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中午,苏夏说叔叔您看,好像我就想蹭您的饭似的,实在没时间。杜父苦笑着说,你要是能帮我搞定这事,管你一辈子饭都没问题。他说白曼几次气势汹汹打给他,说甭指望摆脱她,说她下次回J城就直接找杜母摊牌,大不了鱼死网破。
苏夏的心就抽紧,这小蹄子真能干出这等事来。问杜父可有什么主意,杜父说想找白曼的父母,承认罪过,承诺补偿,请他们给女儿施加压力。即使她父母想走法律途径,也同白曼的鱼死网破效果相当,所以是最后的办法了。
苏夏点头,说我知道她父母的家,是要我带您去?杜父为难地说如果我不出面行不行,苏夏坚决摇头。
“叔叔,您要是不亲自上门请罪,人家会认为您以钱势压人。试想,谁家父母在女儿被,被占有又要被抛弃的时候,还能原谅一个不肯露面的不负责任的男人?即使把大把的钱财摆在他们面前,也心中怨怼,伤害更深。叔叔,您把杜翼教育得特别勇于面对,怎么您事到临头,却胆怯呢?”
杜父心下着实羞愧,骄傲自负了半生,也养了个骄傲自强的儿子,胸襟却连面前的小女子都不如。点头说好,问何时可陪他前往,苏夏说我只有周日下午有时间。
周日下午,苏夏领杜父敲开了白曼父母的家门。白曼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曾经下岗又自谋生路做点小买卖,还算平静度日。两人听完苏夏与杜父的叙述,气得痛哭不止,一是恨杜父无德害年轻女儿青春,二是恨女儿不知廉耻不肯放手。
杜父说,白曼说什么也不肯放手,但即使鱼死网破、身败名裂,他也不会抛弃家庭。白家也可以选择法律解决,结果也无非是偿付,如果能说服女儿和平分手,他会偿付大笔金额,或同时满足别的条件。
白曼父母商量了一下,自然觉得打官司又麻烦得到的赔偿又少,不如强迫女儿主动放手的好,就点头说尽力。杜父说为了表示诚意,先留下一张支票,非之后的赔偿款部分,而是对两位的感谢酬金。
支票金额应该不小,白父还道了声谢,说一定管住女儿。
几天后苏夏接到电话,白曼破口大骂,说一定要报复她,一定让她一辈子不得好,说她当不成杜夫人,让她也甭想当小杜夫人。
到此时苏夏已无力,杜父的事会怎样她再帮不上什么,只能听天由命。
那几日苏夏在学校也忙得紧,加上为这事心里憔悴,几次欲与杜翼视频说说情话,只怕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怨气,杜翼会穷追猛问,她绝不肯让这事伤害到他一丝半点,因此就强撑着,仍每日几个短信简单联系。
近五一,杜翼生日这天,晚上苏夏收他短信:老婆,我生日你不能只一个短信就打发了,让我看一眼吧,吃不着看看解解渴行吧?
视频里,苏夏尽力微笑,尽力微笑得不勉强。杜翼说五一回不去了,奥运会志愿者假期培训。
苏夏一想也好,免得白曼五一回来纠缠让他碰到,就说我五一怕是只休半天假,你知道高三这时候多紧张吧。杜翼说高考后你就到北京来,让我好好爱你。苏夏的眼泪就滚了出来,赶紧移出摄像头范围。
五一的前一天晚上,白曼给苏夏打电话,说同意与杜怀明和平分手,明天谈判,希望她能做中间证人在场。苏夏一听,心中豁亮,开心地说你能想通太好了,满口应承下来。五一她放假一天,一直有空,白曼就说时间地点再通知你。
五一当天早上,苏夏接到电话,白曼让她九点在喜来登酒店大门外等她,告诉她不要迟到。苏夏准时站在酒店外四下张望,没有看见白曼。一会儿,见杜父从车上下来,走向她。
“叔叔,白曼呢?”苏夏迎了上去,面色焦急,她担心白曼又耍什么花招。
“她给我打电话,让我先过来开个房间等她,她有点事马上就到。我们走吧。”杜父抬起手臂轻推苏夏后背,两人走进大堂。
“还要开房间谈?浪费这个钱干嘛?咖啡厅不行啊?”苏夏觉得白曼很过分,喜来登的房价可不菲。
杜父就笑了:“喝咖啡不是也得花钱?你咋不说坐这大堂里谈算了。开房间好,隐蔽。”
两人到前台,杜父开了一个房间,就用手臂护着苏夏进电梯上了楼,刷卡进房间,给苏夏烧水泡茶。等了一会儿,白曼电话进来,问哪个房间,杜父报了房间号,不长时间,白曼到来。
三人坐下正式面谈。白曼殷殷地看着杜父:“杜怀明,你对我就没一点留恋?狠心到利用我父母达到抛弃我的目的。”
苏夏一听,很是难堪,是替杜父难堪,低下头悄悄红了脸。
杜父飞快看一眼苏夏,眼中瞬间闪过懊恼、悔恨和不耐。很快将神色调整过来,平淡沉稳地说:“当初我们在一起,讲好男婚女嫁相互无关,且有心则聚,无意好散。后来我真的对你疲于应付,希望好聚好散。正因为有往日的情分在,才要这么分开,不然以我的力量和脾气,岂能让你那样纠缠于我?你说什么极端的方法我做不到?你懂吧?”
白曼黯然了神色,又和苏夏聊了会儿同学的事,说好多都要结奥运婚,好多要生奥运宝宝,问苏夏打算何时结婚。苏夏就说快谈你们的事,扯我干嘛。杜父说没事我也想听听你的事,男朋友谈得如何了。
“杜怀明,我告诉你,我们夏夏的男朋友那叫一个优秀,人才、相貌、家世、能力样样好,还比夏夏小六岁呢。”白曼语气夸张。
“馒头!”苏夏横眉立目:“别说用不着的,有意义吗?”
杜父笑道:“苏夏原该获得最完美的爱情,得到最优秀的男人。我祝福你,苏夏,嫁妆我准备。”
“哎哟,怕是到时候不止准备嫁妆这么简单了。”白曼继续让苏夏心慌。
“馒头,你让我来到底想干什么?你们不谈你们的事,我就走了。”说着站起身形。
白曼和杜父都忙拦她,三人重又坐下,开始正式洽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