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然只有杜翼一人吃早饭,苏夏起床时已很晚了,下楼见他们的房间还关着门,就去弄吃的。
没想到刚坐上锅,黄腾就走过来,让她坐一边等着吃。边操作边说这两天上下午和晚上各给她辅导两小时,以后怕是只有晚上有空,等杜翼放假,让他白天辅导,两个来月的加强,苏夏的两科基础课就差不多了。
苏夏心里乐得开花,表面却虚情假意地说:“不用了,你好不容易休息两天,跟张若仙睡觉又这么累,白天还是歇着吧,我自己学。”
停下手上的工作,黄腾侧过身斜盯着苏夏,嘴角讥讽地上挑:“你别装得挺纯洁地心疼我,巴不得我24小时都坐你身边吧?”
张若仙出房间,就听到楼上书房内传出黄腾严厉的声音:“怎么又忘了?不是教了你记忆方法吗?你肯定没走心。让我训多少次才能有记性?你学习的时候,脑子在哪儿?”
真真乾坤颠倒了!张若仙惊叹的同时,心内油然生出崇拜和自豪。黄腾太牛了!不但反教老师知识,还能反教训老师了,他得优秀到什么程度,老师都成了他随便训斥的学生。而这个优秀的男人是自己的,并说一辈子只要自己一个女人。
因这崇拜和自豪,张若仙更加坚定了要完全彻底照顾伺候他的决心,且从现在做起,她拿着环保袋就出了门。
晚餐有道菜是韭菜炒鸡蛋。苏夏不爱吃韭菜,所以一筷子也没夹。张若仙就问她怎么不夹这盘菜,苏夏笑笑,说:“不吃韭菜,韭菜是壮阳菜。”
对面两人一起看她一眼,一起顿了一顿,然后一起埋了头不住夹这道菜,黄腾夹了拼命往嘴里送,张若仙夹了快速往黄腾碗里送。
苏夏和杜翼强忍着笑看他俩抢食的动作,却不料还有更劲爆的。只见张若仙端起那个菜盘,直接放到黄腾的碗边,让他把着吃。
“干嘛?给我老公也吃点,我老公也要壮阳。”苏夏已忍不住笑,努力把话说完整。
“他还壮个P阳,他应该减阳。你那么大的肚子,别让他折腾了。”黄腾满嘴的韭菜,口齿不清地说。
苏夏和杜翼齐齐把碗筷放下,拥在一起哈哈大笑,苏夏笑着笑着撑不住身子,干脆躺倒在杜翼怀里,捧着肚子说:“不行了,老公,不能这样笑,你儿子抗议了,踢我呢。”
黄腾猛地抬起头,眼中射出两道凌厉的光,盯了苏夏好几秒,放下筷子,怒声道:“苏夏,你老实说,是不是骗我们呢?故意说韭菜壮阳的假话,好让我们出洋相,你们看笑话。”
张若仙一听男人这么说,顿悟般地一震,然后小脸气得煞白。
苏夏更加笑得不行,趴在杜翼怀里,艰难地说:“老公,你跟他说,我不行了。”
杜翼强制理顺笑神经,端起那碗西红柿牛腩,往黄腾这边挪了挪,奋力把语调调整得正常:“没逗你,韭菜壮阳是真的。不过不要光吃韭菜,还得多吃牛肉,壮壮体力。你光壮阳了,一天用半盒多套子,不补充体力怎么行?没几天就耗成康萝卜了。”
“哈哈哈”,苏夏爆发了更加响亮的大笑,一手扳住杜翼的肩,一手捂住肚子,哎哟哎哟地连叫带笑。
黄腾气得呼哧呼哧大喘,却无从指责发泄,干瞪眼。张若仙虽然连脖子都红透了,还是勇敢地把筷子伸到菜碗里,夹了一筷子牛肉,放到黄腾碗里,小声说:“让他俩笑去,笑破她的大肚子。咱吃,你多吃,把韭菜和牛肉都吃掉,快!”
杜翼和苏夏又一轮大笑,黄腾再瞪了他们一眼后,埋下头,发狠似的狂吃起牛肉来,吃得那叫一个气势如虹。
这样,一碗菜里所有牛肉和一盘韭菜都进了他的肚子。苏夏和杜翼直到他们吃完才停止笑,才接着把饭吃完。
于是,这晚的辅导课上,黄腾多是教训的口吻,苏夏不仅笑不出来,差点哭出来。
杜翼在门外听着,不住地心疼,几次敲门,都被黄腾一声“滚”给镇住。向张若仙求助,她说你认为我敲门就不是“滚”吗,杜翼便咬着牙一直站在门外,直到课结束。
门一开,拨开黄腾的身子就冲了进去,一把将苏夏的头搂住,连声安慰。黄腾转回身讥讽地笑:“杜翼,你丫真得壮壮阳了,瞧你还有老爷们样吗?整个一事儿妈!”
而第二天晚饭时,杜翼和苏夏又没记性,再次大笑不止。
白天张若仙去买菜,苏夏给拿了钱嘱咐她买羊排,张若仙以为孕妇想吃这一口,便依言而行。
这顿晚餐杜翼做的是西餐,每人一份羊排(当然,两个男生的羊排是大块的),每人一份咖喱土豆饭,一大盘蔬菜沙拉,外加水果。
摆好之后,张若仙才从房间里出来,她一坐下,杜翼和苏夏就惊愣住了。
张若仙在人前一直穿带袖子的衣裙,这会儿却穿了一条吊带裙子,左肩臂上长长的刀疤很是刺目。苏夏还是头一次见这疤,一时心下难过,脸上就有些慌。
“没事,苏老师,不用那样瞅我。黄腾说这疤不难看,他说天气热,在家里就不要穿带袖的衣裳了。你别那个表情,这疤没什么的。”张若仙很坦然地笑,又强调似的转向黄腾:“是吧?老公。这疤没什么。”
黄腾就转过脸,凑向她的肩,双唇温柔地压上,辗转由下往上吻起来。
张若仙瞥见苏夏和杜翼惊诧又难为情的表情,慌慌地往后撤肩膀,口中说:“别这样,还有别人在呢。”
黄腾的头顿了一秒,突然抬起来,伸手扣住张若仙的下颌,蛮横地扯过她的脸,凶猛地吻上了唇。应该是被牙齿咬了一下,张若仙由嗓子里发出一声吃痛的娇啼,接着她被放开,红云上腮,娇羞低首。
没有看她,黄腾说了两个字“吃饭”,就埋头切羊排。张若仙马上也谁都不看,乖乖低头吃东西。
直到这时,苏夏和杜翼才从惊愕中缓过来,两人不敢笑出声,但苏夏实在挺不住,抱住杜翼的腰,把脸贴在他胸上,顶住嘴,后背在杜翼的环抱中不住地颤抖,忍得实在辛苦。好半天,两人终于缓了过来,敛了心神切羊排。
张若仙说她很少吃肉,突然觉得这羊排怎么那么色香味。苏夏就说觉得好就多吃点,你也得补充体力,吃点肉才能有力气。
四个人都切好了羊排,张若仙刚要吃第一块,杜翼突然对黄腾说:“羊肉和别的肉不同,除了补充体力,还有壮阳的功效。”
黄腾和张若仙这次齐齐抬头盯住杜翼,然后齐齐顿了一顿,又齐齐埋头对付羊排,黄腾是一块接一块拼命往嘴里送,张若仙则一块接一块把自己的羊排往他盘子里搬,嘴上说:“慢点吃,都给你,别急。”
杜翼和苏夏又开始新一轮忍笑,两人腮上的肌肉都一蹦一蹦的,极端的累。苏夏拚了力说:“张若仙,你也得吃点,别全给他,你也必须补充体力,不然也应付不动啊。”
“我没事。”张若仙拿刀叉的手不停,眼睛不离两人的盘子,所以没看到苏夏阴险的狡黠的笑,没心没肺地说:“我老公一般不让我大动作,都是他动,还总把我抱来抱去的。主要是他体力消耗大,我只享受了。”
“妈呀!”“哈哈!”苏夏和杜翼一齐发出极大的声音,苏夏笑得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被杜翼一把揽在怀里,两人贴在一起的身子晃来晃去的。
一口羊排含在嘴里,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黄腾就那么半张着唇怨毒地盯着两张笑得五官错了位的脸。
张若仙这才知道着了道,愤懑地看着苏夏,胸脯起伏得非常剧烈。
“别再跟他们废话,咱吃饭,吃完就上床,消耗体力去,不给这个大肚婆辅导了。”黄腾咬牙切齿地对张若仙说,两人就埋头大吃。
笑了半顿饭的时间,杜翼和苏夏终于缓住了情绪,拿起了刀叉。苏夏吃了两块羊排后,便叉起一块送到杜翼嘴里说:“老公,我这份也给你吃点,你也多吃点。今晚不上课,咱把这时间也用在消耗体力上,你要多补补。”
只听黄腾呛了一下,咳得很厉害。张若仙又是顺背又是递水的,那个温柔体贴,整个能把男人软麻了。
苏夏转转眼珠,又喂了杜翼一块羊排,说:“老公啊,你做西餐简直太英明了,每人一份,谁都能吃到。这顿的阳不用让黄腾一个人壮了,咱也能捞着壮一壮;这顿的体力也不让他一个人补,咱也能补一补,连带我也补一补。我可不舍得让你一个人动,我有了体力,也让你享受享受。”
黄腾和杜翼口中的东西同时喷出来,一个是血脉爆裂而喷,一个是狂笑难忍而喷。
缓了半天也擦了半天,黄腾方能恢复说话功能,手指苏夏对杜翼说:“你娶了这个妖妇,不是精尽人亡,就得大笑不止而死。”
杜翼仍是笑着揽紧苏夏:“我乐意!有了这个媳妇,每天快乐不止。”
“你,你们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张若仙气白了一张小脸,尖声尖气地怒叫。
苏夏再次笑倒在杜翼怀里,两人再次笑得难支平衡,贴在一起的身子晃来晃去。
黄腾推开盘子,气哼哼地说:“不吃了,吃不下了。”
“别介,干嘛不吃呀?不能因为他们气咱们,咱就不补充体力。咱不能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咱吃,多多吃,我也补充补充,我也让你享受享受,你教我我就会了。”张若仙一脸极端认真的神情。
“哈哈……”苏夏和杜翼再次笑得坐不稳,相携相扶着总算没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