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售票厅,杜翼说要陪她去。苏夏说:“不行,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回来的,老太太要是咽了气,还得发送出去后才能回。你初十必须回去训练,而且就你穿的这点衣服,到那边一下火车就得冻透。”
杜翼一听就急了:“你穿这些就行?”
“放心吧少爷,这件皮毛,你知道有多暖和吗?还有你给买的衣服,是真正温暖牌的。”两人排着队,春节期间,连半夜都有买票赶路的。“别担心,买了票要是有时间,你送我回家添衣服,如果没时间,下车就近买条棉裤穿上。”苏夏用轻松地口吻安慰杜翼。
买票时得知,到早上有几趟过路车都没座号和卧铺,苏夏就说算了站八个小时没事。杜翼把她往后一扯,问售票人员有没有软卧,回答有,杜翼递进卡刷了一章软卧。
把票给她塞好,说:“软卧安全些,有硬座也不让你坐。好好睡到那边,来不及回去添衣服了,下车就买棉裤穿。”又把身上所有现金掏出来装进苏夏的包里:“钱不够用,就赶紧给我打电话,回来也买软卧票。”
苏夏的眼圈就红了,也不管候车室里那么多人,扑在杜翼怀里,像小猫一样扭动着娇躯哼唧:“杜翼,我会永远爱你,永远当你的专属丫头,永远伺候你,永远顺从你。杜翼,杜翼。”
一时间情难自已,杜翼抱着她退到人后灯光稍暗处,下颌抵在她头上,手指插进秀发中,低声激动地说:“宝贝,知道我有多爱你吗?舍不得让你受一点罪,舍不得让你离开我一秒。好好地走,好好地回来,让我好好爱你,让你感受最大的幸福快乐。我爱你!宝贝。”
“嗯,不许你看别人一眼,不许你认为别人比我强,要对我忠诚,一辈子不背叛。”苏夏踮起脚仰起脸,用唇蹭他的下巴。
“我会一辈子忠诚于你,绝不有一丝背叛,不看别的女人,永远认为你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双臂搂紧她的腰向上抱,让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只是这么几句肉麻情话,一分钟的拥抱,已让他的下体高昂,激情难捺,只能死死顶住她,以期在心理上得到缓解。
“宝贝,我都不敢吻你了,一吻你怕忍不住要扒你的衣服。”这句话是抵在她耳边说的。
苏夏一惊,一把推开他,这才感觉小腹有些释放的痛,刚刚被他的阳刚侵袭过。她神色极为激愤,轻声恨恨地说:“下流!人家正跟你离愁别绪地精神缠绵,你倒好,在我这么痛苦的情绪中,还只想那事。你们男人谈恋爱,是不是只为了这个?”
“嘿嘿。”看到把她的眼泪成功地转移回去,杜翼得意地笑,用邪气的目光调拨着她说:“不是只为了这个,是为了永远对你干这个。”
“你这个流氓!”苏夏捶打他的胸口:“就不给你,让你憋一辈子。”
“那不可能!”将她的手抓住送到唇上一吻,口气蛮霸又浓情:“憋急了,我会强——奸——你!”
就像真的被他脱了衣裳一样,苏夏脸红得如涂了彩,难堪地无处可躲,只好又扑向杜翼的身体,被他紧紧相拥。
“看看,这么投怀送抱的,还用得着我用强的?”杜翼仍不放过她,使劲逗。
“喜欢让你抱,特别舒服。”脸在他的肩上使劲蹭,身体使劲拱。
“宝贝,你在点火知道吗?我要把你抱进车里拉回家,不让你去了,行吗?”杜翼脸部的肌肉在纠结。
苏夏这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想不到他对自己的渴望竟这么强,赶紧退离身体,看向他。两人无言相互凝视,传递着爱火与眷恋。看着看着,苏夏盈盈欲泣,拉住杜翼的手,瘪了嘴。
“别哭,你要哭,我就不让你去了。”杜翼说完,广播里就传这趟车检票,两人相拥着往检票口走。
由于过路车只停靠三分钟,加上没有行李,苏夏坚决没让杜翼买站台票。两人走到检票口,苏夏已把票递给了检票员,被杜翼猛地扯转身子,挟住脸。
杜翼的唇重重地、热辣辣地、稳稳地落在她的唇上,辗转一圈,才放开。推她入检票口:“一切小心,随时给我消息。我爱你!丫头。”
火车上一直流了很久的泪,苏夏也不知为什么这么小小的离别会让她痛成这样,似乎感觉要永远离开杜翼似的。发了不下十条短信,说尽了情爱之话,像以后不用说了一样。
后来发生的事让她明白,这是冥冥之中上天给了她预感,接下来的一道坎坷给她的爱制造了异常惊心动魄的考验。
到了A城,见到昏迷的祖母,苏夏不知如何表现,只能坐一旁静静守候。大伯告诉她,祖母在昏迷前,说一定要见到她,说有最后的话嘱咐她,是很重要的话。苏夏问没给父亲消息吗,大伯说联系了,赶不过来。苏夏心里冷笑,对父母都这般无情无义,对她们母女如此,算再正常不过了。
整整一天,大伯都在祖母耳边说苏夏已经到了,祖母没醒。晚上苏夏不愿去大伯家,这些亲戚于她来说与路人区别不大,在祖母病房搭床睡下。第二日一早,医生查过房之后,大伯一家就都过来了,与苏夏刚说两句话,祖母突然就睁开了眼睛。见到苏夏,频临死亡的老人居然要吃的,边无力地碰触着苏夏的手,边喝完了一碗粥。
临终的老太太就这样回光返照,坐起来与苏夏说话,屏退了其他人。就是这段临终遗言,让苏夏瞬间崩溃。
祖母时常思念苏夏父亲,但他极少回国看望老母亲。祖母在住院前的一次上庙烧香时,找师傅给苏夏父亲算了一卦,那和尚言称:命相里苏夏父亲在苏夏28岁这年有一大灾,家运、财运、健康运怕是都要败掉,唯一破解方法就是做女儿的苏夏要在28岁之前嫁出去,成为别人家的人。
祖母愧疚万分地替儿子向苏夏道歉,做父亲的没有履行抚养的义务,求苏夏看在他给了她生命的份上,救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