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还好没打脸上啊。”楼空栎倒吸口气,面色如常,貌似受了一掌对他没有多大影响。
席玉寒沉声说道:“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可偏偏……偏偏他偏要动他的东西。
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他不仅仅招惹,甚至当他的面,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席玉寒沉了脸色,楼空栎此时做的的确过分,既然都已经做到如此地步,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楼空栎稳住身形,放在苍云菁腰间的手从未离开,“当然知道,不过……”
他语气一转,又说:“想要的东西需要争取,你守不住,那我还是有机会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剑拔弩张,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想要得到的东西守不住,想要丢弃的东西弃不下,席玉寒皱眉,“非要如此?”
他们是好友,如今却因为一个人而大打出手,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事,况且,他并不想这样。
楼空栎挑眉,“不然还能怎样?你愿意双手拱让?”
“不愿。”他怎么可能丧心病狂的将伴侣送给别人,他做不到。
楼空栎摊手露出无奈的表情,“所以不如打一场分胜负,赢者留下,输者离开,这么多年同为好友,我就让你三招,如何?”
此时他什么都做了,就算打起来,他也不怕对方,由于多年的合作关系,双方都相互了如指掌,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十分自信的,输的可能性很小。
许久,席玉寒启动唇瓣说:“好。”
这种事情既然双方都不能忍受,那就痛痛快快打一场,光明正大的了断,公平公正。
苍云菁在一旁看着,想要插手,却无能为力,当她感到穴道禁锢的灵力有松弛的迹象时,她知道自己快要解放了,只要穴道解开,她就可以自由活动。
而这时,楼空栎忽然揽着苍云菁,将她放在离远点,比较安全的地方,低声道:“等着本公子将你赢回来。”
“幼稚。”苍云菁轻嗤,她又不是货物,用的来争夺?总而言之,她是不愿的。
“上哪里打?”
两手轻松,楼空栎抚了抚衣襟有褶皱的地方,问道。
席玉寒答:“外面。”
如果两个人在这里打,狭小的空间除了不够施展以外,还容易伤到别人,在场唯一不能加入战斗的人只有苍云菁,结果可想而知。
于是,说走就走,两人一离开,整个屋子就剩下苍云菁一个人。
苍云菁僵硬着身体,她已经维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很久了,丹田丝丝缕缕的灵力正在汇聚,大约半刻钟的功夫,封锁穴道的灵力终于散开,她踉跄几步,这才稳住身形,她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暗道要尽快恢复灵力了,不然下次遇到别的事,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这时,手腕忽然传来异动,苍云菁愣了愣,撩开长袖,手腕盘曲的手环动了,一点点从苍云菁的手腕蜿蜒下来,变为细长的小蛇,吐着蛇信子,澄黄的瞳仁盯着苍云菁几秒,扭曲着身形爬向苍云菁的手臂,直到越爬越高,探着蛇头去蹭苍云菁的脸庞。
此时,苍云菁没有推开蹭过来的小蛇,“淳冥?”
她话音刚落,蛇头碰了碰她的脸庞,似乎在应和着。
苍云菁摸了摸蛇头,拂下长袖,走出光线昏暗的房间。
外面阳光明媚,没有楼空栎和席玉寒的身影,苍云菁停住脚步,没有寻找的打算,她不管两个人到底谁输谁赢,她不愿意做的事,任何人都别想要求她做,她喜欢谁,也容不得别人来左右。
苍云菁收好淳冥,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在花树下坐下来,抬头间,风吹花落,芬芳馥郁她的全身。
她捻了捻粉嫩的花瓣,汁液浸湿她的手指,染上几分嫣红。
小世界的季节交替是缓慢的,如今刚刚步入秋季的半个门槛,花草正盛,青翠欲滴,大概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凋谢,她喝的桃花羹大概就是着花树上面的花瓣,带着露珠,做羹汤正正好好。
在她印象中,楼空栎从来都是嘴上功夫,他不可能会做这些小玩意,可他却一直说是自己做的,像邀功一样,生怕她不相信,然,她的确不信。
“快入秋了。”
苍云菁喃喃着,将淳冥从手腕取下来,放在石桌上拨弄。
淳冥眼前一花,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主人的怀抱,它慢腾腾的扭曲细长的蛇身想要回到原处,哪知苍云菁忽然抬起手,白皙的手指弯曲,轻轻一拨,它就被拨到一边。
淳冥哪里知道主人是什么心思,又继续抬起蛇头试图凑过去,结果还是一样,它又被拨到原处。
淳冥:“……”完全看不懂主人想做什么。
苍云菁见淳冥不起来了,问道:“怎么不起来了?”
淳冥表示并不想起来。
“喂。”苍云菁拨动着手指。
淳冥依旧装死中……
苍云菁撇撇嘴,收回手指,坐在花树下,享受着暂时的安逸。
她这一坐,竟坐到黄昏来临,花树十几里之外,依稀有抹身影逐渐靠近,似乎是往这边走来。
苍云菁面色一怔,站起来,看着那抹身影越来越近。
走近了,才发现是席玉寒,席玉寒的身后,再无一人。
想起两人之间的互动,苍云菁凝眸看着席玉寒,嘴唇蠕动几下,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没有说出来。
席玉寒越走越近,脚步有些歪斜,忽然伸出手臂抱住苍云菁。
他说:“我赢了。”
苍云菁顺势靠过去,“他人呢?”
“走了。”
席玉寒将人又往怀里揽了揽,头搭在苍云菁的肩膀上,微冷的气息与温热交替,喷洒在后脖颈。
苍云菁只感觉痒痒的,缩了缩脖子,“永远不回来了?”
如果楼空栎输了,按着规矩,楼空栎就不能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了,她还是再问问,确认一下。
“不告诉你。”席玉寒敛眸,“我不喜欢吃醋。”
苍云菁挑眉,没有说话,就这样任由他抱着,隐隐的嗅到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