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杨素宜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空荡荡的宝箱仿佛在笑她的痴心妄想。
在打开宝箱之前,她幻想的画面是里面堆叠满满当当的银票,或者再不济也是满满的银锭,可是她眼前的宝箱,拎起来连个响声都听不见!
不可能,不可能啊……话本上明明说陆崇家财万贯,如今怎么会一张银票都不见?
难道陆崇防着她,给她钥匙只是为了试探她吗?
这个想法一出来,杨素宜顿觉空荡荡的宝箱合理了。
陆崇给她钥匙,一定是在试探她,毕竟他刚才能眼皮都不眨就给出九百两的银票。
她深吸一口气,继而把空荡荡的宝箱锁好,不断暗示自己要沉住气,陆崇这是在考验她,她一定要经过他的考验。
杨素宜暗自下定决心,等陆崇回来,她就把钥匙还给他。
鉴心院。
陆崇风风火火来鉴心院找纪真,打算好好教教她为妻之道,谁知还没见到人,就先吃了一碗闭门羹。
“回禀二爷,小姐刚才有事出去了,您一会儿再来吧。”珠儿拦住陆崇,不让他进门。
“天色这么晚了,她还能去哪里?”陆崇脸色青黑,他最厌烦纪真无缘无故消失,在他看来,这些都是纪真不守妇道的表现。
寻常人家的妇人,哪个不是天没黑就守在家中等候夫君归家?她倒好,不仅不在家等她,反而倒反天罡,让他这个做丈夫的在家等她!
“好像是城西的织锦成衣铺被人砸了,小姐带人过去看看。”
城西,织锦成衣铺。
纪真匆匆赶来时,掌柜与店小二已满身挂彩,地面上堆满了被踩脏撕碎的衣料。
纪真看着无处下脚的店铺,寒冷的目光落到挂满彩的李掌柜面上,冷声问:“谁干的?”
李掌柜哭哭啼啼道:“回小姐,老朽也不知道,那些人个个都蒙着面,穿一身黑衣服,实在是认不出来。”
他今日和往常一样正常开门营业,谁知刚和小二把店门打开,门外突然就闯进来一群拿着棍棒刀枪的黑衣蒙面人,那些人就像早是有计划似的,四个人进门就把他和小二控制起来拳打脚踢,而其他人上去就拿着刀各种砸店划衣裳,把一匹匹新到的布料扔到地上撕碎踩脏,事后还威胁他们不准报官,否则小心狗命。
他这才没办法,只得让人去陆家请纪真。
“先报官吧。”纪真道。
“啊?小姐,不能报官,不能报官!”
“那群人说了,要是报官就要杀了我们!”李掌柜吓得老泪纵横。
纪真闻言气笑了,她冷冷道:“天子脚下岂容他们如此放肆!”
“我连夜让马车送你们去庄上,人没抓到前你们先住在庄上。”
回陆家的马车上,纪真一直在想到底谁会对她的成衣铺动手。
织锦成衣铺只是一家不起眼的普通铺子,生意只算过得去,如果是同行嫉妒,怎么也不会动刀动枪,若是仇人的话……那更不可能!
她认真想了想,知道织锦成衣铺是她的人并不多,只有一个定国公府和陆家人。
定国公府家大业大,不可能和一间小小的成衣铺过不去,陆家的话……
纪真脸色倏地一沉,陆家人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远在荣禧堂正在用饭的陆原彗不经意间打了个喷嚏。
“快擦擦,鼻涕都出来了。”薛氏看着陆原彗狼狈的模样,赶紧从怀里抽出绣帕扔给他。
陆原彗擦干净鼻涕,奇怪问:“最近是不是天气变凉了?怎么会突然打喷嚏。”
“别是你做了什么坏事被人发现了。”薛氏不知想起什么,不咸不淡道。
“不吃了,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陆原彗脸色一白,扔下筷子就往内室走去。
“老夫人,这……”
“别管他。”薛氏看着桌上清汤寡水的饭菜,一瞬间也没了胃口,埋怨道:“最近家里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吗?一点荤腥都不见。”
她话音刚落下,内室又响起陆原彗生气的叫喊:“让人去厨房给我熬一碗乌鸡汤来,我要喝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