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前,杜翼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和苏夏都穿上衣服,又热了粥让她吃掉,给她喂了药,门铃就响了。
程皓枫拎了好多菜和水果,进卧室对苏夏关心了一番,到厨房跟杜翼嬉皮笑脸:“什么病啊?有了?”
杜翼平静地洗着菜,用些微自得的语气说:“没到生孩子的时机,我能让她有吗?哥们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控制能力强着呢。”
“切,你对我咋吹牛都行,我没干过这事,也不知道啥控制不控制的。”
吃晚饭,苏夏已经恢复了精神,与他们一起坐在饭厅,听杜翼讲这个项目的内容,心中欢喜,食欲大增。
程皓枫说想去北京,陪秦菁菁做活动,也帮帮黄腾的忙。杜翼说来回车票怕是不好买,别去捣乱了,明年奥运会再去吧。饭后杜翼就赶程皓枫走,说苏夏得早点睡觉,明天就上班了。
两人收拾收拾就上了床,苏夏很主动地脱光了自己,在被窝里勾扯杜翼的内裤边,声音魅惑:“除了接吻,你可以随便碰我。”
于是,这一夜两人又没休息好,苏夏早上起床头昏脑胀。尽可能不吵醒杜翼,轻手轻脚收拾了一下,吃了药去上班。
在学校又趴睡了一节课,感觉好多了,接着有她的课,上完后跟班长说维持纪律,老师得请假休息。
回家路上不断自责,自从谈恋爱之后,越来越对学生不负责了,身体都没事了,还要托病请假,学生们要是知道真相,对她得多失望。苏夏自问:对于女人来说,爱人真的比事业重要?她的表现显然说明了是这样。
晚饭的时候,杜翼的手机又响了,一看是黄腾打过来的。
“又出事了。那乐队主唱提出要加钱,不加的话,明天就不唱了。”
“什么?这什么人啊!你告诉他,要是毁约,就拿合同告他,不可能给他加钱,加一个,别人也要加,费用就超了。”杜翼双眉紧锁,语气严酷。
“说了,他说随便,说告状的费用远比他加的钱多。”
杜翼举着手机一时不说话,目光锐利地盯着前面,一动不动。
苏夏知道他是在为难,就说:“你明天回去,我已经好了,不需要你,你在家,我都不想上班,总不能每天早退不管学生。明天快回去吧,别影响我工作。”
目光转为疼惜,落在苏夏脸上,再停顿了几秒,杜翼对手机说:“乐队其他人怎么说。”
“他们说他们倒不需要加工资,但主唱一走,他们在也没用,还不如到别处找点活干。”
“好,你跟他们几个说,只要他们不走,主唱的工资给他们平分。你明天到我那边,把我的吉他带去,我明天赶回去,中午到。”说完挂机,把苏夏抱到腿上:“对不起老婆!”
“说什么呢,我不爱听。明天你要回去唱歌吗?还有乐队的?要是能听到就好了。不好,你这一表演,怕又成千上万个女的乌嚷乌嚷追你。”苏夏捧了他的脸,双目亮晶晶地看着他。
“不会,我戴面具唱歌,不让人看到全部的脸。”
一顿饭,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吃得那叫一个甜腻,杜翼又差点吃苏夏,苏夏急中生智打个岔:“对了,皓子不是想去北京吗?你问他乐意跟你去不,路上也不闷。”拿了自己手机,拨了号递给他:“用我的打,省话费。”
杜翼对手机道:“皓子,我明早回北京,你要是想去就跟着。7号的回程票肯定不好买,如果能逃一天课,8号票应该能买到。”
“行啊,逃两三天都没问题。去,我去!老大,咋明天就回去了?舍得苏夏吗?”
“不舍得,但是没法,明天路上说。你明早苏夏上班前到家楼下。”杜翼说完就挂了机,转头使劲看苏夏,那目光就像穿进她骨头里似的。
第二天早上,程皓枫背着一个包,到苏夏家楼下,打一电话上去,听杜翼只说了两个字“等着”,便寻到杜翼的车,靠车身等候。等啊等,直等到早自习时间过了,才见两人从楼门走出。
无精打采的神情,特别是苏夏,眼窝深陷,眼圈乌黑,脸色苍白,无力地依附在杜翼怀里,让他裹着走。
“皓子,你先开车。”杜翼开了车锁,把钥匙一撇,扔给了程皓枫,打开后车门,掐着苏夏的腰一举,就送到了车里,自己也跟上了后座。
车子直奔学校东门,程皓枫从后视镜瞥见杜翼把苏夏的头死死按在胸口,唇在她的头上不住点吻;苏夏双手环紧他的腰,一边脸在结实的胸间来回磨蹭,闭目咬唇。
车很快停下,杜翼抬头看看车外,眼中滑过疼痛,松了手力,让苏夏移开了身子。两人对视,那纠缠的目光看在程皓枫的眼里,心如被针猛扎一下。
他看见苏夏转了身碰门,突然,杜翼狠力扯住她的胳膊,把她旋扯回自己怀里,一手勒柳腰,一手托后脑,唇压了下去,准确地碾压在两片柔润上,凶狂地吮吸起来。
程皓枫见过杜翼打架时有过不要命的劲儿,想不到他吻苏夏这劲儿也像不要命似的,一时看愣了,他听到杜翼喉间发出野兽一样的低哼,也听见苏夏似痛又似享受的轻细呻吟。
杜翼在掠夺,舌舌纠缠,再唇舌纠缠,再包裹似的啃噬,终于让苏夏发出了一声痛呼,他猛地放开了她,推了她一把,别过身子,低沉的声音果决而酸楚地说:“走吧,不许哭!”
苏夏眼圈红红的,咬了咬下唇,转身快速开门下车,也不回身,直向校门跑去。
车门一响,杜翼就转过了头,探过身透过车窗贪婪地盯着苏夏的背影,程皓枫把车开得犹犹豫豫,很想让他多看两眼。
良久,杜翼坐正了身子,将目光直呆呆落在车前方的路面上,脸上一片死灰。
“老大,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没想到,不近女色的杜翼栽在苏夏手里,栽得彻彻底底。”程皓枫的语气里都是感动和惊服,没一丝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