子故意的,之后那就是被看出来大将军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可笑自己还将这个事情记挂了很多年,一直都对凤清澜有着莫名的感激和好感,更是为此轻易放过了凤清澜两年前的事情。
可等自己将所有的一切弄清楚之后,已经是凤清澜被送到庄子里半年多了,能怎么办呢?那个时候该生出的感情不该生出的感情都已经生出来了,不该放过的人也已经放过了,不该失去的双腿也已经失去了,再也回不来过去。
然后,他就鬼使神差地继续放过了凤清澜,再也不去追究哦她了,若是他想要追究一个人,不说就是在庄子里,就是在天涯海角,也可以将人折磨的苦不堪言,可他那时候自暴自弃脾气古怪,竟然还是放过了凤清澜。
而今天,这件事情,叶连城突然就释然了。
就算小时候是凤清澜故意的又如何,她最后还是救了自己;而现在,她还是会用尽一切办法救自己,到底,还是来了,让他动容。
至于这一次救自己的办法,叶连城想到了水里面两人之间的亲密,嘴唇仿佛在发热,当时是本能地索取,可是那触感还停留在自己的唇上。
加上这一次,已经两次了。
叶连城在心里计算着次数,上一次,还是在南山书院出游的时候,在青湖上边上的小山坡,自己闹脾气从山坡下滚下来,两人之间那意外的一个轻轻的吻,那一次不过是两唇接触,这一次则更加深入了一点儿。
不管如何,既然已经和自己亲过了,叶连城才不管那是不是意外,凤清澜就是自己的人,盖上了自己的标记,不允许其他任何人觊觎和窥视。
凤清澜心虚又尴尬,犹豫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就将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那个,其实当年,你之所以落水,是我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