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初二在繁忙的拜年中度过,白天只要有时间,苏夏不是给杜母弹两曲古筝就是歪在床上补觉,她以为这么累是由于晚间睡眠少,但以前杜翼回来也是这样睡眠数量,以前并不这样。其实她不知道这是在腹中已珠胎暗结,困倦疲乏是最正常的现象。
到了大年初三,他们中午醒来,仍然拥在床上相互爱抚。苏夏说正常月事应该今天差不多来,你不用再戒烟戒酒了,今天聚会就喝吧,如果这月没怀上,下个月再开始戒。
杜翼很温柔地吻她,说:“也希望你生孩子也不希望要。如果有了孩子,你肯定把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根本不可能整天和我想上床就上床,而且,孩子也要你喂饭吃,我怎么办?”
这么几句话不知怎么就点燃了苏夏的爱火,疯了一样贴向杜翼。年轻的身体好像永远不知餍足,饿着肚子也能风起云涌昏天黑地。
刚刚雨驻风停,杜翼的手机响了,是张鹏来电,杜翼喘息着接起。
“老大,晚上开车去吗?诶?你咋了?咋这么喘?跑一万米了?”
“没事,晚上想喝酒,不打算开车。什么事?”杜翼拼命抑制急促的喘息,目光和手指却难以抑制伸向苏夏的身体。
“哥们想开你的车练练手,借我开一天行不?”
“行,晚上我开去,钥匙就给你,开几天都行。”扔了手机,双唇又不由自主去与苏夏的胶合。
这晚,2005年J城高中高三十二班毕业同学大聚会在某酒店最大包间包了四桌酒席。
杜翼和苏夏来的路上有点堵车,到的稍晚,同学们基本已经就坐了。
虽然J城高中现在的老师和学生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但网上并没传出他们确切恋爱消息,所以杜翼同班这些除了那几个男生外,也就张若仙确定知道,其他人还都只是猜测而已。他们商量,不必刻意公布两人的关系,主要是不想让人知道正在要孩子,怕万一没怀上,给杜翼丢脸。
他们进门的时候就没扣着手,苏夏先被一群女生围住,拥抱贴脸热乎了半晌。转向男生这边时,杜翼已经到里面桌子就坐,车钥匙也交给了张鹏。
脱着外套就往杜翼那边走,刚到那桌边,被李文斌拦住:“姐姐,今晚你跟我坐。”
“为什么?”苏夏把脱下的外套交给程皓枫去挂上,坐到李文斌拉开的椅子上。
“我失恋了,你得安慰我。”李文斌语气里并无难过。
“什么?”急向女生桌看去,邢星仍是笑意盈盈,看不出丁点萎靡。“别骗人了,你除了有点长残了外,哪有失恋的样子。”
程皓枫走回来,说:“是真的,年前正式和平分手。”向李文斌投去同情的一瞥。
苏夏惊异地盯住李文斌,摇着头说:“这太不可思议了!你们那么长时间的感情就变得毫无意义了?老李,你们这样让我怎么相信爱情?”声音不高却说得极为有力,一桌的人都被震得无语。苏夏看向担心地盯着自己的杜翼,冰冷地问:“杜少爷,N年后你也会和平分手?”
“我cao!老李,你丫分手,别害我啊!”杜翼抓狂地站起来,噌噌蹿到苏夏身后,拽起她就走。到了对面,让胡泽宇换了地方,把她按在自己和黄腾中间:“姑奶奶,求求你,这不关咱们什么事好不。怎么今天你这样情绪化?白天热得像烙铁,这会儿又冷得像冰。”
苏夏眨眨眼,也觉得自己对杜翼发火实在没意思,就着杜翼的手喝了口水,问:“老李,为什么?你不难过吗?”
“姐姐,我失恋都没像你这样,你替我难过个什么劲?毕业后我出国,和她这么多年好像都麻木了,也挺累的。一出去不知几年,不想耽误她。”
苏夏茫然地听着他说的理由,然后茫然地看着杜翼。杜翼马上说:“放心,无论走哪儿,都带着你,一天也不和你分开。”苏夏就红了眼圈,就想趴在他怀里,还是忍了,把手偷偷伸给他。
黄腾在一旁劝道:“老李真的没什么,他们感情不像你们这样。”
“正确!”李文斌一点手指:“姐姐,我还得漂泊几年,真不能耽误她。倒是你们,听皓子说修成正果了?”
“嗯哪。”苏夏觉得再没有比自己幸福的人了,别人能失恋,她不能。笑逐颜开地说:“在我男人不懈的努力下,终于排除万难,定下了婚期。”手指勾动杜翼的掌心。
“太好了!为了给你庆祝,这顿酒我买单。姐姐,我略表恭祝之意。”李文斌豪迈地表态。
“你一个人买什么单,我也要表表心意,算我一份。”黄腾说。
“停!”苏夏做暂停的手势:“今天的聚会,包括吃饭、K歌,都由我来,我一个人买单。”
“别逞能了苏夏,你挣那点工资还买单?即使你男人挣了点钱,也有大半年了吧,他啥也没干,远没我赚的多,我那公司现在还有营业额。”李文斌拼命摇头。黄腾、张鹏和程皓枫也都说不行,大家说干脆还由杜翼、李文斌、黄腾三人联合消费。
苏夏和杜翼相视一笑,她昂起了头,拍拍胸脯:“我必须一个人买今天这单!姐姐我有钱了,有特别多特别多的钱。”
“你有多少钱?”程皓枫狡黠地笑问。苏夏看看他,摇头:“不告诉你,告诉你,该什么都要了,你都要走一部车了。”
“我cao咋回事?”李文斌揪住程皓枫的领子:“待会儿再审你。那姐姐,告诉我,我不要你的钱。”
苏夏转了转眼珠,仍然摇头:“也不能告诉你,你嘴快。我老公说,财不能外露。”
“那苏老师就是吹牛,你有那点钱都是可数的,我们都知道。”张鹏说了实实在在的话,大家齐声附和。
苏夏就有点急,小声对杜翼说:“咱告诉黄腾吧,不然他们谁也不信。”杜翼的眼神无奈又崩溃,看了她好几秒,垂了头说“行”。苏夏就兴高采烈地转身向右,对黄腾说:“我告诉你我有多少钱,保证吓你一跳,行不?”
“行!我保证我的神经够坚强,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