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邢星和张若仙中间,苏夏一手搂一个,一口一个小美女夸着,把她们美得心花怒放的,要跟苏夏喝酒。然后每个女生都要跟苏夏碰一下杯,虽然跟每人只是一口,几十个女生碰下来,头脑不犯晕是不正常的,于是说话开始不走脑子了。坐在最后一桌女生中间,问:“你们赶脚我偏爱黄腾?是不是让你们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严重伤害?”
王晗朦胧着眼睛嘿嘿笑着说:“只有杜翼有道理受点伤。老师,智商不高的人才会找那个伤呢。你对黄腾和杜翼好,是他们俩对全班同学帮助大、贡献大,你越对他们好,他们越卖力为我们服务。你这是策略,高!你的动机是偏爱需要帮助的同学。”
苏夏就张开双臂抱住王晗晃,晃得看谁都是两个脑袋。突然就看见两个杜翼过来,双手一掰,就把她与王晗掰开,拿一瓶水往她嘴里慢慢送。
黄腾也过来说:“老师,事态控制不住了,男生也都喝起来了,有几个已差不多倒了。别指望男生能救女生了。”
强支开眼皮向男生桌上看,一个个喝兴正浓,再看看女生们,大多数趴在桌上软塌塌的。“怎么办?女生们谁管?这些男生真不够意思,不是不让他们喝多吗?”抬头看看两个脑袋的杜翼,说:“交给你,想辄去。”苏夏抓住黄腾的胳膊:“带我去厕所,回来我能好点,再收拾这帮男生。”
杜翼好笑地看着苏夏被黄腾扶着歪歪斜斜地走,心想这个可爱的小女人快点当我媳妇吧。但目前紧要的不是梦想娶媳妇,而是赶快执行未来媳妇的命令,让女生安全地走人。
杜翼一个一个让女生拿出她们的电话打给家长,叫家长来接回家。尽管喝得迷迷瞪瞪,但杜翼的指示对女生来说,只有两个字:好使。她们晃晃悠悠打电话,没有手机的,杜翼就问号码用自己手机拨过去。一时间他忙个不停,顾不得看见场面的混乱。
当苏夏和黄腾回到屏风里时,被眼前的旖旎惊得目瞪口呆。
酒气熏天中,亮眼的光线下,班里一对对情侣们凑到一起,搂的搂抱的抱,点到即止浅吻、纵情忘我深吻、小鸡叨米式啄吻,坐大腿、压桌上交叠一起的少男少女让人脸红心跳,一些看热闹的或在远处起哄,或在一边拍照,总之没有制止的。
“干什么?”苏夏一声怒吼,惊起对对鸳鸯,也惊到正督促女生打电话的杜翼。那些鸳鸯有的慌忙分开整衣,有的低头认罪,唯有李文斌仍紧紧搂住坐在他腿上的邢星继续法式热吻。邢星不是不想脱离,只是她醉得太厉害了,浑身无一丝力气,只能任凭李文斌予取予夺。
苏夏气得脸都扭曲了,摇摇晃晃冲过去,摇摇晃晃扯邢星的身体。也是因为酒后无力,李文斌再正太,也是有一把子少年力气的,哪里拽得动,脚下一个不稳就要瘫下去。臀部即将着地的霎那,软绵绵地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不用看就知道是杜翼,太过舒服的熟悉感觉。苏夏抖动着声音说:“别管我,快分开他们。太不像话了,真受不了!”
黄腾已经冲过去,硬将邢星扯离李文斌的控制。苏夏哆嗦着手指指着李文斌:“公共场所,你们这样,不嫌丢人?你不要脸,好歹顾及邢星的脸面。”
“老师,我们都毕业了,你咋还管这事?我们俩在谈恋爱,有什么丢脸的?”李文斌咂巴着嘴满不在乎地说。
“你……你看有几个谈恋爱的在宴席上干这事?好歹也照顾着旁人刚吃了东西别浪费粮食吧。”苏夏真的是喝得忘记说话要想周全,批评人也不要太伤人自尊才好。
李文斌脸色阴沉,但语气平淡:“啥事让你想吐?老师。”
“还说?像话吗你们这几对?搂搂抱抱的,还当众kiss。”
李文斌露出奸诈的坏笑:“老师,我可看见你正在干让人想吐的事呢。你在谁的怀里呢?”
苏夏先是不解地愣住,待回身时杜翼已松了手臂,撞上他同样慌乱的眼神。
下一秒杜翼的眼睛里陡然换上凌厉,字字如冰地说:“李文斌,你小子别胡搅蛮缠,再这样别怪我发火。你TM喝了点猫尿,不知道我是谁了?”
立马垂了首,李文斌站起身走向邢星。苏夏又有了底气,大声喊:“李文斌,你长了一副正太脸,心里头一点不纯洁。小小年纪这么肆无忌惮。”
李文斌立住身形气怒地盯住苏夏,说:“老师,你这么说我一点不爱听,搁别人这么说早骂了,杜翼把你当眼珠子一样护着,我才让着你。什么纯洁不纯洁,你懂爱吗?像你这样整天跟修女似的当老处女才叫纯洁?”
杜翼忽地就冲了过去,苏夏急叫“杜翼”,才缓下了他的手。摇了摇头,苏夏说:“给邢星家长打电话,抓紧给女生家长打电话,我怕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事。”
迷迷糊糊坐下来,就想掉眼泪,恨自己怎么搞得晚节不保,一天的时光都是那么温馨、开心、幸福,离愁别绪也都情深意重的,怎么必得乐极生悲呢!
邢星踉踉跄跄晃过来,扑倒苏夏身上就哭,口齿不清地连声说“对不起”,惹得苏夏的泪便下来了。邢星又突然不哭了,起身,看着苏夏,手指李文斌的方向,大声说:“老师,我和李文斌分手,给你报仇!”
“啊!”惊呼声一片,所有人都来了情绪,一点一点往这边凑。李文斌先愣后恼,然后悲苦,最后无奈地走过来,委委屈屈地对苏夏说:“老师,刚才那样对你是不对的,请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你管我都是为我好,我因为喝多了酒才犯浑的。”
苏夏就笑了,说:“不管你们能行吗?马上女生的家长们就到了,看到男生对女生耍流氓似的,还能乐意让女儿跟你们谈恋爱?”
说着就有先打电话的家长到了,苏夏站起来强镇定着道歉,说孩子们喝得有点多,家长们都说理解。那些被家长驾着向外走的女孩一个个哭着去搂抱苏夏,说舍不得老师,整得没走的女生和家长都哭了起来,一时之间哭声充斥了酒店。
有些家长顺道带了几个还没来得及打电话的女孩走,所以半个多小时后,女生们都被接走了。苏夏这才呼出一口长气,逮着个椅子就坐了下来。