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当头霹下，九长老露出阴狠的笑意。
可下一秒，他笑不出来了。
手被钳制住，一抹冷意贴到他的脖颈，对上一双寒霜的眸子。
“不装了？”
苍云菁嘴角冰冷，面具掉落，露出坑洼纵横的脸，愈发恐怖。
“这，这不可能……！”九长老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完全动弹不得，他是炼化境，他知道对方只是个引气阶段的笨蛋而已，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
“原来你一直在骗老夫！”九长老猛然惊醒，冷汗淋漓，如果半个月相处能不被他发现，对方到底多深的心机？
如苍云菁猜想的一样，九长老的确打着一点小心思。
自从知道这个试药人是百毒不侵之体后，学习东西的速度让他心惊，年纪轻轻就能过目不忘，若以后发展起来，必定后患。
他不是没想过窥视这种难得体质，但他要怎样才能让这个试药人自愿供出他的体质？
他想到一个方法，那就是收为师徒。
有了师徒这个关系，对方就会放下警惕，待时机成熟，他再下手，可惜，胜券在握的计划最终出现纰漏。
对方早就知道他在做什么？韬光养晦，等待他露出马脚，难道他半个月已经暴露了自己？
苍云菁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她看着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嘴一撇，暗道对方真以为她是傻子似的，谎话连篇，看不出里面的猫腻？
对方不说话，九长老眼珠一转，忽然镇定下来，既然被发现了，他也无任何顾忌，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遇到这种情况，绝对不能说狠话。
“徒弟啊，你看为师糊涂，看走了眼，快放开为师，一切都是误会。”
死到临头，九长老还想打着师徒关系套近乎。
苍云菁鄙夷地看着他，“少说话，我可从未承认师徒关系。”
“亲口承认，怎能作假？”九长老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收徒要经过收徒仪式，需要师傅赠礼，你当初什么都没做，所以不算数。”
“来时匆忙，礼物为师准备了。”
“在何处？”
“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九长老说道。
苍云菁挑眉，“谎话连篇。”
她捏着骨刃往下滑动，锋利近距离接触让九长老全身紧绷起来，后背皆浸湿。
九长老见对方不信自己，又威胁道：“你若杀了老夫，扈家会第一时间找到你，到时候随老夫一起陪葬！”
九长老对自己在扈家的身份十分自信，他是扈家唯一的炼药师。
苍云菁摇摇头，嗤笑，“要来便来，我从来不怕威胁。”
她从储物戒拿出绳索将人绑起来，全程中九长老发现浑身用不上力气，气的脸色发青，有朝一日，自己教给对方的东西会被重新用到自己身上，多么讽刺。
苍云菁并不着急直接了结对方，而是问了许多东西，九长老哪里会告诉她？十句话中九分假，非常固执。
“可以啊，硬骨头。”苍云菁二话不说将他扔进巨大容器中。
当初对方让她在里面泡了三天，她如法炮制回报对方。
将灵草扔进去，液体沸腾，伴随着九长老的惨叫声。
她将门一关，找到一个破布塞到对方嘴里，这下只剩下‘唔唔'的声音，九长老双目赤红，恨意涌现。
苍云菁想了想，又拿个布条将他双目遮住，这下才满意地坐下来翻动四周的东西。
说三天，就三天。
当苍云菁将人拎出来时，已经半死不活。
探了探鼻息，还有气。
苍云菁将遮住双目的布条撤掉，发现双目翻白，似乎进入休克状态。
其实想想也是，九长老虽然是炼化境，但也是肉体凡胎，不是百毒不侵之体，接触这种暴戾的药液，不痛苦才奇怪，溪枫就是个例子。
苍云菁踢了踢他，坐下来，将所有屋子搜到的东西聚集到一起，发现宝贝不少。
估计在扈家这些年来，藏污纳垢，聚集的东西几乎可以堆成小山。
她没有全部拿走，反而挑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放进储物戒中，日后一定有机会用到。
第二天，九长老终于醒来，他在药液里疼的死去活来，被捆绑住动弹不得，难受的紧。
抬头看到苍云菁后，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身体跟随蠕动，像极了巨大的长虫。
“早。”苍云菁伸手打招呼，走近时，缓缓蹲下来，凝视九长老越扭越远。
九长老只感到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嘴巴被封住，发不出完整的语句。
苍云菁将他提起来，一颗红色药丸扔到他嘴里，下巴一推，被迫吞下。
九长老自己炼制的丹药，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不过一会儿，脖颈延伸至脸部出现红点，密密麻麻，他只感到巨痒无比，偏偏无法空出手指挠一挠，愈发难受。
到了第五天，苍云菁微笑着拿出一枚纯黑色的玉瓶面向九长老，“看看这是什么，化尸水。”
化尸水放置在离笔记不远的地方，九长老早就打起主意，化尸水是他亲自准备的。
如今东西落在苍云菁手里，九长老生怕对方会直接把化尸泼过来，他直接完蛋。
苍云菁并没有这种恶心的癖好，只是想吓一吓他罢了。
将破布扯出来，九长老一口气吐出，累的虚脱。
“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苍云菁问道。
九长老差点没被自己一口气憋死，对方拿着化尸水问他能否好好谈，他敢说不谈吗？能吗？
“幽姬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九长老老老实实回答。
“那么扈青远呢？”
“他无意于扈家家主之位，与我只有丹药来往，其他并不知晓。”
苍云菁皱眉，又问：“扈泷骞的生母是谁？”
“幽姬。”
苍云菁微愣，扈泷骞的生母不应该是那名妇人吗？为何是幽姬？
若是幽姬之子，难道妇人在说谎？
可是按当时的情况，妇人也无道理说谎，她说谎能带来什么？看起来也不像作假……
到底，谁在说谎？
苍云菁又继续问，“幽姬与扈泷骞的关系怎样？”
“不知道。”九长老虽然是长老之一，但是也只做分内之事，哪有空闲去管人家是否母子亲密？他是多无聊？
苍云菁没有继续问，或许再问还是一样的答案，九长老顶多是个长老，沉迷炼药而已。
九长老正要说几句，忽然脖子一凉，没了声音，他瞪大眼睛，身体直线倒下去。
苍云菁收回骨刃，九长老必须除掉，不然这种人，日后一定会报复回来。
只有死人，才会永远诚实，永远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